断想之章·高卢的低语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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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最小的军团单位，每四十人一排，共计三排。绵长的战线拉开，火光点亮出一圈偌大的包围，将城堡包围得水泄不通。轻步兵浑身的肌肉已经紧绷，随时可以冲锋；重装步兵手执长矛，从密密排布的盾阵中伸出。
受到这座城堡庇护的部落已经尽数沦陷，阡陌上尽是断肢残体。被镣铐束缚的战俘，魁梧的身躯，赤红色的杂乱头发。文明对野蛮的摧毁，土地的开化，一切在狼烟与武器中化为低吟。
汹涌席卷过后的废墟，荒芜与苍凉，无所言语。
只剩下心脏，那是最后的挣扎。
“列队、龟型阵！”
矩阵就地排开，宽盾组成的坚实外壳似乎可以抵挡一切。通往城堡的桥上，红衣的士兵们走上了中间地带。一列束缚备至的俘虏跪在前方，垂下他们或也高昂的头，他们的战甲彰显出他们的身份。
“肮脏的高卢人，你们的血液就像是你们那不洁的形容一样，那之中流淌着的杂质已经深深地镶嵌进入了你们的每一寸皮肤，即使是最靠近万神殿的浴场也无法涤洗干净你们身上的劣种！”
赤色披风的将领，仪杖伴随他左右。尤里乌斯站在面对着城堡的低矮山丘上，威严地宣言，即使是这样恶毒的言语都似乎充满了正义的口吻：。
“我深知，我的民族以其无上的包容而得以在环绕着神降之海的沿岸获得诸族与共的爱戴和崇敬，我们也以铁蹄践踏过他们的土地，但我们最终将自由与和平作为礼物奉献给我们的敌人——这是何等地伟大、何等地令人折服！在繁荣的亚平宁的土地之上，我们以优雅而坚韧的文明开化蛮夷，令他们同时懂得神与人的秩序。在沃野之上，万顷的麦苗摇曳在和煦的阳光中，混合着橄榄和平的味道，我们给无数生命带来的是他们穷极一生想要找到的极乐世界。然而，你们，高卢人！”
尤里乌斯站了起来，俯瞰着蹲跪在面前的部落领袖，“你们用你们落后且野蛮的钝刀挫斧向所有我们联合着的诸民族表达了你们愚昧的断想，你们晦涩的社会秩序无疑是在挑战神谕帝国构建起的长足和平。你们的一切都如同你们曾经对神谕帝国之都的不敬——在辉煌的文明面前施展你们那趁火打劫的卑鄙行径——这趣÷阁账，每一个神谕帝国的公民都将深深地记住——而现在，就是你们这个下贱的民族为此而付出代价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跪在势力交锋最前列的俘虏们，赤褐发的高卢人忽然笑起来。他转过头头看着趾高气扬的尤里乌斯，说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们这群原本微不足道的虫豸，你们连自己的都市所坐落着的河流都无法掌控、竟然花了长达十年的时间才勉强取得那样不配荣耀的胜利。而现在，你们这些骨骼矮小的南方人，连对待这样一个小小的部落都能够如此小人得志，难以想象你们那外强中干的所谓帝国能够支持多久！”
遥远的距离，两人对待彼此蔑视的眼神交汇在空气中。
“记住我说的话，戴着桂冠的、区区的总督，你也许有幸成为你以为的人，但是你的帝国终究不会是如你那一次次用血浇筑的其它民族一般被腰斩地摧毁，而是将会裂解，将会陷入无穷的深渊之中——你们理当如此。你们自以为没有了敌人，但是你们终究将会以你们自己为敌——这是我的预言，谨代表古老的德鲁伊的智慧，聆听橡木的低语！”
