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黄樘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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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方首领离去之后，黄樘被留了下来。
“黄樘族长，何必答应对半平分配额呢？上次南蛮之战东夷出力不少，这次天祭必定损伤元气。”
黄樘微笑看着辛，对自己这个女婿很满意。
融入大商其实九夷一直担心被区别对待，可正是有自己这位商王女婿，大家才放心下来。
“大王，您对东夷的照顾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正因为您的照顾，我们东夷更加需要谨慎行事。我们不能仗着我是您的岳父的身份，不能仗着月灵的父亲身份为所欲为。”
辛看着眼前的黄樘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妲己的父亲苏护，黄樘的性格与他其实很相似，谨小慎微，一丝不苟。
“苦了你们东夷了，有任何的难处，都可以跟我提，我会尽量帮助你们。”
“大王，我现在最想去见见月灵。”
“哈哈。这是我的疏忽了，一直拉着你说话，都忘记让你与月灵叙旧了。我让侍从带你到后宫去，月灵估计在带着两个小家伙练武呢!”
黄樘明显有些急不可耐了，跟辛告退之后就让侍从急冲冲带着往后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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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宫之中，月灵正带着两个小家伙在习武。
“姨娘，我娘说，我爹的武道很厉害？那你说我天尊有我爹厉害吗？”
庚儿扎着小马步，昂着头问月灵。
月灵虽然没有位份，但是对两人极好，所以婉儿就让庚儿叫她姨娘。
“笨蛋，天尊是世上最厉害的，肯定比师傅厉害多了。”
旁边的男孩个头高大很多，马步扎的比武庚稳多了，男孩正是姬发。
“你才大笨蛋呢！我爹这么厉害，就算现在没天尊厉害，以后肯定也比天尊厉害。你爹这么聪明，肯定是找最厉害的人当你的师傅，我爹就是你爹觉得最厉害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让你拜我爹为师啊！”
庚儿一脸肯定地说道。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姬发听了之后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庚儿的说法。
没想到这武庚小小年纪，逻辑清晰，忽悠地姬发一愣一愣的。
月灵在旁边差点笑弯了腰，走到两人旁边，拍直了他们身子。
“别偷懒，大王是厉害，你们要想比他更厉害，就要比他更努力，到时候丢了他的面子，我可要生气了！”
“姨娘\/月灵阿姨不要生气，我们努力练功！”
两小只立马答应，月灵对他们的好，他们都感受地到。
对于两孩子来说，月灵就是他们的大玩伴，是对他们最好的人。
“月灵！”
远处传来了男人的呼喊声,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月灵转过了头。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月灵不禁泪如雨下。
“爹爹！”
“月灵，你再在王宫好吗？”
“很好，辛对我很好，王后对我很好，大王对我也很好。”
“你好我就放心了。”
黄樘说着说着也流下了眼泪，女儿加入王族虽然是好事，可也代表相见很难，自己怕是几年都见不上其一面。
月灵让两个小家伙去玩去了，两人得了机会迅速跑开了。
月灵与黄樘两人就一起坐在花园的石桌上，父女见面总有许多话要说，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哎呀！”黄樘一拍脑门。“坏了，入夜前外臣不得在王宫，我得马上走了!”
“爹爹没事的，到时候跟大王说一声，就留宿王宫吧！”
“月灵，大王对我们九夷好，大家都看的见，我们不能恃宠而骄，落人口舌！”
看着匆匆离去的黄樘，月灵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父女两人的关系也不能回到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了！
三方的首领都未离开王都，他们还需要商议出详细的方针提交给辛。
最近黄樘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咬牙答应下来与戎狄对半分配，也得到了九夷各族的支持，可心中还是难免苦闷。
虽然一直向往大商，向往天尊宫的庇护，可一想到天祭需要牺牲，还是狠不下心来。
还好这段时间能看到月灵，可以聊以慰藉。
两人在一起时常回忆起在九夷的时光。
说着说着就不禁想起了黄樘的妹妹霓裳，对于这位姑姑月灵感触最深，她才是自己与辛的真正媒人吧！
“霓裳的脾气和你最像，小时候看到商人就喜欢围上去观看，一点都不认生。她也是这样遇到了比干.....”
