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之章·圣剑的守护者与命运的勇士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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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女神官缓缓地走近，踩在中央的长毯上。午后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炽烈，高墙上影子的边缘柔和了很多。“辛辛那提巫师，你来了。”谢希曼从王座后走出，轻型护身里嵌着便装，轻盈的短剑束在皮条间，占据了骑士佩戴带鞘长剑的位置。
“陛下，这是药剂的基础。”女神官呈上一个精致的广口玻璃瓶，宽大的木塞牢牢地封住了瓶口，其中的液体有着略微浓稠的质感，淡淡的叶绿色很好看。“但是，这也仅仅是药剂的‘基础’而已。与此前不能长久作用的失败品一样，它不能拥有长足的效果”
“巫师，你知道我们时间并不太多——虽然我已经以我骑士长之生命的不确定等待了你相当的一段时间。”
“请见谅，陛下。我们对凯尔特人似乎仍然是一无所知的，唯一的了解来源于尤里乌斯奥古斯都时代抓获的德鲁伊教俘虏所提供的口传心授，治疗药膏一类对于他们而言所谓基本的药物已经是我们的极致。对于魔药，我们所掌握的最基础的知识就是活性——而它由生命体提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捕捉精灵并将其禁锢其中。这种做法不仅野蛮、而且危险，因为‘精灵’存在于森林及其边缘——那是凯尔特人被迫生存的地带——而我们敬而远之。”
“可恶！”谢希曼一拳打在王座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同时有着疼痛和麻木的感觉。
“请冷静，陛下；毕竟，曾经桀骜的高卢张扬的资本之一便是这些神奇的药物（注：现实中，这是高卢成为历史以后人们的流言，认为他们因为施用“魔药”而拥有强壮的身躯和无比的力量——罗马人长久征服不下他们的一大原因），对这种力量的把握将是一大幸运。对此，我有一个想法。”说着，女神官将怀揣的书拿给谢希曼。老旧的羊皮卷卷了破损的边沿，只有手掌长宽的尺寸便于翻阅。“这是……”
“这是德鲁伊教的手迹，更为古老的凯尔特语甚至连字迹也不能辨识。我以为，除去长久以来行之无效的语言途径，我们似乎可以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来达成我们的目的；譬如，发挥到极致的语言天赋。”
“……！”
女神官微微昂起头，斗篷下发丝间的碧瞳中沉淀着预兆的睿智。“很抱歉，陛下，也许是您的隐痛之处。空之境地的象牙塔，长久以来沉睡着的那个人或许能够在梦中解答我们的疑惑、让荣耀再度光临骑士长的生命。”
谢希曼坐到王座上，沉默起来。
“陛下，请原谅我作为一介外臣作出的误解，而作为友人的我希望您聆听我的想法。我以为，公主并不与她的母亲划等，陛下所谓不光洁的过往不该由一个孩子来承担，更何况，她的行为已曾经淋漓地体现了她对王土的忠诚。灵肉分离之痛，哪怕是成人亦不敢轻言承受，况且是伫立在艾米莉亚大道上守路人经年累月的寂寞。生长，这乃是每一个生命自诞生直到死亡都不会改变的趋向，主动献祭这一天性的泯然之人得到的已不仅仅应该是宽恕。除此种种之外，她还是那个我们需要的人，我们还如何……”
“好了，辛辛那提巫师。”谢希曼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去，“你的口舌之利、你对人心的揣度，想必任何自忒伊亚以后同你亲历的人都有所领教或耳闻，那是你在我之意志的国度无法成为一个优秀政客的深刻原因。你倾泻而出的说辞，好像是早已储备好一般，令人生疑——虽然我从不怀疑你。”他摆摆手，向寝宫走去。“离开吧，不要在我失感的这段时间里给人留下把柄。”
女神官的眼色有些暗淡。她还是对着早已消失的谢希曼的身影笑了笑，将握拳的右手置于心口。“赞美诸神。”
“安东尼奥首相，那个小孩儿……”
“怎么了？他不安分？还是、出了什么事？”安东尼奥很紧张，火光映在他收缩了肌肉而褶皱的面容上。
狱卒将钥匙插入门上的孔，很轻松地就打开了。推门而入，顺滑得听不见铰链的声音。“不——他很安分，甚至……有些过分了。我觉得……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小孩儿、死气沉沉的。”
“……”安东尼奥攥了攥拳头，眼角向上吊起。
厚实的铁门的宽度令人咂舌。密室里的空间很大，穹顶式的天花板离地的高度堪比地上的庭殿；吊顶的水晶灯将内置于凹陷处的火炬光芒折射到每一个角落，令这里显得很明亮；长桌、烛盏、座椅，茶几、沙发、地毯，这里宛如是一个生活的房间。红砖里的火炉隔着铁栅栏烘焙着室内的空气，感觉不到一点阴冷或潮湿；这里的空气不但干爽、而且清新，丝毫没有浊质，也就无从谈起压抑。
总之，这里怎么怎么都令人感觉不到是在离地数层的地下。
“人呢？”