尤里乌斯昂起头、俯瞰着他，“天真的族长，你的单纯一如你们这些毫无团结可言的诸部落的纷争。面对神谕帝国一次又一次友好的邀请，你们却之不恭，醉心于你们拙劣的圆盾和短刀，让你们的人民一次又一次被置于苦难之中。现在，我将要做的是解放他们。你的人民仍然需要劳动，他们仍然不会获得肉体上的宽慰，但是他们长久以来贫瘠的精神之土将会得到神降之海的滋养，他们将会在万神殿中找到他们灵魂的归宿。”
“野心的总督，你无法磨灭我们人民的信仰，如同你们精心修建的城市永远无法体会橡木的林地中沉浸的宁静！”
“不，他们当然会。”尤里乌斯扬起手、挥舞了一下，后备军举起火炬、沿着森林和田野的交界线拉开长线。“他们将以劳动为乐、以稳定的社会秩序为乐，而不是沉溺在你的奴役和飘摇不定的风雨之中。而你，你的亲人和挚友们，你们将会成为被斩断的那只扼住你的人民咽喉的手，你们将会亲眼见证他们如何地放弃落后的传统、接受先进的洗礼。你们之中也许仍然会有冥顽不灵的保守分子；现在，我在这片仍然野蛮、但是即将迎来曙光的暮色大地上宣布：你们将会被驱逐到拉芒什海峡背面的岛屿上，你们最终还会失去这座岛屿，你们最终将会居住在山地上、居住在树林中、居住在荒芜人烟的极寒之地上。现在，我宣布，明天的今天、从你的献祭开始！”
话音未落，与尤里乌斯对话的高卢战俘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向上跃起、直逼刽子手高举的法西斯（注：在中央束着铁斧的木棒，罗马元老院授予执政官以象征独裁）。“所有的凯尔特人、用生命来捍卫你们的信仰——聆听橡木的低语！”
利刃从猩红中破开，血色弥散天际。
少女用双手捂住嘴，努力忍住不发声。
“尊敬的总督，仍然没有回应。”来到尤里乌斯身边，军团长如是报告。“如果可能，他们也许已经被发现了。”
“不，贾艾斯，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尤里乌斯自信地否决了军团长的猜测，眺望着城堡。“那些都是极为优秀的战士，即便身着镣铐亦能应对自如。”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让后备军开始行动。”
“！总督……可是那样，集团军的力量就会分散，那些俘虏……”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贾艾斯。”尤里乌斯从高台上走下来，“但是，那些已经是疲于战斗的野兽了，他们只剩下的最后一点希望——仅仅是早已没有意义的寄托罢了。”
他扬了扬手，示意传唤官发令。
“后备军——行进！”
千百颗星火坠落，窜成一片，光亮迅速侵袭了黑暗。
后备军的队伍中高声喊着：“凡见到着装不同的人、格杀勿论！”
冲锋的呐喊声协同愈发强烈的明晃、一齐冲破了混沌。那些曾几何时埋藏着螟蛉与轻萤的湿润土壤，在月光下隐隐绿脉透亮的叶片，止水澄澈的潇渊；铁器****其上，阳光打破寂静，面庞被涟漪扭曲。
血没有血的颜色，颤动三寸芊芊；静谧的青蓝涤荡翡翠的梦，深埋在大地的怀抱。
俘虏们的臂膀上留下的、除却这一次的绳痕仍然缕缕条条。被尘埃玷染的双眸，绝望，湮灭，沦陷，屈服。这片土地的土著，所有人不自觉埋下了头颅，眼睛隐没在垂下的凌乱红发后。脖颈上是高悬的利刃，永远地高悬；身体上是紧锁的铁枷，永远地紧锁。
少女的心剧烈地抽搐着，她的发丝也被无方向的风吹起。在月的暗面，一个优雅的影子现在远岚的山头，翅膀逐渐地展开、形成飞翔的姿态。朝着孑然的城堡，困顿的失地也宛若家园，呼唤着她的归去。闭合的双眼肆意地感受失落的空气迎面扑来，那之中鸟羽的温暖仿若是最后的慰藉。无论悲伤，痛苦，泪水，撕裂，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系成戴在头上的花环，枯萎的花瓣沿着她的影子撒落在原本不会伤悲的大地上，令那里有了绽放与凋零。
