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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当时觉得那妖孽给她画的时候笑的那么诡异,现在想来,那家伙是故意的了!这画他既然送给她了就代表他一定已经看过了,如此说来那妖孽已经认出画上的人是他了?不会罢?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只不过是去扮了一下观音圣女,这些画像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那死妖孽又是从哪儿弄到的?他回去之后该不会在山上大肆宣扬罢?

    该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妖孽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她已经走了,就算再着急也不可能跑回去问了,如此说来……这个担心要伴随她度过整个假期了?

    天哪,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回个家也不安生,狐狸拦路,妖孽捣乱……

    看着手中的画轴,云挽卿懊恼的叹息一声,趴到了窗边将手中的画轴放了出去,“还是丢了罢,让人看到就不好了,而且越看越郁闷……”语毕,缓缓松手,画轴自掌心滑落掉入水中,画纸很快被湖水浸透,渐渐沉入水中。 []

    与来时一样,云挽卿晕船快晕掉了半条命,只是这次再没有人抱着她了,一个人无力的趴在房间里看着天旋地晃的世界,脑中涌出无数画面,难受之极时还是禁不住叫出了那个名字,“十三……”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丢下她一个人?

    叩叩叩。

    房门突然敲响,云挽卿凝眉缓缓抬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谁?”

    “公子,给你送午饭来了。”门外传来了伙计的声音。

    “进来。”

    话音落下,一名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当看到趴在窗边的人时微微一怔,“公子?这是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不会是晕船罢?”

    “我没事,东西放下你出去罢。”云挽卿不喜欢那直勾勾的目光,眉头皱了起来。

    “是,公子。”那小厮闻言点头,视线在房内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不禁试探性的开口,“这位公子救你一个人么?晕船晕成这样,应该找个人照顾一下才对,不然让小的留下来照顾公子罢。”

    上船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个小公子了,身形纤细,相貌俊秀,实在是一个惹人怜爱的美少年,看这样子肯定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弟,而且还是独自一个人出门,肯定又是什么出来体验江湖生活之类的,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只是这样的美少年却不多见。

    此刻房间里没人,而且这小美人又晕的站都站不稳,岂不是个绝妙的机会?老天爷还真是厚待他啊!

    “我说过东西放下人出去,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听出那语气中的异样,云挽卿气恼的抬眸,眸色冷冽,手指摸到了腰间以防万一。

    靠,她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人渣呢?现在居然连一个伙计都敢打她的主意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见鬼!

    “公子不要生气啊?小的也是好心,公子这样没有人照顾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是我们船家的责任了。”那小厮将饭菜摆上桌并没有离去,反而朝窗边走了过来,“小的知道一种按摩方法可以减轻晕船的眩晕感,不如小的替公子按按罢?”

    云挽卿闻言气急,三枚银针捏在指尖,“我让你滚听不到么!也不看看本公子是什么人,就凭你也敢打本公子的主意?若是不想死,就赶快给我滚!”

    其实云挽卿的怒火本来很有威慑力,只是声音太弱,加上晕船有些有气无力这番话说出来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小的好心帮忙,公子可是误会小的了,小的怎么敢打公子主意呢?”口气敬畏,但脚步去没停下来,探出的手只差一步便能触碰到云挽卿了。

    “滚开!”云挽卿用力撑起身子,指尖的银针一瞬间射了出去。

    银光掠过,叮叮叮……方向偏了,全部封入一旁的木柱上。

    那小厮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眸中掠过一抹敬畏,可看到那摇摇欲坠的人时,胆子又大了起来,正欲上前,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这不是云公子么?没想到我们竟乘了同一趟渡船,还真是有缘哪?”

    这声音……

    云挽卿微微眯起眸子,看到了门口晃动的身影,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十足的懊恼,“沈遇?怎么到哪儿都有你?”

    没想到躲了一趟还是没能躲开,而且还让这臭小子看到了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可恶!不过,若不是这小子她还还得费些功夫,算了。

    那小厮见状,立即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这个混蛋!”沈青瞳气恼的握拳跟了上去。

    沈遇微微扬眉并未阻止,缓步走进了房间,看到窗边那面色苍白几乎化成水一般的人,不禁摇首,“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晕船,果然是到哪儿都不让省心哪?”

