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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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那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雪，雪如飘絮般在天上盘旋。
最后它们都落在尘土之上，化成水渗入其中，成为万物的养分。
帝乙与箕子比干都很开心，今年是一个丰收的年，看这场冬天的大雪，明年的收成也不会差，在这个时代，丰收代表着国家的兴盛。
每到年底的时候，周边的诸侯这个时候都会来朝歌过年节，表达对王室的尊重与敬仰，他们还会带上封地特有的特产作为朝贡的贡品。
这是辛第一次参与到年节之中，以往他的年岁还太小，每次年节都是在深宫之中，现在辛已经是八岁，帝乙觉得是时候让诸侯见见他们未来的小主人了。
大商八百诸侯分为三级，四方侯统领四方，他们是诸侯的直接领导者。
九州侯分属四方侯麾下，协助四方侯治理四方。
郡县侯虽然看上去好像有些不一样，其实在地位上并没什么区别，只是所管理的封地大小罢了。
这次年节，也是辛第一次见到了姬昌。
姬昌出身于西边的大部族周族，周族是仅次于王族的大族，深受王族的忌惮。
据说姬昌的父亲季历就是在战胜戎狄后，就被父王所赐死的。
姬昌年纪只比我长了八岁，但是他已经从他父亲的手里接手管理周族有近10年了。
他六岁就执掌西岐，却能够把西岐治理地井井有条，兴盛不输于朝歌，在四方诸侯之中算是佼佼者。而且他还是全国最厉害的卦师，可以卜卦算出吉凶与他人的未来。
他与比干叔父被称为殷商的贤者，也被称为大商第一智者。
适逢年节，姬昌早早地便来到了朝歌，他对辛这位天资聪颖的王子早已是久仰大名，就向帝乙提出想见辛一面。
帝乙允许了，姬昌乃是西伯侯，四方侯之一，与四方侯交好也算是王子的职责之一。
第二天，辛在寝宫见到了姬昌本人，双方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姬昌给辛第一感觉，他的双眼深邃无比，眼中深藏智慧与思想，他与比干叔父完全不同。
如果说比干王叔如同江河一般波涛汹涌，姬昌他给辛的感觉如同海一般深不可测，表面却波澜不惊。
比干叔父与他相比完全不如，只不过他比微子还要更深刻的掩饰了自己的情感，但是辛却感觉与他相处如沐春风，是那般温暖与舒适。
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但是他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智慧，仅仅显露出的一小部分就可以与比干叔父比肩。
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这是辛的第一印象。
同时，姬昌也在打量着眼前的王子，据说王子1岁启智，3岁就已经识文断字，到现在已经有成人般的思维。
同样，姬昌第一眼也被辛的双眼所吸引，那么明亮仿佛洞察人心一般，你所掩藏的一切都仿佛无所遁形一般，他能够一眼看穿你的所有。
这是一个明察秋毫之人，这是姬昌的第一印象。
“臣姬昌拜见王子殿下。”姬昌一边说一边行礼。
“西伯侯，免礼。”辛示意他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你觉得今年这雪怎么样？”辛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很美，瑞雪兆丰年。”姬昌回答的也很随意。
“西伯侯，今日王宫花园的雪景很美，不知道西伯侯是否愿意与吾一同欣赏雪景。”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一起来到王宫后的花园内，现在除了几支梅花还在傲然独立以外，其他的花草大部分都已经凋零，树木之上全是雪白的花絮，像是披上白色的外衣。
“西伯侯，我一年之中最喜欢这冬雪，真希望这美景能够永不褪去！可雪终究有一天会化做水，消散在这世上。”
辛发了感叹，姬昌听了之后却微微一笑。
“天地未变，雪只是天地万物之一，天地大道循环往复，世间本就没有永恒之物！但是，雪花消融之后滋润万物，这何尝不是留下了属于它的印记呢？”
听了姬昌的话辛若有所思。
------------
姬昌在这几日都在朝歌，所以辛每日都邀他觐见。
两人的年纪虽然差距大，但是却有一种难得遇到知音的感觉。
感觉辛说的姬昌都能懂，而从姬昌的眼神中辛也看到一种欣喜，辛突然明白了，不仅是他，姬昌也是如此，姬昌所说的一切似乎只有辛懂得。
虽然父辈有深仇，但是不妨碍两人成为知交。
不过姬昌每次说话做事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让辛得多多咀嚼才能明白其深意。
有一次，辛忍不住问姬昌，“世人皆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的智者，可我知道你却一直在藏拙，所展露出来的才智不足十一，不知道你为何如此？”
姬昌听了辛的话，笑了笑反问道。
“王子，与智者交谈难还是与愚人交谈难？”
“当然是智者，智者知晓举一反三，而愚者连基本的逻辑都不能理顺，何其难也。”