“哼！那比干就是狼心狗肺之人，姑姑可是被他害惨了。他早就把我姑姑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过一个儿子，真是报应！”月灵说到比干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都还称他是不下于西伯侯的智者，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就这样的人也配？先有德再有才，德才兼备才算智者，比之西伯侯，比干可差远了。”
月灵气呼呼地说着，她嫁到王宫之后，也见过比干。
可哪次见到她都是用着鼻子对她说话，月灵也是有脾气的人，对王宫其他人都笑脸相迎，唯独对比干没什么好脸色。
有次她还问了辛，比干还是否记得姑姑？
结果辛脸色不好看，说那比干到处拈花惹草也不知道有多少情债，干娘也只是其中之一，那所谓的定情的紫玉，做了不下几十块。
想到这里就是更加来气，如果不是遇到比干这个渣男，姑姑肯定会生活地很幸福。
黄樘对此也不好评价什么，当年霓裳的事情自己也是推手之一，自己一直觉得是自己把妹妹推入火坑的。
“哎！霓裳也是遇人不淑，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好人。当年她遇到一名智者，学了很多有用的知识，那年九夷大疫，就是她的方法救了咱九夷。”
“这个我知道，大王说了那名智者是西伯侯的父亲季历，他是先西伯侯，才智比现西伯侯还高呢！”
西伯侯姬昌是出了名的智者，天下皆知，如果有人能比他更甚，那该是如何风采。
“这位先西伯侯还在否？真希望能见一见他！”
“不在了，大王说是现西伯侯小时候，他得罪了诸侯贵族，以己身代替万民参与天祭死了！”
听着月灵说的话，黄樘眼睛一缩。
“可以以己身代替万民参加天祭？”
“大王是这样说的。”
如果？如果我也能像季历那般以己身代万民呢？
心中有了想法，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听月灵下面的话了，黄樘现在一门心思想要与辛询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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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王宫书房内见到辛，黄樘脸上焦急的神色根本掩藏不住。
辛还以为黄樘是来求助的，他料想这次九夷不好应对天祭，可黄樘一开口就惊着了辛。
“大王，臣听说，王公贵族可以以己身代万民参加天祭？”
“你听谁说的？”
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黄樘不会是想？
他也不好骗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是的，身居高位者，身上自有贵气，如果这样的人参与到天祭中，效果可以确实可以代替万名普通人。”
黄樘听到这话，竟然露出欣喜的笑容。
辛没有欺骗他，成为贵族者都是大气运者，所附的气运比普通人不知道高多少。
这样的人如果进行天祭，所产生的崇拜之意，是普通人的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天祭全部都用贵族替代，所需的人数，估计都要不了几百。
可贵族乃是大商之根本，也不可能轻易成为天祭之薪柴。
黄樘不出所料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我们九夷的族长也可以吗？”
“嘭”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想到他竟然是打算用这个方法解决这次天祭的份额？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考虑过族人们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月灵的感受吗？”
黄樘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头。
“大王，臣已经想了一晚上了，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可，我不会同意的！你出去！这件事再也不要提及！”
黄樘被辛赶出了书房，辛还是让侍从带他去后宫看望月灵。
没想到黄樘竟然走上了这条路，希望与月灵沟通后能改变他的主意吧！
晚上回到后宫，走到宫门口就看到月灵在那里等着。
这里是前殿到后宫的必经之路，看样子她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
她双眼通红，应该是哭了很久，应该是黄樘跟月灵说起了想要以己身代万民的办法。
远远地月灵也看到了辛，她跑了过来施了一礼，虽然已经入宫许久，但是动作还是不甚好看，不过辛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辛大吃一惊。
“臣妾请大王答应父亲的请求！”
“月灵，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父亲想要以己身代万民参加天祭！”
“知道你还在这里胡闹？”
辛没想到黄樘竟然说服了月灵来劝自己，本以为以月灵的脾气，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没想到。
“大王，我没有在胡闹！今天听到父亲的决定时，我第一时间也劝说他，可他最后说服了我！”
“他说了什么？”
“父亲说，强者的意义不是欺压弱者，而是保护弱者。强者容易成为上位者是因为比弱者多担了一份责任！我黄家世代为黄夷首领，是九夷的贵族，现在九夷有困难，必须由自己这个族长以身作则！不可能享受在族人之前，牺牲在族人之后，贵族就要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族人的利益燃尽自己。权力是公器，是大家给予的，责任是义务，是强者必须要做的。他还说，自己没什么本事，像大王一样为天下为苍生谋福，可他也不是只会躲在背后享受族人供奉的懦夫。这次他必须站出来，因为只有他站出来了，才会有更多人站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终究需要有人来牺牲，他愿意做这第一人！”