    一个男人长了一张那样的脸,也难怪了。

    不过,他就那么让他讨厌?居然昨日就离开了,不是说好了要一道回洛城的么?到现在,他也不知他到底是哪儿得罪了他,一直以来他对他的敌意似乎都很大,这点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晕船怎么了?不服气你也晕个试试啊!而且什么叫我不让人省心,方才我好像没有叫你多管闲事罢?”云挽卿不满的反驳,可恶!方才那一幕果然让这死小子看到了!不过他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沈家人果然都是讨厌鬼!

    “啧,都晕成这样了还不服输。”沈遇无奈的叹息,走到对面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瓷瓶,将瓶中的粉末冲入水中,将杯子递到了云挽卿面前,“喏,喝了罢。”

    云挽卿抬头眩晕的视线中看到了那张满是无奈的脸和自己面前的紫砂杯,“你给我喝什么?怎么?想要下毒毒死我?哼,我就知道你们沈家没有一个好人……”

    “我为什么要下毒毒死你?”沈遇好笑的扬眉,完全摸不着头脑,“我跟你有那么深的过节么?再说与我家人又有什么关系?唉,这年头还真是当不得好人啊,若不是孟风遥拜托我让我带着,你以为我愿意么?真不知孟风遥怎么那么关心你,居然连晕船这种东西都替你设想好了,我更不知我到底为什么欠了你什么,你每次见我都好像见了仇人似的。”

    “真的是孟风遥让你带给我的?”云挽卿不可置信的挑眉,心却陷了下去,她并没有告诉过孟风遥她晕船的事儿,他居然准备了晕船的药……她真的应该去见了他再走的!

    “我有必要骗你么?”沈遇无奈极了。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说着,云挽卿便伸手去接面前那只水杯,可伸出去的手却摸空了。

    沈遇见状摇首,端起被子起身走到了云挽卿身旁,将被子送到了云挽卿唇边,“喝罢。”

    云挽卿愕然,僵了一瞬就着那只手将杯子里的药喝了下去,入口是一种淡淡的青草味道,带着尖锐的酸,很快在味蕾中炸开,整个人一震即刻清醒了过来,连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果然有效!看来真的是孟风遥给他的药,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管用的药,下次她一定要孟风遥多给她准备一些,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惧怕坐船了!

    “如何?是不是好多了?”沈遇放下杯子,在对面坐了下来。

    “嗯。好多了。”云挽卿点点头,心情舒畅了,难得和颜悦色。

    “那就好,也算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沈遇见状舒了口气,向后靠去。

    云挽卿闻言凝眉,“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什么意思?”

    “你昨日便走了,为了追上你我一清早便下山来了,错过了睡懒觉的最佳时间,难道不算努力么?不过还好,最后追上你了,不然我可是白起了。”沈遇伸手掩住口鼻,优雅的打了个哈气。

    说起来,孟先生对这家伙还真好哪,不仅准备了晕船的药,而且还半夜三更的来拜托他早点走,弄得最后他改了离开的时辰,夜半三更也没法去通知别人,一早便自己走了,辜负了山长他们的送别,虽然有孟先生解释,但还是觉得有些亏欠。

    罢了,这份亏欠只有下次去雪名书院的时候再补上了。

    云挽卿唇角抽了抽,并未答话,双手伏在桌案上趴了下来,此刻望向窗外的景物时那种眩晕感居然消失了,心中欣喜不已,太好了,以后她也可以畅游江河湖海,再也不用为晕船而苦恼了。

    孟风遥,果然是她的福星啊!

    不过,他那样关心她,不会引起这小子的怀疑罢?

    “公子,我回来了。”沈青瞳大步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云挽卿闻声转过脑袋,“呐,小流氓方才是替我教训去了么?真是辛苦你了。”

    沈青瞳气恼的凝眉,疾步冲了过来,“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那么叫我!我方才才帮了你,这么快就恩将仇报了,世上有你这样的人么?”