姬昌叹了口气。“是啊！聪明的人总是比愚蠢的人更容易交流，可惜的是这世界上多的都是愚蠢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执掌西岐，一遍学习一遍治理。十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熟练掌握西岐众多事务，对内对外都是得心应手。西岐众人对我皆是称赞连连，可我却越来越难受。我的才能还在增长，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却越来越感觉到周遭的人愚蠢。当我发现自己身处在满是蠢材的世界时，我只能也把自己也装的愚蠢。到了最后却发现，即便自己装作愚蠢，还是在别人眼中是聪明绝顶。”
辛听着姬昌的话，像是吹嘘又有几分无奈，突然觉得自己也能理解姬昌的感受。
“姬昌，可否在我面前之时展露出百分百的自己呢？”
“当然，因为王子殿下也是与我一般聪明的人。”
辛笑了起来，因为姬昌难得恭维了自己，可他不知道的是姬昌却说得是真心实意的话。
----------
年节非常短暂，雪起时启，雪停时止。
姬昌需要离开了，辛多么希望他留下，但是他作为西伯侯，不能在朝歌待太久。
而且他告诉我家中母亲病了，作为人子他必须回去。
临走前姬昌突然说起，他的第一个儿子刚出生，还没有取名字，想让辛为他的长子取一个名字。
“叫考，怎么样？”
辛想了下，看着他说。
姬昌突然沉默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眼中透露出伤感。
“恩，就叫考吧，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王子，臣下在这里送上一句话：若殿下心怀迷茫踌躇不前之时，不如回过头去看看，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辛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思。
他作为一名卦师，怕是卜算了什么，这句话怕是与卦象有关。
虽然辛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决定先牢牢记下这句话。
“西伯侯，我会牢牢记下。愿你一路顺风。”
姬昌一再作揖，然后踏上了远去的车马。
辛在宫门口，看了很久，直到看不到车马的身影，才回到宫中。
几年后，那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雪，雪如飘絮般在天上盘旋。
最后它们都落在尘土之上，化成水渗入其中，成为万物的养分。
帝乙与箕子比干都很开心，今年是一个丰收的年，看这场冬天的大雪，明年的收成也不会差，在这个时代，丰收代表着国家的兴盛。
每到年底的时候，周边的诸侯这个时候都会来朝歌过年节，表达对王室的尊重与敬仰，他们还会带上封地特有的特产作为朝贡的贡品。
这是辛第一次参与到年节之中，以往他的年岁还太小，每次年节都是在深宫之中，现在辛已经是八岁，帝乙觉得是时候让诸侯见见他们未来的小主人了。
大商八百诸侯分为三级，四方侯统领四方，他们是诸侯的直接领导者。
九州侯分属四方侯麾下，协助四方侯治理四方。
郡县侯虽然看上去好像有些不一样，其实在地位上并没什么区别，只是所管理的封地大小罢了。
这次年节，也是辛第一次见到了姬昌。
姬昌出身于西边的大部族周族，周族是仅次于王族的大族，深受王族的忌惮。
据说姬昌的父亲季历就是在战胜戎狄后，就被父王所赐死的。
姬昌年纪只比我长了八岁，但是他已经从他父亲的手里接手管理周族有近10年了。
他六岁就执掌西岐，却能够把西岐治理地井井有条，兴盛不输于朝歌，在四方诸侯之中算是佼佼者。而且他还是全国最厉害的卦师，可以卜卦算出吉凶与他人的未来。
他与比干叔父被称为殷商的贤者，也被称为大商第一智者。
适逢年节，姬昌早早地便来到了朝歌，他对辛这位天资聪颖的王子早已是久仰大名，就向帝乙提出想见辛一面。
帝乙允许了，姬昌乃是西伯侯，四方侯之一，与四方侯交好也算是王子的职责之一。
第二天，辛在寝宫见到了姬昌本人，双方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姬昌给辛第一感觉，他的双眼深邃无比，眼中深藏智慧与思想，他与比干叔父完全不同。
如果说比干王叔如同江河一般波涛汹涌，姬昌他给辛的感觉如同海一般深不可测，表面却波澜不惊。
比干叔父与他相比完全不如，只不过他比微子还要更深刻的掩饰了自己的情感，但是辛却感觉与他相处如沐春风，是那般温暖与舒适。
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但是他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智慧，仅仅显露出的一小部分就可以与比干叔父比肩。
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这是辛的第一印象。
同时，姬昌也在打量着眼前的王子，据说王子1岁启智，3岁就已经识文断字，到现在已经有成人般的思维。
同样，姬昌第一眼也被辛的双眼所吸引，那么明亮仿佛洞察人心一般，你所掩藏的一切都仿佛无所遁形一般，他能够一眼看穿你的所有。
这是一个明察秋毫之人，这是姬昌的第一印象。