辛听了月灵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他只从月灵与自己的私利去看这件事情，而从来没从黄樘考虑过这件事情。
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贵族，贵族不是欺压平民的身份，而是保护平民的责任。
辛的心中好像有了几分明悟，却不知道怎么抓住它。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了。
“好的，就依他所求吧！”
“谢大王成全！”
月灵跪在地上施了一礼，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她成全了一位黄夷族长，却失去了一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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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会见三方首领之时，辛在会议上正式答应了黄樘的请求。
不止戎狄方面首领惊讶，连九夷另外两名首领也是吃惊，没想到黄樘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大家草草决定了下具体的人数，时间以及集合的地点。
由于黄樘的牺牲，九夷人数一下子充裕了起来，只要选些年长者参与天祭，就可以满足人数了。
会后，在王宫外，九夷另外两名首领不禁质问黄樘。
“黄樘，真的要这样做吗？你走了，九夷怎么办？黄夷怎么办？”
“两位，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后续九夷以赤涧为主，若非他受丧子之痛，统领九夷者最适合的人就是他了。我后续会留一封书信给他，希望他看完之后能振作起来。黄夷这边，我没有子嗣，可我从小养到大的两个侄儿，他们是我早逝的兄长的子嗣，我会去信让族中族老择优选择一人继任我黄夷族长的位置。”
两人看黄樘已经安排好一切，一副慷慨赴死，明白他已经心意已决。
“黄樘，我以前一直看不起你，觉得你巴结大商人有些恬不知耻。今日我才知道你是九夷的英雄！如果没有你当年结交商王，九夷也不会有机会融入大商，得天尊庇护。请受我一拜！”
“也受我一拜！”
黄樘扶起两人，让他们把自己的书信带回去给赤涧与族中族老，剩下的事情他也就不参与了。
黄樘一人就顶了九夷近一半的名额，剩下的名额八族分分可随意补满。
他不想回九夷了，他的女儿在王都，他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女儿。
几方首领离去之后，黄樘被留了下来。
“黄樘族长，何必答应对半平分配额呢？上次南蛮之战东夷出力不少，这次天祭必定损伤元气。”
黄樘微笑看着辛，对自己这个女婿很满意。
融入大商其实九夷一直担心被区别对待，可正是有自己这位商王女婿，大家才放心下来。
“大王，您对东夷的照顾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正因为您的照顾，我们东夷更加需要谨慎行事。我们不能仗着我是您的岳父的身份，不能仗着月灵的父亲身份为所欲为。”
辛看着眼前的黄樘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妲己的父亲苏护，黄樘的性格与他其实很相似，谨小慎微，一丝不苟。
“苦了你们东夷了，有任何的难处，都可以跟我提，我会尽量帮助你们。”
“大王，我现在最想去见见月灵。”
“哈哈。这是我的疏忽了，一直拉着你说话，都忘记让你与月灵叙旧了。我让侍从带你到后宫去，月灵估计在带着两个小家伙练武呢!”
黄樘明显有些急不可耐了，跟辛告退之后就让侍从急冲冲带着往后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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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宫之中，月灵正带着两个小家伙在习武。
“姨娘，我娘说，我爹的武道很厉害？那你说我天尊有我爹厉害吗？”
庚儿扎着小马步，昂着头问月灵。
月灵虽然没有位份，但是对两人极好，所以婉儿就让庚儿叫她姨娘。
“笨蛋，天尊是世上最厉害的，肯定比师傅厉害多了。”
旁边的男孩个头高大很多，马步扎的比武庚稳多了，男孩正是姬发。
“你才大笨蛋呢！我爹这么厉害，就算现在没天尊厉害，以后肯定也比天尊厉害。你爹这么聪明，肯定是找最厉害的人当你的师傅，我爹就是你爹觉得最厉害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让你拜我爹为师啊！”
庚儿一脸肯定地说道。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姬发听了之后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庚儿的说法。
没想到这武庚小小年纪，逻辑清晰，忽悠地姬发一愣一愣的。
月灵在旁边差点笑弯了腰，走到两人旁边，拍直了他们身子。
“别偷懒，大王是厉害，你们要想比他更厉害，就要比他更努力，到时候丢了他的面子，我可要生气了！”
“姨娘\/月灵阿姨不要生气，我们努力练功！”
两小只立马答应，月灵对他们的好，他们都感受地到。
对于两孩子来说，月灵就是他们的大玩伴，是对他们最好的人。
“月灵！”
远处传来了男人的呼喊声,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月灵转过了头。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月灵不禁泪如雨下。
“爹爹！”
“月灵，你再在王宫好吗？”
“很好，辛对我很好，王后对我很好，大王对我也很好。”
“你好我就放心了。”
黄樘说着说着也流下了眼泪，女儿加入王族虽然是好事，可也代表相见很难，自己怕是几年都见不上其一面。
月灵让两个小家伙去玩去了，两人得了机会迅速跑开了。
月灵与黄樘两人就一起坐在花园的石桌上，父女见面总有许多话要说，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哎呀！”黄樘一拍脑门。“坏了，入夜前外臣不得在王宫，我得马上走了!”