    亏得他方才为了这小子还挺生气的,还为了帮他逃回公道去将那小厮揍了一顿!这小子倒好,一回来就惹他生气,真是气死人!

    “怎么没有?”云挽卿扬眉,轻轻指了指自己,“我不就是么?”

    “你?!”沈青瞳气急,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渐渐扭曲了一张娃娃脸。

    云挽卿见状,突然觉得心情舒畅极了,“呀,其实跟你们一起回去也不是那么糟糕嘛?至少看到你们生气的脸我就很开心,不错不错……”

    “你……你这个……”沈青瞳的脸青了,无奈之下只好转向沈遇求救,“公子,你看他!你怎么也不帮帮我啊?”

    沈遇挑眉,一脸无辜,眸中蓄满笑意,“你们两个不是一向斗的很开心么?我什么要插手呢?而且在一旁看戏,可比搀和进去有趣多了。不过,阿瞳你的脾气还真是越来越火爆了呢?”

    一碰到云挽卿就像是点着了火的火药,不过很有趣不是么?人生的乐趣往往都是源于创造与发现嘛,这才是人生存在世的意义啊,不然多枯燥啊。

    沈青瞳已经快要吐血了,“公子?!你……你怎么可以!你应该帮我的不是么?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啊!”

    每次都事不关己在一旁看戏看的一脸惬意,为什么他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

    “啊,小流氓你说错了哦?现在我们可都是在同一条船上。”云挽卿忍住笑,一脸正经的纠正。

    “你?!”

    “我怎么了?呀,你怎么生气了?生气伤肝,对人可不好。”

    “……”

    沈遇在一旁轻摇折扇,看的一脸兴味,嗯,这样的日子才有趣不是么?

    四日后

    洛城城南渡口

    渡船靠岸,船上人潮涌动,众人纷纷收拾行囊下船,船内一派拥挤,云挽卿只带了个人也不着急,一脸闲适的坐在窗边饮茶,当然了,她现在不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让那沈遇那对主仆先走,可不能与他们一道,若是能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就糟糕了。

    若是沈遇没去雪名书院的话她还真想亮出身份吓他们一吓,可惜啊,他偏偏去了雪名书院,她也只能将心中那份期望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房门被人从外敲响,不等云挽卿应声便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的两人不是沈遇沈青瞳又是谁,“云公子,船靠岸了,一起下船罢。”

    “噢,你们先走罢,我还想再坐一会儿。”云挽卿懒懒的应了一声,径自饮茶,连头也没转一下。

    “真是的,好心好意来邀你一起下船,这是什么态度啊?”沈青瞳见状不满的凝眉,低声抱怨。

    沈遇并不在意,只扬眉道,“既然云公子现在不想走,那我也不勉强。相识至今,我还不知云公子府上何处呢?若有机会,也可到府上拜访,相约一叙。”

    “噗……”云挽卿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不用了,我是乡野小民沈公子就不必知道了,家中贫寒只怕污了沈公子的眼,若是想要叙旧,我们还到婵娟楼碰面好了,那儿可是老地方,还是熟悉的地方比较好,而且还有的大把美人儿相陪,岂不比到家中拘束不便要来的自在许多。”

    这小子居然还想到府上拜访?只怕到门口将他吓回去了。

    “不想说就别说,说一堆有的没有的借口做什么?还家中贫寒?家中贫寒的人能成天到婵娟楼花天酒地么?”沈青瞳轻哼,家住何方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家伙偏偏不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沈遇了然也不逼迫,笑道,“如此,那就到时候婵娟楼再聚了,我与云公子颇有缘分,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相见了,告辞。”

    “慢走不送。”云挽卿拱手意思意思,目送两人离去。

    片刻之后,船上的人几乎走尽了,云挽卿这才慢吞吞的起身走出雅间,下床的时候看到在甲板上收拾物事儿的那名小厮,鼻青脸肿的几乎都认不出原来的面貌了,不禁冷哼一声下了甲板。

    走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物,熟悉的语调,让云挽卿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回家的心情雀跃起来,虽然得意却并未忘形,很快便发现了身后似乎有人跟踪。