长弓拉满了弦，有力的指尖捻着箭矢的尾羽，银白色的锃亮箭头是一枚漆黑的吻。仿若雄狮睥睨的眼神锁定了那失落在风中的追寻，狩猎者的叹息，曳着吟唱死亡的流，夺去作为鸟的一切，伴随一场终结。
冲破人群的身影，乌黑的发丝被速度撩起，其中含着的猩红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双瞳中燃烧着的仇恨映照在银锋的面上，与一匹独狼的战斗。护卫的剑折断在掷来的石头上，他却惊异发现那截蒙了模糊的剑刃就在他背后、从莫奇的肩胛上突出。
尤里乌斯冷漠地看着莫奇，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如此的对手。如果他梦中的那只狮子作为野兽的愤怒足以激起他无上的骄傲（注：据野史记载，恺撒曾与狮子搏斗过），那么，面前这个少年为人的仇恨则值得他用最没有痛苦的方式结束。他有力的手腕一动不动，****心脏的剑竟然丝毫不为那强健的跳动所扰乱，因此而完全堵住的创口没有流出动脉一般喷涌的血，却很快浸湿莫奇左侧地身体。
尤里乌斯闭上眼，一种不可名状的神情。他蹲跪下来，用手撩开面前这个少年粘连得一缕一缕的头发，硬质的青丝顽韧而固执。他抚着他仍然温热的面颊和腮，合上了他明亮的双眼，在众人的茫然无措的惊愕中起身重回高台。
他望着城堡，声音如同黯淡的辉煌。
“来了，看了，胜了。”
（注：这原来是恺撒与本都王子法尔纳克斯在小亚细亚会战胜利后给朋友寄的信件上的写的话，一度被认为极度地彰显了其卓绝神话的战争才能，被后世不断引用，带有一种天然的征服感与霸道。此处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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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军团单位，每四十人一排，共计三排。绵长的战线拉开，火光点亮出一圈偌大的包围，将城堡包围得水泄不通。轻步兵浑身的肌肉已经紧绷，随时可以冲锋；重装步兵手执长矛，从密密排布的盾阵中伸出。
受到这座城堡庇护的部落已经尽数沦陷，阡陌上尽是断肢残体。被镣铐束缚的战俘，魁梧的身躯，赤红色的杂乱头发。文明对野蛮的摧毁，土地的开化，一切在狼烟与武器中化为低吟。
汹涌席卷过后的废墟，荒芜与苍凉，无所言语。
只剩下心脏，那是最后的挣扎。
“列队、龟型阵！”
矩阵就地排开，宽盾组成的坚实外壳似乎可以抵挡一切。通往城堡的桥上，红衣的士兵们走上了中间地带。一列束缚备至的俘虏跪在前方，垂下他们或也高昂的头，他们的战甲彰显出他们的身份。
“肮脏的高卢人，你们的血液就像是你们那不洁的形容一样，那之中流淌着的杂质已经深深地镶嵌进入了你们的每一寸皮肤，即使是最靠近万神殿的浴场也无法涤洗干净你们身上的劣种！”
赤色披风的将领，仪杖伴随他左右。尤里乌斯站在面对着城堡的低矮山丘上，威严地宣言，即使是这样恶毒的言语都似乎充满了正义的口吻：。
“我深知，我的民族以其无上的包容而得以在环绕着神降之海的沿岸获得诸族与共的爱戴和崇敬，我们也以铁蹄践踏过他们的土地，但我们最终将自由与和平作为礼物奉献给我们的敌人——这是何等地伟大、何等地令人折服！在繁荣的亚平宁的土地之上，我们以优雅而坚韧的文明开化蛮夷，令他们同时懂得神与人的秩序。在沃野之上，万顷的麦苗摇曳在和煦的阳光中，混合着橄榄和平的味道，我们给无数生命带来的是他们穷极一生想要找到的极乐世界。然而，你们，高卢人！”