“爹爹没事的，到时候跟大王说一声，就留宿王宫吧！”
“月灵，大王对我们九夷好，大家都看的见，我们不能恃宠而骄，落人口舌！”
看着匆匆离去的黄樘，月灵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父女两人的关系也不能回到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了！
三方的首领都未离开王都，他们还需要商议出详细的方针提交给辛。
最近黄樘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咬牙答应下来与戎狄对半分配，也得到了九夷各族的支持，可心中还是难免苦闷。
虽然一直向往大商，向往天尊宫的庇护，可一想到天祭需要牺牲，还是狠不下心来。
还好这段时间能看到月灵，可以聊以慰藉。
两人在一起时常回忆起在九夷的时光。
说着说着就不禁想起了黄樘的妹妹霓裳，对于这位姑姑月灵感触最深，她才是自己与辛的真正媒人吧！
“霓裳的脾气和你最像，小时候看到商人就喜欢围上去观看，一点都不认生。她也是这样遇到了比干.....”
“哼！那比干就是狼心狗肺之人，姑姑可是被他害惨了。他早就把我姑姑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过一个儿子，真是报应！”月灵说到比干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都还称他是不下于西伯侯的智者，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就这样的人也配？先有德再有才，德才兼备才算智者，比之西伯侯，比干可差远了。”
月灵气呼呼地说着，她嫁到王宫之后，也见过比干。
可哪次见到她都是用着鼻子对她说话，月灵也是有脾气的人，对王宫其他人都笑脸相迎，唯独对比干没什么好脸色。
有次她还问了辛，比干还是否记得姑姑？
结果辛脸色不好看，说那比干到处拈花惹草也不知道有多少情债，干娘也只是其中之一，那所谓的定情的紫玉，做了不下几十块。
想到这里就是更加来气，如果不是遇到比干这个渣男，姑姑肯定会生活地很幸福。
黄樘对此也不好评价什么，当年霓裳的事情自己也是推手之一，自己一直觉得是自己把妹妹推入火坑的。
“哎！霓裳也是遇人不淑，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好人。当年她遇到一名智者，学了很多有用的知识，那年九夷大疫，就是她的方法救了咱九夷。”
“这个我知道，大王说了那名智者是西伯侯的父亲季历，他是先西伯侯，才智比现西伯侯还高呢！”
西伯侯姬昌是出了名的智者，天下皆知，如果有人能比他更甚，那该是如何风采。
“这位先西伯侯还在否？真希望能见一见他！”
“不在了，大王说是现西伯侯小时候，他得罪了诸侯贵族，以己身代替万民参与天祭死了！”
听着月灵说的话，黄樘眼睛一缩。
“可以以己身代替万民参加天祭？”
“大王是这样说的。”
如果？如果我也能像季历那般以己身代万民呢？
心中有了想法，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听月灵下面的话了，黄樘现在一门心思想要与辛询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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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王宫书房内见到辛，黄樘脸上焦急的神色根本掩藏不住。
辛还以为黄樘是来求助的，他料想这次九夷不好应对天祭，可黄樘一开口就惊着了辛。
“大王，臣听说，王公贵族可以以己身代万民参加天祭？”
“你听谁说的？”
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黄樘不会是想？
他也不好骗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是的，身居高位者，身上自有贵气，如果这样的人参与到天祭中，效果可以确实可以代替万名普通人。”
黄樘听到这话，竟然露出欣喜的笑容。
辛没有欺骗他，成为贵族者都是大气运者，所附的气运比普通人不知道高多少。
这样的人如果进行天祭，所产生的崇拜之意，是普通人的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天祭全部都用贵族替代，所需的人数，估计都要不了几百。
可贵族乃是大商之根本，也不可能轻易成为天祭之薪柴。
黄樘不出所料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我们九夷的族长也可以吗？”
“嘭”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想到他竟然是打算用这个方法解决这次天祭的份额？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考虑过族人们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月灵的感受吗？”
