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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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永远都充满了不公和压迫，古往今来，从未停止过。
在遥远的恐龙时代，弱肉强食就成为自然界永恒不变的法则，食物链的高度决定了某一类生物是捕食者还是食物。
奴隶时代，人类和人类开始直接互相压迫，暴力剥夺失败方的一切自由和人权。封建时代，压迫的方式柔和了一些，但依然存在于任何角落。
从更广阔的自然界历史去看，人类从被捕食的对象，变成了捕食者，理所当然把其他生物当做压迫的对象。
时代在变化，可是压迫和被压迫从未消失，至少现在是不可能消失的。
在阴阳师的世界里，同样是如此。
强大的阴阳师站在世界的顶端号令指挥着弱小的阴阳师，强大的妖怪用强力手段征服弱小的妖怪。
面对强大妖怪时无能为力的阴阳师却可以尽情欺负那些弱小的妖怪，还有被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式神们。
就比如此时此刻站在我们背后那成千上万的妖怪和式神，他们是弱小无能的灵，注定被压迫。
比较奇怪的一点在于，带领他们站起来反抗的，正是压迫他们的“统治阶级”顶层成员，一个人类少女。
大概这就是大家无法理解冲田亚希行为的原因吧。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却要自己起来反对自己的统治，不是很奇怪吗？
“谢谢你，小川先生。”
冲田亚希应该并没有相信，因为她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她吧。不过她还是很感激的样子，她觉得就算我是在欺骗她也是出于安慰的心理吧。
刚刚因为过分激动，亚希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之后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的摇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幸亏被风镰丸本州扶住了。
“小川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是猫语者领袖的？”
冲田亚希休息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最早有这种怀疑，还是在大阪的时候，本州……咳咳，小一告诉我夜鵺海鲜市场这个地方的那次。”
“当时市场里的妖怪们对于小一有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尊重，当时小一解释说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但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这种无条件的服从更像是上下级的服从关系，而不是感恩。小一是你的式神，他们对于小一的服从，就是对于亚希酱你的服从。”
我回想起在大阪所遇到一切，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痛恨不已。
“那时候我就在想，夜鵺海鲜市场是不是冲田组的灰色产业之一呢。但后来这种想法因为市场关闭而被我自己否定了。”
“小川先生只猜对了一般哦，其实风镰丸她们的父亲很了不起的，就算没有我存在，小一也是被所有妖怪尊敬的。”
冲田亚希微笑着解释，但并没有详细说明其中的原因。
“然后就是在千代田基地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山童和小狸猫他们，然后从她们嘴里知道了有一位主公的存在。”
“根据我的分析，这位主公是大阪人，而且是一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但是在不久前失势了，妖怪市场也被封禁，自己逃到了东京，还被人追杀。”
“这跟亚希酱你的身份和经历，是很吻合的。不过当时我并不能确定而已。”
这里我撒了个小谎，关于这些其实是在刚刚听到猫语者这个名字时才想到的，但我并不介意把自己说的更聪明一点。
“没错，那就是我。过去的我风光无限，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现在虽然已经穷途末路了，我也没有一次后悔过。”
“在我站到妖怪们身边的同时，就已经自绝于所有人类了。除了小川先生，大概没有人会支持我的做法吧。”
冲田亚希自嘲的一笑，笑容美丽但十分苦涩。
“我，那个，我……emmm”
土御门春家下意识的想要站出来支持冲田亚希，但最终犹豫了。
放弃作为人类的立场，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我作为一个半灵半人的怪胎，也是经历了痛苦而漫长的时间才适应自己的身份。
至于冲田亚希嘛，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坚决，义无反顾的加入妖怪阵营呢？我真的想不明白，不过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也许她有自己特别的经历或者故事，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然后，直到刚刚我听到了猫语者这个组织的名称，才把它和猫物语女仆咖啡厅联系在一起。那时候我才确定，你就是猫语者的主公。”
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满怀歉意的继续说。
“对不起，在你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以为你的梦想只是继续经营女仆咖啡厅。所以才会说那些鼓励你的话，如果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我宁愿自己没有说过那些不知轻重的话。”
这一句道歉的话压在我心里很久了，在听说冲田家母女关系越闹越僵的时候，我就心怀歉意了。现在发现事情比我预想的严重100多倍，心里就更愧疚了。
“和小川先生无关，是我无法把话说清楚，却又冒昧向您请教。不过我很开心，能得到小川先生的鼓励，才让我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冲田亚希咳嗽了几声，看起来身体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你这么说会让我更难过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亚希酱你就不会跟冲田组决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摸着良心回答，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气，真的很难受。
“没关系，我知道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但我期待这一天很久，而且我也说过，从未觉得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啊！到底为什么？！”
森岛薰十分激动，但土御门春家比她更激动，甚至已经在怀疑人生了。
“亚希，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保护你。可是……”
“为什么宁愿死也要跟这些妖怪站在一起，他们是人类的敌人，危害着人类的生存，甚至杀害过无数无辜的人类。难道那些同类的死都无法让你清醒吗，只要放弃那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元子阿姨一定会很高兴的原谅你的。”
面对土御门的指责，冲田亚希表现的很平静。
“土御门君，你说的没错，有许多妖怪残忍的杀害了我们无数同类。在人和妖怪的战争中，我一直没有希望妖怪获胜的想法。”
“但是请你看一眼在那里的小家伙们，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没有伤害过人类，但是他们却要面对人类的追杀和迫害，过得比老鼠还要悲惨。”
“这不是他们的错误，是我们的人类的错误！我为他们争取的是生存下来的权利！”
“这就是我的梦想，不管你们嘲笑我也好，鄙视我也好，我不会改变！”