“臣姬昌拜见王子殿下。”姬昌一边说一边行礼。
“西伯侯，免礼。”辛示意他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你觉得今年这雪怎么样？”辛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很美，瑞雪兆丰年。”姬昌回答的也很随意。
“西伯侯，今日王宫花园的雪景很美，不知道西伯侯是否愿意与吾一同欣赏雪景。”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一起来到王宫后的花园内，现在除了几支梅花还在傲然独立以外，其他的花草大部分都已经凋零，树木之上全是雪白的花絮，像是披上白色的外衣。
“西伯侯，我一年之中最喜欢这冬雪，真希望这美景能够永不褪去！可雪终究有一天会化做水，消散在这世上。”
辛发了感叹，姬昌听了之后却微微一笑。
“天地未变，雪只是天地万物之一，天地大道循环往复，世间本就没有永恒之物！但是，雪花消融之后滋润万物，这何尝不是留下了属于它的印记呢？”
听了姬昌的话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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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昌在这几日都在朝歌，所以辛每日都邀他觐见。
两人的年纪虽然差距大，但是却有一种难得遇到知音的感觉。
感觉辛说的姬昌都能懂，而从姬昌的眼神中辛也看到一种欣喜，辛突然明白了，不仅是他，姬昌也是如此，姬昌所说的一切似乎只有辛懂得。
虽然父辈有深仇，但是不妨碍两人成为知交。
不过姬昌每次说话做事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让辛得多多咀嚼才能明白其深意。
有一次，辛忍不住问姬昌，“世人皆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的智者，可我知道你却一直在藏拙，所展露出来的才智不足十一，不知道你为何如此？”
姬昌听了辛的话，笑了笑反问道。
“王子，与智者交谈难还是与愚人交谈难？”
“当然是智者，智者知晓举一反三，而愚者连基本的逻辑都不能理顺，何其难也。”
姬昌叹了口气。“是啊！聪明的人总是比愚蠢的人更容易交流，可惜的是这世界上多的都是愚蠢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执掌西岐，一遍学习一遍治理。十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熟练掌握西岐众多事务，对内对外都是得心应手。西岐众人对我皆是称赞连连，可我却越来越难受。我的才能还在增长，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却越来越感觉到周遭的人愚蠢。当我发现自己身处在满是蠢材的世界时，我只能也把自己也装的愚蠢。到了最后却发现，即便自己装作愚蠢，还是在别人眼中是聪明绝顶。”
辛听着姬昌的话，像是吹嘘又有几分无奈，突然觉得自己也能理解姬昌的感受。
“姬昌，可否在我面前之时展露出百分百的自己呢？”
“当然，因为王子殿下也是与我一般聪明的人。”
辛笑了起来，因为姬昌难得恭维了自己，可他不知道的是姬昌却说得是真心实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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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非常短暂，雪起时启，雪停时止。
姬昌需要离开了，辛多么希望他留下，但是他作为西伯侯，不能在朝歌待太久。
而且他告诉我家中母亲病了，作为人子他必须回去。
临走前姬昌突然说起，他的第一个儿子刚出生，还没有取名字，想让辛为他的长子取一个名字。
“叫考，怎么样？”
辛想了下，看着他说。
姬昌突然沉默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眼中透露出伤感。
“恩，就叫考吧，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王子，臣下在这里送上一句话：若殿下心怀迷茫踌躇不前之时，不如回过头去看看，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辛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思。
他作为一名卦师，怕是卜算了什么，这句话怕是与卦象有关。
虽然辛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决定先牢牢记下这句话。
“西伯侯，我会牢牢记下。愿你一路顺风。”
姬昌一再作揖，然后踏上了远去的车马。
辛在宫门口，看了很久，直到看不到车马的身影，才回到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