    虽不确定,但为了以防万一云挽卿并未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先是在街市上四处溜达,吃了买,买了吃,等对方麻痹之后,突然拐入小巷中躲了起来。

    “该死!人呢?”一直跟在跟后的沈青瞳追进小巷中却找不到了那抹身影,气恼的低咒出声,在原地转了几圈一无所获,终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他还真是小瞧了那家伙,居然将他甩下了!不过,他越是隐藏便越是证明有秘密,他一定要将这不可告人的地方挖掘出来,让他还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哼,走着瞧好了。

    片刻之后,云挽卿从墙角的一堆破家具中钻了出来,“还想跟踪本小姐,真是自不量力!”

    云府

    云挽卿抱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大门,由于东西的遮挡加上又穿了男装,守卫根本就没认出来,双枪一挡将人拦了下来,“什么人?站住!”

    “什么人?你们觉得我是什么人啊?”云挽卿转身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扔到了其中一名守卫怀里,“本少爷不过一段时间没回来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认识本少爷了?”

    “啊?是小……”看到那张脸两名侍卫都愣住了,开口的一瞬间又给憋了回去,“是少爷!少爷回来了!快,快去通知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片刻之后,这一声高呼传遍了整个云府。

    “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丫鬟兴高采烈的跑进凉亭内,将正在绣花的江弄晚与云挽霜吓了一跳,一瞬间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江弄晚反射性的凝眉,轻斥道,“教导过你们多少次了,在府中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大呼小叫的,要做到礼仪周全。”

    “是,夫人,奴婢记住了,下次一定遵从。”小丫鬟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顿了顿,江弄晚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方才说什么?少爷回来了?哪个少爷?”

    “娘,是姐姐!是姐姐回来了!”云挽霜反应过来丢下了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来扶住了江弄晚的手臂,秀眸中尽是欣喜,“哎呀,娘,是姐姐啊?走,我们快走。”

    “是……是卿儿?卿儿回来了!在哪儿呢?我的卿儿在哪儿呢?”江弄晚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提起裙摆在云挽霜的搀扶下快步离开了凉亭朝前迎去。

    卿儿,她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她的卿儿瘦了没有?在山上有没有吃苦?有没有人欺负她?

    云挽卿一路跑进后院,方才走进院中便迎上了前方两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开心的跑了过去,“娘!小霜儿!我回来了!娘……”

    看到那一身男装的人人儿,江弄晚先是一愣,下一刻提起裙摆快步迎了上去,“卿儿?卿儿……卿儿……”

    “姐姐!真的是姐姐回来了!”云挽卿开心的笑起来,距离接近的时候放开了手。

    三人接近抱在了一起,各个心情激动,欣喜的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云挽卿松开了手,对两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娘,小霜儿,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不是说学期还有半个月么?怎么突然就提前回来了,也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说着说着,江弄晚突然哭了起来,思女心切,如今突然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儿出现在眼前,一时间情绪有些失控了。

    “哎呀,娘你怎么哭了?”云挽卿接过江弄晚手中的绢巾轻柔的替江弄晚擦去眼泪,唏嘘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怎么还哭上了呢?难道是嫌我回来早了,那我再回去好了!”

    “你这丫头……”江弄晚一听立即拉住了云挽卿的手,好气又好笑,“一回来就知道逗娘,让你爹知道看不说你。”

    说到此处,云挽卿疑惑的扬眸四处望了一眼,“对了?爹呢?怎么没看到他啊?”

    “刑部侍郎周大人来了,跟你爹在书房呢?好了,我们先回房去。”江弄晚拉住了云挽卿手朝后院走去,云挽霜走到另一旁挽住了江弄晚,母女三人手挽手离去,身后跟着几名丫头。

    玉卿苑

    房内云挽卿软软的靠在江弄晚怀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果然还是娘的怀里最舒服了,好久没有闻到娘身上的味道了,还是一样的好闻哪……”

    云挽霜见状好笑的的摇首,从丫鬟手中接过冰镇酸梅汤递到了云挽卿面前,“姐姐,来,趁凉喝了,一路上回来肯定很辛苦罢。”

    “还是我家小霜儿对我最好了!”云挽卿开心的坐起身,接过汤碗,几大口便喝了下去,冰凉酸爽,一碗下肚那种燥热感瞬间变去除了,“唔,真好喝!我还要!”