“唯爱与梦想，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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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永远都充满了不公和压迫，古往今来，从未停止过。
在遥远的恐龙时代，弱肉强食就成为自然界永恒不变的法则，食物链的高度决定了某一类生物是捕食者还是食物。
奴隶时代，人类和人类开始直接互相压迫，暴力剥夺失败方的一切自由和人权。封建时代，压迫的方式柔和了一些，但依然存在于任何角落。
从更广阔的自然界历史去看，人类从被捕食的对象，变成了捕食者，理所当然把其他生物当做压迫的对象。
时代在变化，可是压迫和被压迫从未消失，至少现在是不可能消失的。
在阴阳师的世界里，同样是如此。
强大的阴阳师站在世界的顶端号令指挥着弱小的阴阳师，强大的妖怪用强力手段征服弱小的妖怪。
面对强大妖怪时无能为力的阴阳师却可以尽情欺负那些弱小的妖怪，还有被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式神们。
就比如此时此刻站在我们背后那成千上万的妖怪和式神，他们是弱小无能的灵，注定被压迫。
比较奇怪的一点在于，带领他们站起来反抗的，正是压迫他们的“统治阶级”顶层成员，一个人类少女。
大概这就是大家无法理解冲田亚希行为的原因吧。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却要自己起来反对自己的统治，不是很奇怪吗？
“谢谢你，小川先生。”
冲田亚希应该并没有相信，因为她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她吧。不过她还是很感激的样子，她觉得就算我是在欺骗她也是出于安慰的心理吧。
刚刚因为过分激动，亚希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之后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的摇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幸亏被风镰丸本州扶住了。
“小川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是猫语者领袖的？”
冲田亚希休息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最早有这种怀疑，还是在大阪的时候，本州……咳咳，小一告诉我夜鵺海鲜市场这个地方的那次。”
“当时市场里的妖怪们对于小一有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尊重，当时小一解释说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但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这种无条件的服从更像是上下级的服从关系，而不是感恩。小一是你的式神，他们对于小一的服从，就是对于亚希酱你的服从。”
我回想起在大阪所遇到一切，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痛恨不已。
“那时候我就在想，夜鵺海鲜市场是不是冲田组的灰色产业之一呢。但后来这种想法因为市场关闭而被我自己否定了。”
“小川先生只猜对了一般哦，其实风镰丸她们的父亲很了不起的，就算没有我存在，小一也是被所有妖怪尊敬的。”
冲田亚希微笑着解释，但并没有详细说明其中的原因。
“然后就是在千代田基地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山童和小狸猫他们，然后从她们嘴里知道了有一位主公的存在。”
“根据我的分析，这位主公是大阪人，而且是一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但是在不久前失势了，妖怪市场也被封禁，自己逃到了东京，还被人追杀。”
“这跟亚希酱你的身份和经历，是很吻合的。不过当时我并不能确定而已。”
这里我撒了个小谎，关于这些其实是在刚刚听到猫语者这个名字时才想到的，但我并不介意把自己说的更聪明一点。
“没错，那就是我。过去的我风光无限，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现在虽然已经穷途末路了，我也没有一次后悔过。”
“在我站到妖怪们身边的同时，就已经自绝于所有人类了。除了小川先生，大概没有人会支持我的做法吧。”
冲田亚希自嘲的一笑，笑容美丽但十分苦涩。
“我，那个，我……emmm”
土御门春家下意识的想要站出来支持冲田亚希，但最终犹豫了。
放弃作为人类的立场，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我作为一个半灵半人的怪胎，也是经历了痛苦而漫长的时间才适应自己的身份。
至于冲田亚希嘛，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坚决，义无反顾的加入妖怪阵营呢？我真的想不明白，不过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也许她有自己特别的经历或者故事，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然后，直到刚刚我听到了猫语者这个组织的名称，才把它和猫物语女仆咖啡厅联系在一起。那时候我才确定，你就是猫语者的主公。”
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满怀歉意的继续说。
“对不起，在你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以为你的梦想只是继续经营女仆咖啡厅。所以才会说那些鼓励你的话，如果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我宁愿自己没有说过那些不知轻重的话。”
这一句道歉的话压在我心里很久了，在听说冲田家母女关系越闹越僵的时候，我就心怀歉意了。现在发现事情比我预想的严重100多倍，心里就更愧疚了。
“和小川先生无关，是我无法把话说清楚，却又冒昧向您请教。不过我很开心，能得到小川先生的鼓励，才让我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冲田亚希咳嗽了几声，看起来身体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你这么说会让我更难过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亚希酱你就不会跟冲田组决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摸着良心回答，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气，真的很难受。
“没关系，我知道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但我期待这一天很久，而且我也说过，从未觉得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啊！到底为什么？！”
森岛薰十分激动，但土御门春家比她更激动，甚至已经在怀疑人生了。
“亚希，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保护你。可是……”
“为什么宁愿死也要跟这些妖怪站在一起，他们是人类的敌人，危害着人类的生存，甚至杀害过无数无辜的人类。难道那些同类的死都无法让你清醒吗，只要放弃那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元子阿姨一定会很高兴的原谅你的。”
面对土御门的指责，冲田亚希表现的很平静。
“土御门君，你说的没错，有许多妖怪残忍的杀害了我们无数同类。在人和妖怪的战争中，我一直没有希望妖怪获胜的想法。”
“但是请你看一眼在那里的小家伙们，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没有伤害过人类，但是他们却要面对人类的追杀和迫害，过得比老鼠还要悲惨。”
“这不是他们的错误，是我们的人类的错误！我为他们争取的是生存下来的权利！”
“这就是我的梦想，不管你们嘲笑我也好，鄙视我也好，我不会改变！”
“唯爱与梦想，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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