尤里乌斯站了起来，俯瞰着蹲跪在面前的部落领袖，“你们用你们落后且野蛮的钝刀挫斧向所有我们联合着的诸民族表达了你们愚昧的断想，你们晦涩的社会秩序无疑是在挑战神谕帝国构建起的长足和平。你们的一切都如同你们曾经对神谕帝国之都的不敬——在辉煌的文明面前施展你们那趁火打劫的卑鄙行径——这趣÷阁账，每一个神谕帝国的公民都将深深地记住——而现在，就是你们这个下贱的民族为此而付出代价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跪在势力交锋最前列的俘虏们，赤褐发的高卢人忽然笑起来。他转过头头看着趾高气扬的尤里乌斯，说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们这群原本微不足道的虫豸，你们连自己的都市所坐落着的河流都无法掌控、竟然花了长达十年的时间才勉强取得那样不配荣耀的胜利。而现在，你们这些骨骼矮小的南方人，连对待这样一个小小的部落都能够如此小人得志，难以想象你们那外强中干的所谓帝国能够支持多久！”
遥远的距离，两人对待彼此蔑视的眼神交汇在空气中。
“记住我说的话，戴着桂冠的、区区的总督，你也许有幸成为你以为的人，但是你的帝国终究不会是如你那一次次用血浇筑的其它民族一般被腰斩地摧毁，而是将会裂解，将会陷入无穷的深渊之中——你们理当如此。你们自以为没有了敌人，但是你们终究将会以你们自己为敌——这是我的预言，谨代表古老的德鲁伊的智慧，聆听橡木的低语！”
尤里乌斯昂起头、俯瞰着他，“天真的族长，你的单纯一如你们这些毫无团结可言的诸部落的纷争。面对神谕帝国一次又一次友好的邀请，你们却之不恭，醉心于你们拙劣的圆盾和短刀，让你们的人民一次又一次被置于苦难之中。现在，我将要做的是解放他们。你的人民仍然需要劳动，他们仍然不会获得肉体上的宽慰，但是他们长久以来贫瘠的精神之土将会得到神降之海的滋养，他们将会在万神殿中找到他们灵魂的归宿。”
“野心的总督，你无法磨灭我们人民的信仰，如同你们精心修建的城市永远无法体会橡木的林地中沉浸的宁静！”
“不，他们当然会。”尤里乌斯扬起手、挥舞了一下，后备军举起火炬、沿着森林和田野的交界线拉开长线。“他们将以劳动为乐、以稳定的社会秩序为乐，而不是沉溺在你的奴役和飘摇不定的风雨之中。而你，你的亲人和挚友们，你们将会成为被斩断的那只扼住你的人民咽喉的手，你们将会亲眼见证他们如何地放弃落后的传统、接受先进的洗礼。你们之中也许仍然会有冥顽不灵的保守分子；现在，我在这片仍然野蛮、但是即将迎来曙光的暮色大地上宣布：你们将会被驱逐到拉芒什海峡背面的岛屿上，你们最终还会失去这座岛屿，你们最终将会居住在山地上、居住在树林中、居住在荒芜人烟的极寒之地上。现在，我宣布，明天的今天、从你的献祭开始！”
话音未落，与尤里乌斯对话的高卢战俘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向上跃起、直逼刽子手高举的法西斯（注：在中央束着铁斧的木棒，罗马元老院授予执政官以象征独裁）。“所有的凯尔特人、用生命来捍卫你们的信仰——聆听橡木的低语！”
利刃从猩红中破开，血色弥散天际。
少女用双手捂住嘴，努力忍住不发声。
“尊敬的总督，仍然没有回应。”来到尤里乌斯身边，军团长如是报告。“如果可能，他们也许已经被发现了。”
“不，贾艾斯，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尤里乌斯自信地否决了军团长的猜测，眺望着城堡。“那些都是极为优秀的战士，即便身着镣铐亦能应对自如。”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让后备军开始行动。”
