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之章·圣剑的守护者与命运的勇士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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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底层，餐厅里熄灭的烛盏在窗口透入的光束间仿若沉睡一般安宁。整洁的桌布上一缕缕地透着亮，好像缎子的每一条纺丝都清晰可见。曼达将其中一个瓷杯放在女神官的桌位上。女神官端起来凑到鼻子边嗅了嗅，馥郁的香味融在热气中腾腾地涌入，微微的辛辣感扩散开来。“混了烈酒。”女神官笑笑，饮下一口。“这是维京人的手法，可以刺激身体、从而取暖，也可以使感官兴奋、从而最大限度地感受到咖啡的芳醇。是谁教给你的？”
曼达坐在女神官对面，拇指抚弄着杯口的边沿。“那个，今天的事，谢谢……”
“神谕帝国的大道，虽然几十年前遍布着神降之海的沿岸，那时的维京人却并没有兴起。在短暂的混乱之中，曾被神谕帝国的铁蹄一统的诸民族纷纷独立，其中不乏一些原本不属于其疆域的成分如同它的侵入一般对其自身的入侵；然而，彼时的塞坦利亚的陆路已经被局限于亚平宁，除非是沿着航海线进入。那么，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们三口一家能够凭借着这么小的生意维系起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的生活也可以像这咖啡的方子一样，依靠从海外的运输来支持。”女神官并不理会曼达，自顾自地说着。罢了，她盯着曼达，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曼达一言不发，用手指抠着瓷杯的杯壁。
“不觉得不安吗？这样看似平常、却实际脱离了轨道的生活。”女神官喝得很快，杯子里的饮品已经只剩下一半，“想过要改变吗？或许说，你应该问问其他的家里人有没有这种想法；毕竟，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负责。况且，你还这么年轻，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不应该永远拘束在一方铺面中；而事实上，一些不可改变的事情已经有了征兆，你们一家中的某些人注定会做一些不凡的事。而至于你，应该怎么选择，全凭你自己。”
尖阁的钟声响起，已经是正午了，平常莫奇应该回来的时间。
“……！”曼达心里一紧。
捕捉到这一幕，女神官很满意，又喝了一口。“不觉得矛盾吗？也许看上去是真的担心，却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而选择逃避，于是一面做着手上的事情、一面又在心里放不下。与其这样，何必干脆不要装作那么轻松的样子呢？不只是现在罢，也许是更多的时候——按理说，从你意识得到开始，都不该这么安静地待在这里的吧？既然如此，何不付诸行动呢？”
“……”
倘若不知情，很难理解女神官对曼达越发焦躁却无奈之神情的期待。她将空了瓷杯放到自己的桌位上，从怀中取出一串饰品——红玛瑙和祖母绿闪着亮光——然后递到曼达面前。
“我是万神殿的神官，因为曾经与陛下共事而得以对宫中政事略知一二。虽然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那个少年人此时应该是受困了。”
“现在宫中情形很混乱：陛下因为修养身体的原因不便动身干涉内阁，两个骑士长都身负重伤而不敢对外公开，我们的行动必须是安静且保密的。我既相信你心中并不存有更多的杂念，但是你须得按照我的指示来行动。”
曼达拿起那串饰品，在手里攥了攥，“可是，家里……”
女神官微笑着凝视着她。
“……”
河道延伸至皇宫城墙的一段，那里架设的铁栏并没有什么异样。然而，当曼达沉入水底时，不算太深的水体里呈现出一条长长的豁口，整齐得像是用剑劈开的。曼达将头探出水面、深吸一口气，从豁口里钻了进去。
屏住的呼吸慢慢到了极限。
她爬上岸，轻便的行装即使被水湿透也不算太沉重，只是它紧紧贴在身体上的感觉并不舒适。她取出用油纸包裹的一卷，里面的羊皮卷捏着感觉有些厚，边缘因为润湿而不见了应有的干裂，十分齐整。
“……这张地图并不平凡；凯尔特人的德鲁伊教拥有许多神秘的药剂，其中的一种因为蕴含了活着的精灵而具有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力。在神谕帝国征服了他们以后，这些魔药由神官们收集、研究并使用，而这种药水则被用于浸染画卷、以作为地图使用。皇宫的地下水系十分复杂，即使是熟悉的人也容易迷路，但是这张地图可以帮助你轻松地到达任何地方，不管是路程意义上的还是行动意义上的……”
曼达用手从河道中舀起一捧水，均匀地细细洒在羊皮卷上，微光的图像铺展开来。那上面的地图刻画得很精致，除了指示方向的功能，还一一标注出了地下水系的诸多细节。曼达凝视着上面活动的小点，发现那是微缩了的人影；她将地图举到与视线水平的位置，那些人的模样清晰可见，而莫奇就在更下方的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她甚至能看到他在黑暗中抱着双腿、坐在角落里。
