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喜忧参半的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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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临近除夕，佟姜庄西这片是姜氏族人的居处。
周家村在佟姜庄子的东南方向，要去周家村还要穿过整个村子。
牛车出了田家正前方的小树林，缓缓的进入村子，村里人家几乎家家大门都关的严实。
半刻钟过去，牛车已经出了村子，沿着依然有些泥泞的道路朝周家村走。
沿途除了姜大奎挥鞭子惊起路旁草丛里寻食的几只飞禽，村道上荒凉的连个人影都不见。
田卿坐在铺了层被褥的牛车上，看着缓缓往后倒退的树木和大片被白雪覆盖的农田，紧张的情绪稍微的平缓一些。
“大奎叔，过年了，咱村的人咋都窝在家里，也不出来热闹热闹？”
大伙都依靠佟家给做工糊口，今年夏季遭了洪灾，佟家在清河两岸的田地也毁了不少，这些雇工们日子也难过起来，家里孩子多的连肚子都填不饱，这年因生活困顿也越发的冷清无趣。
“卿丫头，夏日遭了灾，村里人日子难熬，哪有心思出来闹腾。”
说起这事，姜大奎也心思沉重。
“既然缺粮，每年他们咋不多种几茬粮食呢？任由那大片的好田都闲着？”
田卿瞭望着远处的白茫茫的农田，又发出疑问。
这一片良田距清河近，不怕干旱，缺有个致命的弱点，遇上洪涝基本是绝收。
清河两岸的良田，稻谷生长期长，品质好，价钱卖的也高，凡是良田基本都是一年种一茬稻谷，那些村子周围的旱田和坡地，才种些小麦和一些杂粮豆子。
不管是佟家，还是村里人又有哪个舍得好田去种杂粮。
所以，在秋季，收了稻谷，这田也就撂荒，开春继续种稻谷。
庄户人靠天吃饭，姜大奎也无奈，“哎，每年都这样，秧苗插上也只能求老天爷开恩，别下那么多的雨。”
俩人说着种田的事，牛车已经进了周家村。
姜大奎下车找户人家问出周耀祖家的住处，又上了车，继续往村中心走。
在一片低矮杂乱的茅屋中，周耀祖家隐藏在一片竹丛和青色松柏中的青砖蓝瓦二进的宅子显得很有些气派。
看到周家大宅子，田卿的心有些忐忑，姜大奎去敲门，她下了牛车，低头看看衣裳也没不妥的，才挎着竹篮走了过去。
周启的娘小郭氏过来把门打开，好奇的望着门外的姜大奎和田卿，这俩人倒是没见过，咋这会上门，也不知道有啥事？
看到这青年婶子面目和善，田卿也乐得奉上一脸笑意，“周家婶子，我们是打邻村过来的，特来拜访周里正。”
瞧这姑娘小模样俊俏的，嘴也甜，还是个喜庆丫头，小郭氏心里先有了好感。
“姑娘，大冷的天，你们快进来，我公公正好在家呢。”
“哦，那太好了，谢谢周家婶子。”
田卿脸上笑意更浓。
眼前娇柔的小丫头微微笑着说话，小脸颊上的酒窝都显了出来，小郭氏心里稀罕的不行。
没有闺女的小郭氏亲热的拉着田卿，“你这姑娘是哪个村的？我咋么见过呢？”
姜大奎识相的把田卿胳膊上的竹篮接过去。
“周家婶子，佟姜庄子，我姓田，这是我大奎叔，他是姜家的人。”
在小郭氏慈眉善目的打量下，田卿也没扭捏，落落大方的回了话。
这年纪还没她家启儿大，还有这风吹就倒的小身板，咋也没看出哪里像是会种菜的样子。
听说原本出自家境殷实的秀才之家呢，这丫头可真真的不错。
小郭氏有些惊诧，也有些钦佩，“你就是那个会种稀罕菜的田家丫头？你可真有能耐。”
“嗯，是我闲着没事闹着玩的。”
田卿被小郭氏灼灼的眼神望的有些羞涩，稍稍的垂下了头。
“真是个可人疼的小丫头，你俩先在堂屋歇会，我去唤我公爹出来。”
把他们送进堂屋，小郭氏让他俩坐下，抬腿出了堂屋。
周耀祖把手里烟袋放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那田家丫头来咱家了？嗯，我去看看。”