    “不行,喝太多会闹肚子的。”云挽卿摇首,接过汤碗递给一旁的丫头挥手示意人下去了。

    “小霜儿,就让我再喝一碗嘛,好久都没喝到家里这种味道了!小霜儿最好了,我最爱你了……”在街上转悠了一个多时辰,而且又吃了很多东西,云挽卿此刻正渴的厉害,一碗自然无法满足身体需要。

    “真是拿你没办法。”云挽卿无奈的摇首,看了江弄晚一眼,见江弄晚点头,这才吩咐了丫头又去盛了一碗。

    江弄晚见状,伸手轻轻点了点云挽卿的额头,虽是责备,语气中却尽是宠溺,“你啊,要是有霜儿一半听话,娘此生就不用愁了。随便留了一封信就敢离家出走,还女扮男装去了雪名书院,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顽劣的女儿呢?你爹那关我们可帮不了你,一会儿周大人走了你赶紧去见你爹去,先认错再说,免得家法伺候。”

    “啊?”云挽卿一听立即坐了起来,“不会罢?已经三个多月了,爹还没消气啊?可……可是你们不是已经允许了么?”

    上次十三回来的时候,那封信难道没管用?不会啊,若真不管用,她早就被逮回家了。

    “你啊!”江弄晚无奈的摇首,“你人都已经走了,难道我们还要闹的人尽皆知么?再说你那倔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好不容易劝住了你爹,那也是权宜之法,如今你回来了若不能说服你爹,只怕你下学期也没法去书院了,记住,你爹他是吃软不吃硬,你啊,每次一跟你爹对上就不知道服软,你爹那是石头,你拿石头去碰不过是硬碰硬两败俱伤,水能穿石,懂么?”

    “嗯嗯,我明白了!娘,我就知道你对卿儿最好了!”云挽卿连连点头,伸手紧紧地揽住了江弄晚的颈项。

    难怪她之前跟老爹对阵一次也没赢过,原来是战略用错了,之前她的确是太一根筋了,一犯脾气就什么也不顾了,现在想想,老爹什么时候对小霜儿发过火了?完全没有嘛!

    啧,她真是笨蛋!

    云挽霜在一旁只是笑,顿了顿才发觉不对劲儿,“对了姐姐,怎么没看到十三呢?”

    似乎从方才就没看到了,十三不是向来与姐姐形影不离的么?

    云挽卿闻言蓦地僵住,怔了一瞬,随口道,“十三啊他去探亲了!”

    探亲?此话一出,江弄晚与云挽霜同时愣住,“卿儿,十三不是孤儿么?什么时候有亲人了?”

    呃?云挽卿愕然,既然已经说了谎就不得不编下去,“哦,就是这次回去的时候突然得到的消息,我也觉得很惊讶,但是有亲人总归是好事嘛!他将我送到渡口之后,我就放他去了。”

    十三她一定会找回来的,所以现在没有必要将离开的事说出来,只会徒增隔膜而已,她要保护这种关系,直到恢复到从前为止。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十三也有亲人呢?不过就像姐姐说的,有亲人总是好事。”云挽霜微微一笑,眸中蔓上几分落寞。

    江弄晚闻言伸手拉住了云挽霜,将人拉到身侧揽在怀里,“傻霜儿不要胡思乱想,从十五年前你就是云家的女儿,此生都是云家的女儿,和卿儿一样都是娘最疼爱的宝贝。”

    “娘……”云挽霜心中一震,泪落了下来。

    就是这样的温情,在她敏感哀伤的时候娘和姐姐总能及时发现,是啊,她是云家的女儿,从十五年前就是了,她不是没有人要的孤女,她有疼爱她的爹娘和姐姐,她有温暖的家,她不是一个人。

    云挽卿伸手截住那落下的泪,不悦的凝眉,屈指敲了敲云挽霜的额头,“你这丫头又在那儿胡思乱想什么呢?”