“……精灵们被德鲁伊教的咒术束缚在药水之中，某种意义上来说像是溶液的溶质，只有借助水才能恢复活性、并展示其感知的能力。不过也正因此，你一定要注意它的使用方式：不要加入太多的水——这会造成精灵们的流失。而且，每一次水溶和蒸发都会对精灵造成伤害，地图也就不是长久使用的；囿于凯尔特人生僻而晦涩的语言，我们对德鲁伊教的许多技术了解甚少，这种伤害也就不能为我们所掌控，它甚至是极不稳定的。因此，你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快找到那个少年人……”
“真是抱歉了，精灵们。”曼达将地图原样卷了回去，仔细系在了身上。向前望去，地下水系中漆黑一片，贸然在这里点上一支火把来照明则是万万不可的。曼达解开自己衣服领口最上面的一个结，从胸口处取出那串饰品，将红玛瑙放在眼睛前面，光亮的通道呈现在眼前。
“……这上面有两种宝石：红玛瑙可以帮助你拥有夜晚的视野，而祖母绿可以帮助你拥有真实的视野。有这两种宝石的帮助，你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看清地下水系里的情况……”
沿着河道一路深入地下水系，这里的通道里鲜有照明用的火炬，黑暗笼罩着一切；见不到任何巡逻的士兵，这里几乎是无人防守的状态。然而，曼达很快发现，即使是在地图上寻找出一条正确的路径，都需要花费一番工夫，而实际操作又更具有挑战性。她时时用红玛瑙来窥视暗中的情况，视野里却总是大抵一样的墙面和河道。一番上下周折，她感到已经通过了不知多长的一段路程，却还是看不到头。
“……皇宫的地下水系在修建时原本是用作沟通内水和外水的媒介，交通的功能实际上是一个附属品；它所连接的各个功能区原先是独立的，拥有和地上建筑以及地面的直接沟通，而和地下水系通道的链接更像是这些功能区的偏门。所以，地下水系长久以来都是被作为密道来使用的：不但没有巡逻的守卫，甚至连照明的用具都没有。然而，并不需要担心这里会成为被侵袭的入口，因为它复杂的结构足以击退相当的一部分外来者；而对于那些稍有了解的‘内鬼’，则自有一套别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根据地图，她已经到了大约地下二层的入口处。曼达把饰品上面的祖母绿托到另一只眼睛前面，通道中凭空出现了很多正在行走的人；凝神定睛处，曼达才发现那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半透明的灵体。她咽了一口唾沫，尽力稳住不停颤抖的手，艰难地迈开僵硬沉重的步伐向前行走。似乎像是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这种热闹非但不能使人感到安全、反而造成了无比惶恐的不适感。
地下二层是完全封闭的，她直到走完全程也没有发现除去厚实的墙体中夹着的河道以外的什么。将要走到下一层的入口时，一个灵体从背后穿过了她的身体，薄雾一样的白色笼罩了她的视野。当灵体距她有一段距离而显现出形态时，她因为惊吓而抖落了手中的饰品。在瞬间切换的混沌中，她猛然感到周围聚集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寒凉的气息灌注了她全部的躯体。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应该是被吓得不敢动作——直到理智稍微回到了意识之中，她才赶快蹲下、捡起那串饰品。透过双色的宝石，一切又都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刚才只是她的幻觉。她将饰品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坐到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地下水系在修建时动用了大量的劳动力。与修建地表的建筑不同，地下不但因为阳光无法照射而戾气漫布，其危险程度也远远高于地表。因此，虽然地下水系的工程量远远不如皇宫，但是它却动用了一倍多的人手；并且，它的实用性所要求的精密也导致了这项工程繁复的次修建。在这项工程死去的人们的灵魂甚至被他们的作品本身困在了地下，地下的戾气使得他们很快变化成为了畏阳的厉鬼，游荡在阳光可到达的一层和阿波罗神殿所在的三层之间的二层。除非是修习过通灵术的人，否则必须通过携带阳气繁盛的物件才能安全穿梭。这个饰品，除去宝石以外是用赤足金炼火而锻造出的细链，在起到连接作用的同时、还可以尽量多地通过与空气的接触而释放阳气，从而能够驱逐那些厉鬼……”