“爹，我看那田家姑娘人不错，你可别瞎到人家了。”
看着公爹还是板着老脸，小郭氏有些替田卿担忧，要是婆婆在家就好了。
“我又不会吃人，咋就能吓到那丫头。”
背着手的周耀祖见儿媳这样护着那丫头，心里有些好笑和气闷。
“爷爷，娘，你们说谁来了？”
和爷爷住在前面一进院子的周启从东厢房走了出来。
小郭氏看着儿子一脸急躁，心疼他前晌出去受了寒，关切的催促着，“启儿，来的是临村的田姑娘，是找你爷爷说事的，你不是脑袋头，快回屋里歇着。”
哪个害他连午饭都没心思吃的田姑娘竟然来到他家，周启满脑子都是田卿的影子。
他惊喜的喊着，“果真是佟姜庄子的田姑娘，我也要过去看看。”
周耀祖没好气看着孙子，“来的是个丫头，你急头急脑的要去干吗？”
“娘，我真的想去。”
爷爷的脸色很难看，他不敢求爷爷，周启只好去拉他娘的手。
“没出息，亏你读了那么久的书，那书都白读了？”周耀祖看着孙子朝儿媳撒娇的模样，他满脸都是嫌弃，“人家丫头上门来说种田正事，你好好的去凑啥热闹。”
为了能见到田卿，周启也能豁得出去，脸色通红的说了实话，“爷爷，这你就不明白，其实我今儿已经去过田家，不但见到了田家兄妹，还见了田姑娘写的一手好对子，我去探讨学完，这总行了吧。”
周耀祖咋越看自家的孙子行事越发的不着调，眉头紧紧的拧着，“你这混小子，说的和真的一样，既然你去了田家，那回来咋那副模样，不会是让人拿大扫把给赶出来了吧？”
“人家都是斯文人，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我还和田家兄妹探讨了一些功课呢，你就让我进去吧。”
虽然没挨大扫把，可田卿也没给自己好脸色，为了唬弄爷爷，周启满脸含笑，违心的吹捧着自己。
罢了，那田家姑娘也是识文断字的，又一身的好本事，总是一身浮躁的孙子见见也没坏处，他冷着老脸点头迎下。
爷爷答应下，周启满心欢喜，心里又有些不安，怕凌厉的田卿会当着爷爷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心里是喜忧参半。
虽已临近除夕，佟姜庄西这片是姜氏族人的居处。
周家村在佟姜庄子的东南方向，要去周家村还要穿过整个村子。
牛车出了田家正前方的小树林，缓缓的进入村子，村里人家几乎家家大门都关的严实。
半刻钟过去，牛车已经出了村子，沿着依然有些泥泞的道路朝周家村走。
沿途除了姜大奎挥鞭子惊起路旁草丛里寻食的几只飞禽，村道上荒凉的连个人影都不见。
田卿坐在铺了层被褥的牛车上，看着缓缓往后倒退的树木和大片被白雪覆盖的农田，紧张的情绪稍微的平缓一些。
“大奎叔，过年了，咱村的人咋都窝在家里，也不出来热闹热闹？”
大伙都依靠佟家给做工糊口，今年夏季遭了洪灾，佟家在清河两岸的田地也毁了不少，这些雇工们日子也难过起来，家里孩子多的连肚子都填不饱，这年因生活困顿也越发的冷清无趣。
“卿丫头，夏日遭了灾，村里人日子难熬，哪有心思出来闹腾。”
说起这事，姜大奎也心思沉重。
“既然缺粮，每年他们咋不多种几茬粮食呢？任由那大片的好田都闲着？”
田卿瞭望着远处的白茫茫的农田，又发出疑问。
这一片良田距清河近，不怕干旱，缺有个致命的弱点，遇上洪涝基本是绝收。
清河两岸的良田，稻谷生长期长，品质好，价钱卖的也高，凡是良田基本都是一年种一茬稻谷，那些村子周围的旱田和坡地，才种些小麦和一些杂粮豆子。
不管是佟家，还是村里人又有哪个舍得好田去种杂粮。
所以，在秋季，收了稻谷，这田也就撂荒，开春继续种稻谷。
庄户人靠天吃饭，姜大奎也无奈，“哎，每年都这样，秧苗插上也只能求老天爷开恩，别下那么多的雨。”
俩人说着种田的事，牛车已经进了周家村。
姜大奎下车找户人家问出周耀祖家的住处，又上了车，继续往村中心走。
在一片低矮杂乱的茅屋中，周耀祖家隐藏在一片竹丛和青色松柏中的青砖蓝瓦二进的宅子显得很有些气派。
