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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陆北辰一身警服身姿笔挺步伐阔绰的走进来,立时喝住正在交头接耳的警员。

    办公区瞬间静谧无声,空气中浮动着诡谲莫测的因子。

    陆北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蔫巴巴的墨初鸢。

    只是瞥她一眼,便收回目光。

    墨初鸢懒洋洋的,听到陆北辰的训斥声,猛地支起上半身,却察觉无数双眼睛像射灯一样聚焦在她身上撄。

    眼神怪异,充满同情和悲悯。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以傻傻一笑偿。

    陆北辰目光冷锐,扫视一圈在座的所有警员,沉声道:“都没事做了?手里的案子破不了,这个年都别想过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墨初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似是犹豫了下,走出办公区。

    墨初鸢怔怔地望着陆北辰消失的背影,感觉同事们的目光又投过来,她转头,同事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地移开目光。

    各自忙各自手上的事情,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

    墨初鸢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的祁阳。

    这家伙不是总爱叽叽喳喳的?

    这会儿怎么像一个小媳妇,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墨初鸢勾住祁阳的肩膀,拉着他到窗口站定,威胁的语气,低声质问:“祁阳,是不是有什么大案发生?莫非是楚大哥让你们瞒着我?是不是和玺暮城的案子有关?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敢瞒我,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祁阳看着到现在还想着那个人的墨初鸢,上前一个熊抱,哭兮兮道:“小鸢鸢”

    墨初鸢被他逗得想笑又笑不出来,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一些:“行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祁阳一边将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手机递给墨初鸢,一边絮絮叨叨:“小鸢鸢,你看完这个,一定要挺住啊。”

    墨初鸢接过手机,垂眸,落在屏幕上,点开。

    一段时事新闻开始播放。

    她一眼捕捉到视频里玺暮城的身影。

    一个三十多岁身份地位达到巅峰的成熟男人,气质高贵,样貌翩翩,无论在哪儿,如黄袍加身,光茫四射,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此刻,他西装革履,一派绅士,安安静静的坐着,举手投足间自带王者之气的威仪。

    新闻发布会?

    墨初鸢不由地蹙起眉头。

    这个节骨眼,他怎么还敢高调现身?

    媒体记者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他应对自如。

    对近日以来,玺氏一再出事,以及他本人遭遇袭击之事一一作出合乎情理的解释。

    记者们无懈可击,过了一会儿,焦点转移到坐在他身侧坐着的有一双蓝色眼睛的男人。

    貌似外国人,可是,长相五分俏似亚洲人,是一个混血儿。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较之身高一米九的玺暮城还要高出一些,五官深邃又立体,像希腊的雕像,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白的透亮,长相不凡,年龄和玺暮城差不多。

    即便两人同框,玺暮城并未逊色半分,骨子里透着的一股子刚毅和冷寒之气,反倒显得气质拔高一些。

    然而,接下来,玺暮城的介绍,令全场惊讶。

    “这是玺氏新上任的执行总裁,瑞恩。”

    墨初鸢惊愕之余,随即明了。

    原来,他早已铺好后路。

    聘请执行总裁掌管玺氏,那么,他便可以彻底退到幕后,玺氏最大的控股人还是他,大权仍在他手中,执行总裁只有行使履行权,代替他管理玺氏。

    即便他离开,玺氏不会散。

    对于如今风雨飘摇的玺氏而言,是明智之举,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告诉她。

    发布会下面无非是执行总裁和一些记者之间的交流,尾声时,一个记者胆大包天,追问玺暮城和妻子的感情生活。

    玺暮城沉稳静坐,面色波澜不惊。

    发布会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在静待回答,记者媒体一向捕风捉影,对他们而言,这个月城最矜贵男人的八卦新闻的价值,远远高于此次发布会任何一个新闻爆点。

    玺暮城没有丝毫迟疑,芝兰玉树般沉沉而立,嗓音醇厚清越:“借此声明,我将解除我和墨初鸢的婚姻关系,她不再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骤然间,一片死海般的发布会现场像投入一枚炸弹一般,轰地一声,激起千层浪。

    记者们一个又一个问题,连连追问。

    多数是杯弓蛇影的出轨花事新闻。

    记者们火力全开,把能联想到的女明星和曾经与玺暮城有过交集的富家千金一个一个搜罗一遍。

    而玺暮城并未作出回应,由保镖护卫离去。

    墨初鸢怔怔地望着逐渐地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脑袋像炮竹一样,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祁阳见状,拦住木头人一样的墨初鸢,嘴里骂咧咧道:“我就知道那个妹控哥哥不靠谱,准是他在外面惹了什么桃花债!他倒是厚着脸皮借着新闻发布会扬言休妻?真是不知廉耻!他置你何地?亏你几次三番为了他”