曼达缓过气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再次进发。她展开地图，身后空空荡荡的二层竟然有这么长的距离。突然，一个血红色的光点在二层的入口闪过，径直朝着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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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底层，餐厅里熄灭的烛盏在窗口透入的光束间仿若沉睡一般安宁。整洁的桌布上一缕缕地透着亮，好像缎子的每一条纺丝都清晰可见。曼达将其中一个瓷杯放在女神官的桌位上。女神官端起来凑到鼻子边嗅了嗅，馥郁的香味融在热气中腾腾地涌入，微微的辛辣感扩散开来。“混了烈酒。”女神官笑笑，饮下一口。“这是维京人的手法，可以刺激身体、从而取暖，也可以使感官兴奋、从而最大限度地感受到咖啡的芳醇。是谁教给你的？”
曼达坐在女神官对面，拇指抚弄着杯口的边沿。“那个，今天的事，谢谢……”
“神谕帝国的大道，虽然几十年前遍布着神降之海的沿岸，那时的维京人却并没有兴起。在短暂的混乱之中，曾被神谕帝国的铁蹄一统的诸民族纷纷独立，其中不乏一些原本不属于其疆域的成分如同它的侵入一般对其自身的入侵；然而，彼时的塞坦利亚的陆路已经被局限于亚平宁，除非是沿着航海线进入。那么，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们三口一家能够凭借着这么小的生意维系起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的生活也可以像这咖啡的方子一样，依靠从海外的运输来支持。”女神官并不理会曼达，自顾自地说着。罢了，她盯着曼达，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曼达一言不发，用手指抠着瓷杯的杯壁。
“不觉得不安吗？这样看似平常、却实际脱离了轨道的生活。”女神官喝得很快，杯子里的饮品已经只剩下一半，“想过要改变吗？或许说，你应该问问其他的家里人有没有这种想法；毕竟，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负责。况且，你还这么年轻，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不应该永远拘束在一方铺面中；而事实上，一些不可改变的事情已经有了征兆，你们一家中的某些人注定会做一些不凡的事。而至于你，应该怎么选择，全凭你自己。”
尖阁的钟声响起，已经是正午了，平常莫奇应该回来的时间。
“……！”曼达心里一紧。
捕捉到这一幕，女神官很满意，又喝了一口。“不觉得矛盾吗？也许看上去是真的担心，却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而选择逃避，于是一面做着手上的事情、一面又在心里放不下。与其这样，何必干脆不要装作那么轻松的样子呢？不只是现在罢，也许是更多的时候——按理说，从你意识得到开始，都不该这么安静地待在这里的吧？既然如此，何不付诸行动呢？”
“……”
倘若不知情，很难理解女神官对曼达越发焦躁却无奈之神情的期待。她将空了瓷杯放到自己的桌位上，从怀中取出一串饰品——红玛瑙和祖母绿闪着亮光——然后递到曼达面前。
“我是万神殿的神官，因为曾经与陛下共事而得以对宫中政事略知一二。虽然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那个少年人此时应该是受困了。”
“现在宫中情形很混乱：陛下因为修养身体的原因不便动身干涉内阁，两个骑士长都身负重伤而不敢对外公开，我们的行动必须是安静且保密的。我既相信你心中并不存有更多的杂念，但是你须得按照我的指示来行动。”
曼达拿起那串饰品，在手里攥了攥，“可是，家里……”
女神官微笑着凝视着她。
“……”
河道延伸至皇宫城墙的一段，那里架设的铁栏并没有什么异样。然而，当曼达沉入水底时，不算太深的水体里呈现出一条长长的豁口，整齐得像是用剑劈开的。曼达将头探出水面、深吸一口气，从豁口里钻了进去。
屏住的呼吸慢慢到了极限。
她爬上岸，轻便的行装即使被水湿透也不算太沉重，只是它紧紧贴在身体上的感觉并不舒适。她取出用油纸包裹的一卷，里面的羊皮卷捏着感觉有些厚，边缘因为润湿而不见了应有的干裂，十分齐整。
“……这张地图并不平凡；凯尔特人的德鲁伊教拥有许多神秘的药剂，其中的一种因为蕴含了活着的精灵而具有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力。在神谕帝国征服了他们以后，这些魔药由神官们收集、研究并使用，而这种药水则被用于浸染画卷、以作为地图使用。皇宫的地下水系十分复杂，即使是熟悉的人也容易迷路，但是这张地图可以帮助你轻松地到达任何地方，不管是路程意义上的还是行动意义上的……”
曼达用手从河道中舀起一捧水，均匀地细细洒在羊皮卷上，微光的图像铺展开来。那上面的地图刻画得很精致，除了指示方向的功能，还一一标注出了地下水系的诸多细节。曼达凝视着上面活动的小点，发现那是微缩了的人影；她将地图举到与视线水平的位置，那些人的模样清晰可见，而莫奇就在更下方的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她甚至能看到他在黑暗中抱着双腿、坐在角落里。