“在休息。”
“醒了吗？”
“这……不清楚。”
安东尼奥轻轻敲了敲一间卧室的门，硬质木的声音很干脆。
没有反应，他又敲了敲。
没有反应。
“朋友，你在吗？”安东尼奥用和善的声音说道，自顾自地笑了出来。
还是没有反应。
“小家伙儿？”
“那不勒斯——”
安东尼奥一头雾水。
“是开的。”狱卒提醒他。“送了两次饭了，推门就进。”
安东尼奥狠狠扎了狱卒一眼，“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您请。”狱卒毕恭毕敬地退下。
安东尼奥对着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将领口理到正对齐的位置。他随即握住房门把手、轻轻旋开了门锁，推门进入。房间里，昏暗的亮度被火光衬托得很温馨；莫奇怀里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大床上，他的面颊和身体正面是明亮的，而余下的部分匿于暗色；柔软的床在他坐着的地方陷下去，同样有着明暗阴影的视觉效果。
莫奇头也不动，稍微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安东尼奥感觉不敢轻易地发言、唯恐破坏了这沉默的气氛。他朝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在柜子上陈列着的银盘金樽摆放很整齐，里面的东西也一点未走形。凑近看时，左边的盘子里的一大朵奶油已经融了许多、乳白色的汁液流到面条下面，而右边的盘子里的那块肉排上浇的胡椒汁还因为温温的热度散发出隐隐的辛香。刀叉规整地列在盘子旁边，干净如揩。
“……”安东尼奥望着他，想了想，说道：“你还没吃饭吗？”
莫奇没理会。
“不合胃口？”
莫奇礼貌地摇摇头，“没有。他们，招待很周全。”
安东尼奥叹了口气，拿起餐刀切了一块牛肉、送到嘴边。“别吃——”莫奇突然的叫喊将他的动作定在原处。
“……？”安东尼奥疑惑地把牛肉放到眼前打量起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有药的。”莫奇小声地说道。
他一下懵了。
“……怕我太吵的话，应该是会的吧。”莫奇自顾自地说道。
安东尼奥开始的眼神变得别样；虽然很复杂，但那里面明显地有一种欣赏。“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吃下去呢？”
“没有用的。”莫奇看着他，火光映得眼睛很水灵，“万一被发现了，我会更不好过的。”
“……你知道外面的情况？”
“是我的话，肯定会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才进来。”
“……”安东尼奥意识到他身上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我是孤儿。”
安东尼奥欲言又止。
“你……不问我别的了吗？”莫奇突然问道。
“……你希望我问吗？”
“你不问的话，可能就是别人了。”莫奇的眼神很真挚，传达给人很多纯粹的东西。“比起别人，我宁愿你来问。”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肯定是想要得到圣剑的。你们也许都是坏人，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是坏人里面‘好一点’的那种……说不定，你还不算彻底的坏人，还没有‘坏透’。”
安东尼奥感觉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很久没碰到这样烂漫的台词了，以至于这激起了他一些原本的保护欲——于心不忍似的。
“好吧。第一，你有没有得到圣剑？第二，圣剑在哪里？”
莫奇摇摇头。“根本没有圣剑。”
安东尼奥笑了笑，“那为什么骑士长浑身负伤、而你几乎毫发无损？”
“他挑战了凯瑟维特，是我救下的他。”
安东尼奥快速地思索了片刻，说道：“那么，你就必然有一些不可告人秘密，以至于‘凯瑟维特’能够容许你带着一个它原本将要索命的人离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莫奇重新蜷缩起来坐着，沉默不言。
“孩子，我必须承认——你不但聪颖，而且惹人怜爱。但是，你现在处在更加现实的境况中，你必然会承担一些你的角色所带来的后果，即使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明白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首相，有人在从地下水系过来的侧门那里。”狱卒气喘吁吁，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她很着急，说是正在被追杀。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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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女神官缓缓地走近，踩在中央的长毯上。午后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炽烈，高墙上影子的边缘柔和了很多。“辛辛那提巫师，你来了。”谢希曼从王座后走出，轻型护身里嵌着便装，轻盈的短剑束在皮条间，占据了骑士佩戴带鞘长剑的位置。