“！总督……可是那样，集团军的力量就会分散，那些俘虏……”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贾艾斯。”尤里乌斯从高台上走下来，“但是，那些已经是疲于战斗的野兽了，他们只剩下的最后一点希望——仅仅是早已没有意义的寄托罢了。”
他扬了扬手，示意传唤官发令。
“后备军——行进！”
千百颗星火坠落，窜成一片，光亮迅速侵袭了黑暗。
后备军的队伍中高声喊着：“凡见到着装不同的人、格杀勿论！”
冲锋的呐喊声协同愈发强烈的明晃、一齐冲破了混沌。那些曾几何时埋藏着螟蛉与轻萤的湿润土壤，在月光下隐隐绿脉透亮的叶片，止水澄澈的潇渊；铁器****其上，阳光打破寂静，面庞被涟漪扭曲。
血没有血的颜色，颤动三寸芊芊；静谧的青蓝涤荡翡翠的梦，深埋在大地的怀抱。
俘虏们的臂膀上留下的、除却这一次的绳痕仍然缕缕条条。被尘埃玷染的双眸，绝望，湮灭，沦陷，屈服。这片土地的土著，所有人不自觉埋下了头颅，眼睛隐没在垂下的凌乱红发后。脖颈上是高悬的利刃，永远地高悬；身体上是紧锁的铁枷，永远地紧锁。
少女的心剧烈地抽搐着，她的发丝也被无方向的风吹起。在月的暗面，一个优雅的影子现在远岚的山头，翅膀逐渐地展开、形成飞翔的姿态。朝着孑然的城堡，困顿的失地也宛若家园，呼唤着她的归去。闭合的双眼肆意地感受失落的空气迎面扑来，那之中鸟羽的温暖仿若是最后的慰藉。无论悲伤，痛苦，泪水，撕裂，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系成戴在头上的花环，枯萎的花瓣沿着她的影子撒落在原本不会伤悲的大地上，令那里有了绽放与凋零。
长弓拉满了弦，有力的指尖捻着箭矢的尾羽，银白色的锃亮箭头是一枚漆黑的吻。仿若雄狮睥睨的眼神锁定了那失落在风中的追寻，狩猎者的叹息，曳着吟唱死亡的流，夺去作为鸟的一切，伴随一场终结。
冲破人群的身影，乌黑的发丝被速度撩起，其中含着的猩红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双瞳中燃烧着的仇恨映照在银锋的面上，与一匹独狼的战斗。护卫的剑折断在掷来的石头上，他却惊异发现那截蒙了模糊的剑刃就在他背后、从莫奇的肩胛上突出。
尤里乌斯冷漠地看着莫奇，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如此的对手。如果他梦中的那只狮子作为野兽的愤怒足以激起他无上的骄傲（注：据野史记载，恺撒曾与狮子搏斗过），那么，面前这个少年为人的仇恨则值得他用最没有痛苦的方式结束。他有力的手腕一动不动，****心脏的剑竟然丝毫不为那强健的跳动所扰乱，因此而完全堵住的创口没有流出动脉一般喷涌的血，却很快浸湿莫奇左侧地身体。
尤里乌斯闭上眼，一种不可名状的神情。他蹲跪下来，用手撩开面前这个少年粘连得一缕一缕的头发，硬质的青丝顽韧而固执。他抚着他仍然温热的面颊和腮，合上了他明亮的双眼，在众人的茫然无措的惊愕中起身重回高台。
他望着城堡，声音如同黯淡的辉煌。
“来了，看了，胜了。”
（注：这原来是恺撒与本都王子法尔纳克斯在小亚细亚会战胜利后给朋友寄的信件上的写的话，一度被认为极度地彰显了其卓绝神话的战争才能，被后世不断引用，带有一种天然的征服感与霸道。此处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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