看到周家大宅子，田卿的心有些忐忑，姜大奎去敲门，她下了牛车，低头看看衣裳也没不妥的，才挎着竹篮走了过去。
周启的娘小郭氏过来把门打开，好奇的望着门外的姜大奎和田卿，这俩人倒是没见过，咋这会上门，也不知道有啥事？
看到这青年婶子面目和善，田卿也乐得奉上一脸笑意，“周家婶子，我们是打邻村过来的，特来拜访周里正。”
瞧这姑娘小模样俊俏的，嘴也甜，还是个喜庆丫头，小郭氏心里先有了好感。
“姑娘，大冷的天，你们快进来，我公公正好在家呢。”
“哦，那太好了，谢谢周家婶子。”
田卿脸上笑意更浓。
眼前娇柔的小丫头微微笑着说话，小脸颊上的酒窝都显了出来，小郭氏心里稀罕的不行。
没有闺女的小郭氏亲热的拉着田卿，“你这姑娘是哪个村的？我咋么见过呢？”
姜大奎识相的把田卿胳膊上的竹篮接过去。
“周家婶子，佟姜庄子，我姓田，这是我大奎叔，他是姜家的人。”
在小郭氏慈眉善目的打量下，田卿也没扭捏，落落大方的回了话。
这年纪还没她家启儿大，还有这风吹就倒的小身板，咋也没看出哪里像是会种菜的样子。
听说原本出自家境殷实的秀才之家呢，这丫头可真真的不错。
小郭氏有些惊诧，也有些钦佩，“你就是那个会种稀罕菜的田家丫头？你可真有能耐。”
“嗯，是我闲着没事闹着玩的。”
田卿被小郭氏灼灼的眼神望的有些羞涩，稍稍的垂下了头。
“真是个可人疼的小丫头，你俩先在堂屋歇会，我去唤我公爹出来。”
把他们送进堂屋，小郭氏让他俩坐下，抬腿出了堂屋。
周耀祖把手里烟袋放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那田家丫头来咱家了？嗯，我去看看。”
“爹，我看那田家姑娘人不错，你可别瞎到人家了。”
看着公爹还是板着老脸，小郭氏有些替田卿担忧，要是婆婆在家就好了。
“我又不会吃人，咋就能吓到那丫头。”
背着手的周耀祖见儿媳这样护着那丫头，心里有些好笑和气闷。
“爷爷，娘，你们说谁来了？”
和爷爷住在前面一进院子的周启从东厢房走了出来。
小郭氏看着儿子一脸急躁，心疼他前晌出去受了寒，关切的催促着，“启儿，来的是临村的田姑娘，是找你爷爷说事的，你不是脑袋头，快回屋里歇着。”
哪个害他连午饭都没心思吃的田姑娘竟然来到他家，周启满脑子都是田卿的影子。
他惊喜的喊着，“果真是佟姜庄子的田姑娘，我也要过去看看。”
周耀祖没好气看着孙子，“来的是个丫头，你急头急脑的要去干吗？”
“娘，我真的想去。”
爷爷的脸色很难看，他不敢求爷爷，周启只好去拉他娘的手。
“没出息，亏你读了那么久的书，那书都白读了？”周耀祖看着孙子朝儿媳撒娇的模样，他满脸都是嫌弃，“人家丫头上门来说种田正事，你好好的去凑啥热闹。”
为了能见到田卿，周启也能豁得出去，脸色通红的说了实话，“爷爷，这你就不明白，其实我今儿已经去过田家，不但见到了田家兄妹，还见了田姑娘写的一手好对子，我去探讨学完，这总行了吧。”
周耀祖咋越看自家的孙子行事越发的不着调，眉头紧紧的拧着，“你这混小子，说的和真的一样，既然你去了田家，那回来咋那副模样，不会是让人拿大扫把给赶出来了吧？”
“人家都是斯文人，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我还和田家兄妹探讨了一些功课呢，你就让我进去吧。”
虽然没挨大扫把，可田卿也没给自己好脸色，为了唬弄爷爷，周启满脸含笑，违心的吹捧着自己。
罢了，那田家姑娘也是识文断字的，又一身的好本事，总是一身浮躁的孙子见见也没坏处，他冷着老脸点头迎下。
爷爷答应下，周启满心欢喜，心里又有些不安，怕凌厉的田卿会当着爷爷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心里是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