“陛下，这是药剂的基础。”女神官呈上一个精致的广口玻璃瓶，宽大的木塞牢牢地封住了瓶口，其中的液体有着略微浓稠的质感，淡淡的叶绿色很好看。“但是，这也仅仅是药剂的‘基础’而已。与此前不能长久作用的失败品一样，它不能拥有长足的效果”
“巫师，你知道我们时间并不太多——虽然我已经以我骑士长之生命的不确定等待了你相当的一段时间。”
“请见谅，陛下。我们对凯尔特人似乎仍然是一无所知的，唯一的了解来源于尤里乌斯奥古斯都时代抓获的德鲁伊教俘虏所提供的口传心授，治疗药膏一类对于他们而言所谓基本的药物已经是我们的极致。对于魔药，我们所掌握的最基础的知识就是活性——而它由生命体提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捕捉精灵并将其禁锢其中。这种做法不仅野蛮、而且危险，因为‘精灵’存在于森林及其边缘——那是凯尔特人被迫生存的地带——而我们敬而远之。”
“可恶！”谢希曼一拳打在王座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同时有着疼痛和麻木的感觉。
“请冷静，陛下；毕竟，曾经桀骜的高卢张扬的资本之一便是这些神奇的药物（注：现实中，这是高卢成为历史以后人们的流言，认为他们因为施用“魔药”而拥有强壮的身躯和无比的力量——罗马人长久征服不下他们的一大原因），对这种力量的把握将是一大幸运。对此，我有一个想法。”说着，女神官将怀揣的书拿给谢希曼。老旧的羊皮卷卷了破损的边沿，只有手掌长宽的尺寸便于翻阅。“这是……”
“这是德鲁伊教的手迹，更为古老的凯尔特语甚至连字迹也不能辨识。我以为，除去长久以来行之无效的语言途径，我们似乎可以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来达成我们的目的；譬如，发挥到极致的语言天赋。”
“……！”
女神官微微昂起头，斗篷下发丝间的碧瞳中沉淀着预兆的睿智。“很抱歉，陛下，也许是您的隐痛之处。空之境地的象牙塔，长久以来沉睡着的那个人或许能够在梦中解答我们的疑惑、让荣耀再度光临骑士长的生命。”
谢希曼坐到王座上，沉默起来。
“陛下，请原谅我作为一介外臣作出的误解，而作为友人的我希望您聆听我的想法。我以为，公主并不与她的母亲划等，陛下所谓不光洁的过往不该由一个孩子来承担，更何况，她的行为已曾经淋漓地体现了她对王土的忠诚。灵肉分离之痛，哪怕是成人亦不敢轻言承受，况且是伫立在艾米莉亚大道上守路人经年累月的寂寞。生长，这乃是每一个生命自诞生直到死亡都不会改变的趋向，主动献祭这一天性的泯然之人得到的已不仅仅应该是宽恕。除此种种之外，她还是那个我们需要的人，我们还如何……”
“好了，辛辛那提巫师。”谢希曼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去，“你的口舌之利、你对人心的揣度，想必任何自忒伊亚以后同你亲历的人都有所领教或耳闻，那是你在我之意志的国度无法成为一个优秀政客的深刻原因。你倾泻而出的说辞，好像是早已储备好一般，令人生疑——虽然我从不怀疑你。”他摆摆手，向寝宫走去。“离开吧，不要在我失感的这段时间里给人留下把柄。”
女神官的眼色有些暗淡。她还是对着早已消失的谢希曼的身影笑了笑，将握拳的右手置于心口。“赞美诸神。”
“安东尼奥首相，那个小孩儿……”
“怎么了？他不安分？还是、出了什么事？”安东尼奥很紧张，火光映在他收缩了肌肉而褶皱的面容上。
狱卒将钥匙插入门上的孔，很轻松地就打开了。推门而入，顺滑得听不见铰链的声音。“不——他很安分，甚至……有些过分了。我觉得……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小孩儿、死气沉沉的。”
“……”安东尼奥攥了攥拳头，眼角向上吊起。
厚实的铁门的宽度令人咂舌。密室里的空间很大，穹顶式的天花板离地的高度堪比地上的庭殿；吊顶的水晶灯将内置于凹陷处的火炬光芒折射到每一个角落，令这里显得很明亮；长桌、烛盏、座椅，茶几、沙发、地毯，这里宛如是一个生活的房间。红砖里的火炉隔着铁栅栏烘焙着室内的空气，感觉不到一点阴冷或潮湿；这里的空气不但干爽、而且清新，丝毫没有浊质，也就无从谈起压抑。
总之，这里怎么怎么都令人感觉不到是在离地数层的地下。
“人呢？”
“在休息。”
“醒了吗？”
“这……不清楚。”
安东尼奥轻轻敲了敲一间卧室的门，硬质木的声音很干脆。
没有反应，他又敲了敲。
没有反应。
“朋友，你在吗？”安东尼奥用和善的声音说道，自顾自地笑了出来。
还是没有反应。
“小家伙儿？”
“那不勒斯——”
安东尼奥一头雾水。
“是开的。”狱卒提醒他。“送了两次饭了，推门就进。”