    “是,再也不会了。”云挽霜哭着笑了,借着云挽卿的手抹去了眼泪。

    “喂!眼泪鼻涕都弄到我手上了!”云挽卿故意夸张的怪叫。

    云挽霜闻言小脸一红,“哪儿有?”

    “笨丫头,骗你的都信!自己的眼泪鼻涕还感觉不到啊?”

    “姐姐!娘,你看姐姐欺负我……”

    江弄晚见状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云挽卿的鼻子,故意斥责道,“卿儿,不许欺负妹妹,妹妹是用来保护的知不知道啊?”

    一时间,三人笑成一团。

    云铮送走了客人便听到了府中上下都在说少爷回来了,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府中何时多了个少爷,反应过来才明白是那混丫头回来了,一走三个多月原来还认识这个家啊?

    心中又是思念又是苛责又是恼怒,真是五味杂陈,疾步冲到玉卿苑原本打算审判之后家法处置的,可一到门外便听见了房内传来的欢笑声,这才惊觉那熟悉的笑声已经很久不曾听见了,一瞬间心中的恼怒就那么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混丫头,他真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别人的女儿都是温柔似水,他家这个就像是上蹿下跳的兔子,不是有一句话形容的话,女子就应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混丫头是静若处子了可却动若疯兔,完全不将他这个爹放在眼里!想他云铮带领千军万马,哪个不对他敬畏有加,可偏偏降不住这一个小丫头,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老爷?您怎么站在外边儿啊?”去厨房端酸梅汤的丫头一回来就看到她们英明神武的老爷偷偷的猫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差点没掉出来。

    云铮闻言一震,脸上掠过尴尬之色,轻咳一声缓步走进了房内。

    “卿儿,你爹来了!快去!”一听到声音,江弄晚一把将云挽卿推了起来。

    “姐姐,快去啊!”见云挽卿愣在原地,云挽霜起身将人往前推了推。

    云挽卿满脸黑线,“啊,我知道了啦!”

    云铮一走进房内就看到面前站着一身男装的俊俏少年,一瞬间有些愣住,这……这是那混丫头?穿了男装怎么区别的这么大?

    “老爷。”

    “爹。”

    江弄晚与云挽霜起身唤了一声,视线都落在了云挽卿身上。

    云挽卿本来已经信心满满了,但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却愣住了,四目相对,俩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看着那大眼瞪小眼的两父女,一旁的江弄晚与云挽霜有些着急了,此刻却又不能搀和,怕越帮越糟,只好压下出口的话先看看情况,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视线一转,云挽卿看到了丫鬟手里的酸梅汤,立即走上前去端了过来,一把勾住云铮的手臂将人拉到桌案旁按坐在了软凳上,“爹,你坐。”

    云铮也不说话,只挑眉看着,他就看看这混丫头想折腾什么招出来?这次惹了这么大的祸,想让他那么轻易的就原谅她,没门!这丫头现在都敢离家出走了,还敢背着他们女扮男装去什么书院读书,胆子真是比天还大,这次如果不好好管教,以后还不翻了天了!