    啪的一声。

    手机自她颤抖的手中掉落在地。

    祁阳捡起手机,看着一副失魂落魄的墨初鸢,还想安慰几句,突然,身边刮过一阵冷风,墨初鸢拨开他,跑出了办公区。

    顿时,办公区又开始一番窃窃私语,并不是八卦,也非落井下石,多数是为墨初鸢抱不平,并斥责玺暮城黑心肝,没有良心,薄情寡义。

    连续几次枪击事件,同事们亲眼见证墨初鸢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惜一切,以命相护,届时,警局里的同事无不对墨初鸢心生佩服。

    私下唤她拼命十三妹。

    谁知道,枪击案刚消停几天,糟糠之妻便遭丈夫抛弃,但凡是个有感觉之人也会忍不住唏嘘。

    墨初鸢一口气跑出警局,看见苏洵站在一辆黑色悍马前。

    她呼吸里带着喘,嗓音细哑,透着隐忍的委屈和怨愤:“带我去见他!”

    苏洵瞥见她眼底沁出的湿润,有些不知所措,“夫人,我不知道先生在哪儿?”

    墨初鸢目光一冷,逼视苏洵:“你不知道?你奉命保护玺暮城,你会不知道?”

    苏洵哑口无言。

    墨初鸢不再废话,上车。

    苏洵坐进驾驶座,却迟迟不开车。

    “夫人,去哪儿?

    墨初鸢皱眉:“玺氏。”

    墨初鸢在煎熬和折磨中渡过半个多小时。

    此刻,她没有一丝理智去思考玺暮城这么做的目的,脑袋里不断地放映他面对镜头,如何从容淡定的说出那番绝情之话。

    她觉得,自己仿似是一个被人玩弄,戏耍的小丑。

    戏,落幕。

    她也该滚的远远的。

    恍恍惚惚中,车停。

    墨初鸢推开车门,直冲玺氏。

    却被蹲守玺氏的一众记者团团围住。

    “玺夫人,请问,您丈夫是不是出轨了?”

    “你们离婚是真的吗?麻烦您回应下。”

    “我们拍到玺先生和一神秘妙龄女郎出入酒店,请问玺夫人,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玺夫人,据说您和死去的婆婆长期不和,玺先生对你逐渐地生厌,导致你们婚姻破裂。”

    “对于玺先生休妻声明,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

    墨初鸢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被毒蛇猛兽一般的记者围攻,找不到出路。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她面对镜头,面色苍白如纸,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说不出一个字。

    镁光灯闪烁不断,摄影机扫尽她脸上任何一个细枝末叶的表情,她所有的狼狈和悲哀,无所遁形。

    腊月二十五,下午四点十五刻,她成了月城最大的笑柄。

    没有人来拯救她,她是一只被抛弃路边的流浪猫,还要遭受洪水猛兽的袭击。

    她头晕目眩,寸步难行,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陨落,点点碎碎的光,沉进无边无际的一片黑暗。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不信,玺暮城不知情。

    糟乱中,她仍在想,他这么做,另有苦衷。

    或是为了护她?

    最后,玺氏大门的安保看不过去,帮她摆脱记者的纠缠。

    而她,被记者推推搡搡,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犹如街中疯女,警帽掉在地上,为了捡它,手背被踩的破皮出血。

    走进专用电梯,直达他新的办公室。

    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的板椅上,莫言站在一旁,用英文不时地和他说着什么。

    两人听到动静,看向门口。

    莫言看到墨初鸢,好像并不意外,一如既往的恭敬,唤道:“夫人。”

    墨初鸢没有走进去,目光落向那个好似混血的男人。

    正是新闻发布会上玺暮城介绍的玺氏执行总裁瑞恩。

    她只是淡淡一瞥,移开目光,落向莫言,“他在哪儿?”

    来的路上,她打过他手机,关机。

    莫言摇头,“抱歉,夫人,我不知道。”

    墨初鸢压抑住眼中氤氲的雾水,转身要走。

    这时,瑞恩站起身,沉步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墨初鸢,眼中怦然一亮,像看到了大熊猫一样的夸张语气,用英文道:“哇塞!好漂亮的中国女娃娃!”

    说完,张开双臂,眉开眼笑的就要和墨初鸢来一个热情的打招呼。

    莫言急忙拉住他,小声低语一句。

    瑞恩再一次夸张的怪叫:“暮城的妻子?上帝太眷顾他了!”