安东尼奥狠狠扎了狱卒一眼，“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您请。”狱卒毕恭毕敬地退下。
安东尼奥对着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将领口理到正对齐的位置。他随即握住房门把手、轻轻旋开了门锁，推门进入。房间里，昏暗的亮度被火光衬托得很温馨；莫奇怀里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大床上，他的面颊和身体正面是明亮的，而余下的部分匿于暗色；柔软的床在他坐着的地方陷下去，同样有着明暗阴影的视觉效果。
莫奇头也不动，稍微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安东尼奥感觉不敢轻易地发言、唯恐破坏了这沉默的气氛。他朝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在柜子上陈列着的银盘金樽摆放很整齐，里面的东西也一点未走形。凑近看时，左边的盘子里的一大朵奶油已经融了许多、乳白色的汁液流到面条下面，而右边的盘子里的那块肉排上浇的胡椒汁还因为温温的热度散发出隐隐的辛香。刀叉规整地列在盘子旁边，干净如揩。
“……”安东尼奥望着他，想了想，说道：“你还没吃饭吗？”
莫奇没理会。
“不合胃口？”
莫奇礼貌地摇摇头，“没有。他们，招待很周全。”
安东尼奥叹了口气，拿起餐刀切了一块牛肉、送到嘴边。“别吃——”莫奇突然的叫喊将他的动作定在原处。
“……？”安东尼奥疑惑地把牛肉放到眼前打量起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有药的。”莫奇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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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太吵的话，应该是会的吧。”莫奇自顾自地说道。
安东尼奥开始的眼神变得别样；虽然很复杂，但那里面明显地有一种欣赏。“那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吃下去呢？”
“没有用的。”莫奇看着他，火光映得眼睛很水灵，“万一被发现了，我会更不好过的。”
“……你知道外面的情况？”
“是我的话，肯定会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才进来。”
“……”安东尼奥意识到他身上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我是孤儿。”
安东尼奥欲言又止。
“你……不问我别的了吗？”莫奇突然问道。
“……你希望我问吗？”
“你不问的话，可能就是别人了。”莫奇的眼神很真挚，传达给人很多纯粹的东西。“比起别人，我宁愿你来问。”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肯定是想要得到圣剑的。你们也许都是坏人，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是坏人里面‘好一点’的那种……说不定，你还不算彻底的坏人，还没有‘坏透’。”
安东尼奥感觉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很久没碰到这样烂漫的台词了，以至于这激起了他一些原本的保护欲——于心不忍似的。
“好吧。第一，你有没有得到圣剑？第二，圣剑在哪里？”
莫奇摇摇头。“根本没有圣剑。”
安东尼奥笑了笑，“那为什么骑士长浑身负伤、而你几乎毫发无损？”
“他挑战了凯瑟维特，是我救下的他。”
安东尼奥快速地思索了片刻，说道：“那么，你就必然有一些不可告人秘密，以至于‘凯瑟维特’能够容许你带着一个它原本将要索命的人离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莫奇重新蜷缩起来坐着，沉默不言。
“孩子，我必须承认——你不但聪颖，而且惹人怜爱。但是，你现在处在更加现实的境况中，你必然会承担一些你的角色所带来的后果，即使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明白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首相，有人在从地下水系过来的侧门那里。”狱卒气喘吁吁，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她很着急，说是正在被追杀。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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