    眼看云铮显然还在生气,云挽卿决定主动出击,端着酸梅汤在云铮面前直直的跪了下来,扑通一声,膝盖落地的一瞬间差点没疼的叫出来,但是为了表现诚意的效果只能咬牙忍住了。

    这一举动,将房内的所有人都吓住了,这其中也包括云铮。

    那一阵疼痛一缓过来,云挽卿便趁着方才疼痛的作用开口,声音带点哽咽,效果最佳,“爹,卿儿知错了,卿儿不该任性的离家出走,让爹娘担心,此为不孝!卿儿更不该隐瞒自己的身份去书院读书,欺瞒了书院里所有人,此为不义!为了隐瞒身份,卿儿让爹娘违背自己的原则说谎欺骗世人,将来甚至有可能欺瞒皇上,此为不忠,卿儿不孝不义不忠,一切的罪责都是卿儿一个犯下的,请爹以家法处置,卿儿心甘情愿受罚!但是爹,卿儿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去了书院卿儿才知道原来读书是一件那么快乐的事,这段时间卿儿学到了很多,也明白了爹之前对卿儿的期望,此生卿儿生为女儿身不能替爹光耀门楣,都是卿儿无能,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卿儿一偿夙愿,所以卿儿绝对不会放弃,三年之后的科举卿儿一定要以云家义子的身份为爹将状元之位夺回来!卿儿知道爹一向有错必罚,错误与责任卿儿会自己承担,但是请爹一定不要阻止卿儿实现愿望,无论如何请卿儿在书院度过三年!谨以这碗酸梅汤给爹赔罪,希望爹能应允!”语毕,将那碗酸梅汤以一种神圣的姿势高举起来。

    语气恳切,声音哽咽,既主动坦诚了错误,又将责任推到了爹身上,最后保住了她在书院读书的机会,一举数得啊,现在只看爹的反应了!

    一定不要让她失望啊!

    这样一番话成功的将所有人震住了,在府中谁曾见过云挽卿如此模样?

    连江弄晚都忍不住怀疑了,这……这个说话言之凿凿,字字珠玑的人是她的卿儿?看来去雪名书院读书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嘛,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书院!只是这丫头究竟是演的太逼真了还是真心实意的?

    没想到有一日连她这个做娘的也会辨认不出来,她究竟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姐姐……”云挽霜原本都有些哽咽了,在看到那死死掐住掌心的手指时面色一僵,真是……姐姐真是太狡猾了,害的她方才都信以为真了。

    云铮怔怔的看着身前直直跪下的人,一时间百感交集,那低垂的小脸,紧拧的眉,让他心中一紧,终于忍不住接过那碗高高举起的酸梅汤将人扶了起来,“先起来再说。”

    云挽卿撑着身子缓缓站起身来,这一动双膝传来一阵尖锐的酸疼,顿时小脸一白,已经到了眼眶边的泪落了下来。

    该死!好痛啊!方才跪的太重了,肯定磕着骨头了,果然干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到那落下的眼泪,云铮僵住了,“丫头你……”

    这混丫头居然哭了?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的混丫头居然哭了?

    “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对上那双震惊的眼睛,云挽卿愕然,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愧疚,话还没说完,便被云铮抱住了,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那双手的温暖是父亲的温度,这是她长大以来老爹第一次抱她。

    “丫头,别哭了!都是爹的错,是爹的错,爹不该天天在你面前说你是女子不能光耀门楣!爹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成天懒懒散散无所事事,才会那么说,没想到会给你造成那么大影响,以后爹再也不会说了!”云铮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江弄晚的眼泪,没想到这世上他还怕另一样的东西,那就是云挽卿的眼泪,以前云挽卿总是跟他顶嘴向来也不怕他,他也从未见过她哭过,加上方才那一番话,他才惊觉一直以来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又是懊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这次换云挽卿愣住了,“爹……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怪我了?”

    她没听错罢?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就完了?突然间的这是怎么了?她还正准备坦白呢?

    “不怪了,不怪了……”云铮连连摇首,轻轻拍着云挽卿的背。

    一场原本该爆发的浩劫就那么被一滴眼泪化解了,谁说这世上不是处处存在奇迹呢?其实,处处存在的爱,因为爱才会谅解,爱有时候正是化解问题的最佳钥匙,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接下来的这几天云挽卿全身心放松的在家中享受着久违的宠爱,一道懿旨打破了平静。

    坐在铜镜前看着身后替自己梳妆的人,云挽卿一脸不耐,“娘,皇后娘娘是叫你去陪她,又不是叫我你干嘛非要拉上我啊?不然,你带霜儿去嘛?”

    进宫就意味着两个字,麻烦,而且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尊贵无比的女人该是有多难相处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霜儿胆子小,她不愿意去。”

    “好啊,霜儿不愿意去你就叫我去,那我也不愿意!”云挽卿不满的凝眉,伸手拿下了一只朱钗,而起她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是不去为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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