    然后,他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极具绅士,流利的英文从那菲薄的薄唇像音符一般溢出来:“美丽的女孩,我是暮城和岳麓翰在英国的朋友,瑞恩,认识一下”

    墨初鸢在外面,一向有礼貌,可是,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用英文冷冷道:“没兴趣。”

    说完,转身离开。

    瑞恩手僵了下,随即看向莫言:“暮城疯了吗?和这么美丽的妻子离婚。”

    莫言一声叹息。

    墨初鸢出玺氏大楼,没有见到苏洵的车,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首创别墅。

    意料之中,他不在。

    她坐在软绵的床上,纤纤素手抚过冰冷的床单,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昨夜,这间卧室,这张床,这洁白的床单。

    他覆在她身上激烈索取的热火画面一一映现。

    不过一天,瞬息万变,仿若惊梦。

    他身上每一块坚硬如铁的肌肉,熨烫着她柔软的身体,蛮缠着他,无休无止。

    他浓重的呼吸,又粗又重,情动极致难耐的呻、吟,耳鬓厮磨间,对她说的那些让她耳热心跳的露骨情话,所有的一切,仿佛还在,却又那么遥远。

    突然,眼角余光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页纸。

    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伸手拿起来。

    目光触到纸页上“离婚协议”几个楷体时,如一道惊雷劈进心头,那些繁复陈杂的情绪和酸楚,尽数烧成灰烬,一阵风拂过,最后一丝希翼也随之灰飞烟灭。

    她为他繁华落尽,最后,却换来一纸离婚协议书。

    而他,却吝啬的不想出现,便想结束这段婚姻。

    婚姻于他而言,儿戏?

    那些床榻缠绵,琴瑟和鸣,甜蜜恩爱的日子,莫不是浮华一梦?

    她一双破皮渗血的小手,捂住脸,悲伤的哭出了声。

    她不相信玺暮城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更不相信什么出轨,花事传闻。

    窗外残阳如血,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蜷缩床角的女孩身上,整个房间透着死亡之气,萧寞静寂。

    她双手环抱膝盖,就这么坐着,一直坐着,一双眼睛不转动,空洞的像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唯一可见的是,眼中闪烁的濯濯晶亮,像一颗一颗闪耀的玉珠,不断地沿着曦白嫩滑的小小颊畔垂落。

    床上散落着一片片撕碎的纸屑。

    她要等他。

    等他站在她面前,给她一个交代,一个理由,哪怕再烂的理由也好。

    一场戏落幕,曲终人散,总需要谢幕词。

    一直等啊等。

    夜十点,卧室一片漆黑,她终是撑不住,倒在床上,卷成一小团,没有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将她包围,没有宽厚的怀抱给她温暖,只有冷冰冰的床,以及脸上挂着的霜冷泪珠一遍又一遍洗刷着那张惨白的小脸。

    她身上还穿着警服,长长一条黑亮的马尾沿着肩膀垂散胸前,鬓角的绒发被泪水沾湿,凌乱不堪,嘴唇咬破的地方还渗着血,透着一股残破的美。

    她堪堪坐起身,四肢僵硬的伸展不开,双脚着地,纤弱的身体不稳,脑袋一阵阵眩晕,羸弱如柳站不住,坐着缓了一会儿,眩晕感稍减一些,打开床头柜,拿了一把车钥匙,出门。

    从车库取了一辆车,使出首创别墅。

    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是,一定不在岳麓翰的公寓。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像一个迷途之人,前方路漫漫,这般境地,寻着那个誓要休妻的男人。

    当然,她存着一丝敏锐,并未忽视后面跟着一辆车,定是苏洵的人。

    忽然,她想到一个地方。

    夜十一时一刻。

    墨初鸢走进一家会所,直奔顶楼贵宾层,没有一间一间盲找,稍稍一打听,或许是服务生看她一身警服,心生怯意,便告诉她一个房间号。

    她足足站了一分钟,屏气凝神,推开了门。

    包厢宽敞,酒气扑鼻,烟雾弥漫。

    光线昏暗,棚顶几盏霓虹灯忽明忽暗的转着,她一双眼睛也跟着光亮寻找。

    一道蓝光照亮了包厢沙发一角。

    一个男人靠坐真皮沙发上,微微仰头,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腿上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

    女孩穿黑皮抹胸式小裙,一头棕色长卷发,浓妆艳抹的一张小脸,几分妩媚,身材玲珑,妖娆纤纤,另一个女孩,一袭火红超短裙,依偎在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的肩膀,前方两团椒、乳要将那层薄薄的衣料撑爆。

    场面糜烂不堪,纸醉金迷的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两个女孩殷勤的倒酒,一杯一杯递过去。