黄樘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头。
“大王，臣已经想了一晚上了，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可，我不会同意的！你出去！这件事再也不要提及！”
黄樘被辛赶出了书房，辛还是让侍从带他去后宫看望月灵。
没想到黄樘竟然走上了这条路，希望与月灵沟通后能改变他的主意吧！
晚上回到后宫，走到宫门口就看到月灵在那里等着。
这里是前殿到后宫的必经之路，看样子她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
她双眼通红，应该是哭了很久，应该是黄樘跟月灵说起了想要以己身代万民的办法。
远远地月灵也看到了辛，她跑了过来施了一礼，虽然已经入宫许久，但是动作还是不甚好看，不过辛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辛大吃一惊。
“臣妾请大王答应父亲的请求！”
“月灵，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父亲想要以己身代万民参加天祭！”
“知道你还在这里胡闹？”
辛没想到黄樘竟然说服了月灵来劝自己，本以为以月灵的脾气，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没想到。
“大王，我没有在胡闹！今天听到父亲的决定时，我第一时间也劝说他，可他最后说服了我！”
“他说了什么？”
“父亲说，强者的意义不是欺压弱者，而是保护弱者。强者容易成为上位者是因为比弱者多担了一份责任！我黄家世代为黄夷首领，是九夷的贵族，现在九夷有困难，必须由自己这个族长以身作则！不可能享受在族人之前，牺牲在族人之后，贵族就要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族人的利益燃尽自己。权力是公器，是大家给予的，责任是义务，是强者必须要做的。他还说，自己没什么本事，像大王一样为天下为苍生谋福，可他也不是只会躲在背后享受族人供奉的懦夫。这次他必须站出来，因为只有他站出来了，才会有更多人站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终究需要有人来牺牲，他愿意做这第一人！”
辛听了月灵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他只从月灵与自己的私利去看这件事情，而从来没从黄樘考虑过这件事情。
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贵族，贵族不是欺压平民的身份，而是保护平民的责任。
辛的心中好像有了几分明悟，却不知道怎么抓住它。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了。
“好的，就依他所求吧！”
“谢大王成全！”
月灵跪在地上施了一礼，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她成全了一位黄夷族长，却失去了一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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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会见三方首领之时，辛在会议上正式答应了黄樘的请求。
不止戎狄方面首领惊讶，连九夷另外两名首领也是吃惊，没想到黄樘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大家草草决定了下具体的人数，时间以及集合的地点。
由于黄樘的牺牲，九夷人数一下子充裕了起来，只要选些年长者参与天祭，就可以满足人数了。
会后，在王宫外，九夷另外两名首领不禁质问黄樘。
“黄樘，真的要这样做吗？你走了，九夷怎么办？黄夷怎么办？”
“两位，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后续九夷以赤涧为主，若非他受丧子之痛，统领九夷者最适合的人就是他了。我后续会留一封书信给他，希望他看完之后能振作起来。黄夷这边，我没有子嗣，可我从小养到大的两个侄儿，他们是我早逝的兄长的子嗣，我会去信让族中族老择优选择一人继任我黄夷族长的位置。”
两人看黄樘已经安排好一切，一副慷慨赴死，明白他已经心意已决。
“黄樘，我以前一直看不起你，觉得你巴结大商人有些恬不知耻。今日我才知道你是九夷的英雄！如果没有你当年结交商王，九夷也不会有机会融入大商，得天尊庇护。请受我一拜！”
“也受我一拜！”
黄樘扶起两人，让他们把自己的书信带回去给赤涧与族中族老，剩下的事情他也就不参与了。
黄樘一人就顶了九夷近一半的名额，剩下的名额八族分分可随意补满。
他不想回九夷了，他的女儿在王都，他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