“……精灵们被德鲁伊教的咒术束缚在药水之中，某种意义上来说像是溶液的溶质，只有借助水才能恢复活性、并展示其感知的能力。不过也正因此，你一定要注意它的使用方式：不要加入太多的水——这会造成精灵们的流失。而且，每一次水溶和蒸发都会对精灵造成伤害，地图也就不是长久使用的；囿于凯尔特人生僻而晦涩的语言，我们对德鲁伊教的许多技术了解甚少，这种伤害也就不能为我们所掌控，它甚至是极不稳定的。因此，你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快找到那个少年人……”
“真是抱歉了，精灵们。”曼达将地图原样卷了回去，仔细系在了身上。向前望去，地下水系中漆黑一片，贸然在这里点上一支火把来照明则是万万不可的。曼达解开自己衣服领口最上面的一个结，从胸口处取出那串饰品，将红玛瑙放在眼睛前面，光亮的通道呈现在眼前。
“……这上面有两种宝石：红玛瑙可以帮助你拥有夜晚的视野，而祖母绿可以帮助你拥有真实的视野。有这两种宝石的帮助，你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看清地下水系里的情况……”
沿着河道一路深入地下水系，这里的通道里鲜有照明用的火炬，黑暗笼罩着一切；见不到任何巡逻的士兵，这里几乎是无人防守的状态。然而，曼达很快发现，即使是在地图上寻找出一条正确的路径，都需要花费一番工夫，而实际操作又更具有挑战性。她时时用红玛瑙来窥视暗中的情况，视野里却总是大抵一样的墙面和河道。一番上下周折，她感到已经通过了不知多长的一段路程，却还是看不到头。
“……皇宫的地下水系在修建时原本是用作沟通内水和外水的媒介，交通的功能实际上是一个附属品；它所连接的各个功能区原先是独立的，拥有和地上建筑以及地面的直接沟通，而和地下水系通道的链接更像是这些功能区的偏门。所以，地下水系长久以来都是被作为密道来使用的：不但没有巡逻的守卫，甚至连照明的用具都没有。然而，并不需要担心这里会成为被侵袭的入口，因为它复杂的结构足以击退相当的一部分外来者；而对于那些稍有了解的‘内鬼’，则自有一套别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根据地图，她已经到了大约地下二层的入口处。曼达把饰品上面的祖母绿托到另一只眼睛前面，通道中凭空出现了很多正在行走的人；凝神定睛处，曼达才发现那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半透明的灵体。她咽了一口唾沫，尽力稳住不停颤抖的手，艰难地迈开僵硬沉重的步伐向前行走。似乎像是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这种热闹非但不能使人感到安全、反而造成了无比惶恐的不适感。
地下二层是完全封闭的，她直到走完全程也没有发现除去厚实的墙体中夹着的河道以外的什么。将要走到下一层的入口时，一个灵体从背后穿过了她的身体，薄雾一样的白色笼罩了她的视野。当灵体距她有一段距离而显现出形态时，她因为惊吓而抖落了手中的饰品。在瞬间切换的混沌中，她猛然感到周围聚集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寒凉的气息灌注了她全部的躯体。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应该是被吓得不敢动作——直到理智稍微回到了意识之中，她才赶快蹲下、捡起那串饰品。透过双色的宝石，一切又都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刚才只是她的幻觉。她将饰品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坐到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地下水系在修建时动用了大量的劳动力。与修建地表的建筑不同，地下不但因为阳光无法照射而戾气漫布，其危险程度也远远高于地表。因此，虽然地下水系的工程量远远不如皇宫，但是它却动用了一倍多的人手；并且，它的实用性所要求的精密也导致了这项工程繁复的次修建。在这项工程死去的人们的灵魂甚至被他们的作品本身困在了地下，地下的戾气使得他们很快变化成为了畏阳的厉鬼，游荡在阳光可到达的一层和阿波罗神殿所在的三层之间的二层。除非是修习过通灵术的人，否则必须通过携带阳气繁盛的物件才能安全穿梭。这个饰品，除去宝石以外是用赤足金炼火而锻造出的细链，在起到连接作用的同时、还可以尽量多地通过与空气的接触而释放阳气，从而能够驱逐那些厉鬼……”
曼达缓过气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再次进发。她展开地图，身后空空荡荡的二层竟然有这么长的距离。突然，一个血红色的光点在二层的入口闪过，径直朝着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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