    男人来者不拒,一张脸毫无情绪,冷冰冰的,看不出来是享受还是厌恶,但是,两个女孩的手却不时地在他衬衫露出的白皙胸膛游弋,白皙的脖颈可见深深浅浅的口红。

    此人,可不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丈夫么。

    墨初鸢调头想走,逃离这间让她再不能恶心的地方,可是,脚步却像钉住一般,挪不动。

    当坐在玺暮城腿上的女孩手钻进他的衬衫时,墨初鸢忽然走过去,扯住女孩的头发,将她甩了出去。

    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男人慢条斯理的将目光落过来,双目熏红,望着浑身颤抖不已的墨初鸢。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醉人的眼睛,里面一片平静,静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看着一身警服的墨初鸢,吓得小脸一白,随即望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勾起嫣红的小嘴儿,盈盈一笑,往他怀里一靠,“哎呀,玺先生,你看看,这个疯女人把我的小心脏吓得噗通噗通的跳,你来揉揉嘛。”

    说完,拉住玺暮城的手往她快要爆出来的胸口去。

    墨初鸢攥着拳头,想拎住那个女孩,扔出去,可是,她忽然忍住了。

    她倒是看看,玺先生在外是怎么对别的女孩上下其手的。

    玺暮城一直看着墨初鸢,目光不曾移开过,那只厚实修长的大手被那个女孩拉着快要触到那一片雪色皮肤时,眉头微微一蹙,忽而抬手,拿起茶几上一盒烟,弹出一支,点燃,动作不疾不徐,一口一口吸着。

    这时,被墨初鸢甩出去的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腰,冲上来:“你谁啊!警察就了不起啊!”末了,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安静如斯的男人,忽而一笑,“莫不是,你是玺先生的小情人?怎么?被甩了?”

    啪地一声。

    墨初鸢扬手,一个耳光甩过去。

    女孩尖叫一声,捂住脸,剁着脚走到玺暮城面前,“玺先生,你看看嘛!人家好疼。”

    玺暮城忽而皱眉,女孩立时安分。

    自始至终,他一双眼睛落在墨初鸢身上,不时地吸着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

    墨初鸢打到酸麻的手从裤袋掏出一个钱包,抽出一张卡,扔在茶几上,目光扫过两个女孩,“六十万。”

    两个女孩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卡,转而,看向墨初鸢。

    墨初鸢走过去,捏起被她打的脸高高肿起的女孩的下巴,左右翻看,似是满意的笑了。

    可那笑,霜冷无比,吓得女孩一个哆嗦,往后一缩。

    墨初鸢伸出手指,轻轻地嘘了一声,“长得不错。”然后,看向那个依偎在玺暮城身边的女孩,“你们两个今夜把这位爷伺候好了,这张卡就是你们的了。”

    她好似沉浸在游戏中不过瘾一样,忽而勾唇一笑,笑的清脆如莺,明艳动人,“记住,陪好了,如果他不够尽兴,你们可以找你们的妈妈桑,多给他挑几个白蒲大腰又细的妹妹仔,他可是体力无限。”末了,她转过身,把玩着墙上垂下来的幔帐穗子,声音轻佻又婉转,可却带着颤:“你们一个个细嫩嫩的,千万别伤了,伤了,会疼的,很疼。”

    “哎呀,当然了。”两个女孩眼珠子盯着那张卡,朝扔在抽烟的玺暮城贴过去,“先生,您想怎么玩?人家都满足你,但是,不要把人家弄疼哦。”

    手中的幔帐垂落,墨初鸢一步一步走出去。

    没走出几步,忽然,包厢里传出一声巨响,好像是茶几被踹飞的声音。

    却听不到女孩们的尖叫声。

    墨初鸢冷笑,怕是被这个男人吓懵了。

    她静静地颓靠走廊贴着壁纸的墙壁,死死咬住发白的唇,破皮的地方再次渗血,发肤之痛也盖不住心里的疼,到底还是遏制了眼中即将滚落的泪水。

    微垂的眼睫下一双水雾的眼睛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她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男人黑色西裤上,再没抬头,拨了一下耳边散落的几缕青丝,凉薄一笑:“怎么?玺先生不玩了?”

    手腕攸地被一道力攥住,根根手指,有力,冷的像铁。

    她牟足了劲挣开,轻轻地问了一句:“要和我离婚吗?”

    玺暮城双手插袋,上下薄唇轻轻一碰,轻飘飘的一个字溢出:“是。”

    音落的同时,墨初鸢陡然抬眸,扬手,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

    他一动不动,结结实实的挨着,白皙的脸上立显几道血痕。

    他舌头在口腔里顶着被她打的酸麻的地方,抬手拭了下,望着指尖上的斑驳血迹,眼瞳黑漆漆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只是,伸手,将墨初鸢瞪大的一双眼睛不断涌出来的泪珠拭掉,动作温柔的好像那些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覆在她身上,吻着她鬓发,含着她滚热的耳朵,说的那些脉脉情话。

    她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他一眼,没走,不是不想走,是因为无力。

    他站着,像山一样,只想多看她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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