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城南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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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
淅淅沥沥的小雨。
某墓园，雨蒙蒙的一片，天地间一片悲戚之色。
“一百八十天了吧！”
她好似在问，却说的肯定。
“嗯，有……半年了。”
她身边的女人将伞向她靠了靠，略加思索后回应道。
这位高贵的老妇人是史氏集团的董事长史老夫人，而她身边的漂亮女人则是她的得力助手雷蕾。
雷蕾现任集团总经理，是老夫人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也是她为自己选中的孙媳妇。
这一老一少俩个女人，在江陵商界本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可当面对死亡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死亡是这世界绝对公平的存在，不会因为谁的地位和权势而有所不同，人人一样。
这是一座墓园，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给墓园添了一层薄雾，一片肃杀之气。
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显悲凉。
一百八十天虽不短，但也不算太长。
她们说的不是面前墓的主人，因为这座墓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墓的主人叫贾立，是史老夫人的儿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在这儿了，她们说的一百八十天是关于她的亲孙子贾翰飞，一个从小在温柔窝长大的富家公子。
半年前，贾翰飞因为意外车祸身受重伤，老夫人以为她儿子留在这世间的唯一血脉也将离她而去，除非更换同血型的心脏。
“放心吧，既然贾爷爷将他接走，一定会有办法的，毕竟都是他的亲孙子。”
都？
是的，都。
只是，老夫人不知道的是那时她满世界寻找的贾翰飞的双胞胎兄弟贾岳同样身受重伤躺在总参实验室的病床上。
也许是想起了太多往事，强硬了一辈子的老夫人静静地看着面前儿子的照片，久久没有说话。
她的脸上，往日的威严早已不在，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和焦虑。
“那个孩子……”老夫人颤声问道。
“还在医院。”
雷蕾说的时候娇媚也是轻微一颤，就像心头突然被针扎了一下。
“小飞真的在边南吗？”
“嗯，贾爷爷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只是……”
“只是什么？”
“他暂时可能还不认识我们。”
老夫人瘦弱的身躯一颤，差点摔倒，幸好雷蕾手快，被她一把扶住。
良久。
老夫人像是做了一个长期悬而未定的决定，说道：“上次公孙江蓝提到由我们两家主导，在边南合作开发一个矿产项目，我当时顾及到南宫家等几家南江的老家族，一直没有答应他，你去吧，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
雷蕾沉默一会儿后，喉咙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知道我的心意，但是……我也不再强求。”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就看小飞有不有这个福分了。”
老夫人一下子显得又苍老了许多。
……
边南。
一个陈旧小区的门口，随处可见出门散步遛狗的老人。
戾翰飞标标正正地站在那儿，俊朗的面庞，健美挺拔的身躯，显得有些另类。
戾翰飞早上出门的时候给长毛打过电话，让长毛来接他，一起去城南。
毕竟长毛自诩边南哪条街有几条狗他都知道，找人这事，他自然最合适不过了。
没等几分钟，长毛就来了，开着他的面包车。
刚上车，戾翰飞让长毛给何耀打了个电话，让他再找几个兄弟辛苦辛苦，查一下马一波这两天都去了哪儿干了什么。
别说，长毛安排起来确实不赖，去什么地方查探，向什么人打听，都吩咐的一清二楚。
挂断电话，两人一路向南。
路上，长毛仔细的向戾翰飞介绍着每遇到的一个地标性建筑。
戾翰飞这样的人一向对方向和地名都很敏感，长毛介绍过的地方，戾翰飞都能记住。
长毛开着面包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城南老白所在的小区。
小区同样是一个老小区，住的大部分也都是些老人。
过完早，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摆上乐谱和音响，拉着二胡，唱着老歌。
也有几个合在一处，在树荫底下摆上两桌纸牌。
退休生活莫不都是如此。
戾翰飞和长毛都问了几个老人说看见老白没？
散出去几根烟，但都摇头说不知道。
最后还是戾翰飞找了几个老大爷，递上几根烟，先随意寒暄几句，最后才问老白呢？
哪个老白？这里几乎都姓白。
都姓白。
难怪问老白，别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就是当兵的老白，爱讲故事的老白。
你说白旭东啊。
这事也怨戾翰飞自己，当时也没有电话，就要了个地址。
本来也问起过老白名字的，无奈老先生说你到城南一打听，都知道他，当过兵，最爱讲一些抗战故事。
戾翰飞也就没有坚持，好在没怎么耗费时间就打听到了。
上班去了。
上班？
“闲不住，找了份扫大街的活，干的还挺有劲儿的。”
“好像在六合街那一片，具体哪儿还真不知道。”
“我就是天天睡觉也不去干那活，起早贪黑的又没几个子儿。”
“我姑娘每个月都按时给我打钱过来，让我想打几块钱就打几块钱的。”
这种爱显摆的人到处都有，无论你说什么她都总是能找到一种显摆自己的方式。
戾翰飞不想搭话，呵呵一笑了之，辞别老人，和长毛一起又往六合街方向去。
到了六合街的时候，街上早已经看不见清扫工作者，一问才知道，这会儿早就忙完了，是休息的时候。
戾翰飞一看时间，都上午十一点半了，两人找到休息的小屋，问了两个阿姨，阿姨说老白刚刚被他孙女接走了，说是今天要请他吃饭。
这就有些难度了，只得一家一家的去碰运气。
戾翰飞和长毛两人顺着阿姨手指的方向，慢慢向前驶去。
红日餐馆。
堂里摆了三张圆桌和七八张条桌，生意火爆。
这家餐馆味道正宗，服务周到，价钱合适，老白也算是这里的常客，平时但凡下馆子请客吃饭都往这里来。
小条桌全都坐满了，老板娘就让祖孙两人直接坐了一张大圆桌。
一个是年轻貌美穿着时尚的大姑娘，一个是清扫大街还穿着橘黄色环卫工作服的老头子。
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但今天是孙女请吃饭，老白高兴，让老板娘上二两酒。
老板娘拿来一瓶二两装的诗仙，上面还扣着一只一次性杯子放在老白面前，笑着对老白的孙女说，梦洁啊，别让你爷爷喝多了，上班喝酒不安全，还要扣工资。
“下午请假不去了，何况今天星期天，轮也该轮到我休了。”老白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江陵。
淅淅沥沥的小雨。
某墓园，雨蒙蒙的一片，天地间一片悲戚之色。
“一百八十天了吧！”
她好似在问，却说的肯定。
“嗯，有……半年了。”
她身边的女人将伞向她靠了靠，略加思索后回应道。
这位高贵的老妇人是史氏集团的董事长史老夫人，而她身边的漂亮女人则是她的得力助手雷蕾。
雷蕾现任集团总经理，是老夫人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也是她为自己选中的孙媳妇。
这一老一少俩个女人，在江陵商界本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可当面对死亡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死亡是这世界绝对公平的存在，不会因为谁的地位和权势而有所不同，人人一样。
这是一座墓园，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给墓园添了一层薄雾，一片肃杀之气。
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显悲凉。
一百八十天虽不短，但也不算太长。
她们说的不是面前墓的主人，因为这座墓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墓的主人叫贾立，是史老夫人的儿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在这儿了，她们说的一百八十天是关于她的亲孙子贾翰飞，一个从小在温柔窝长大的富家公子。
半年前，贾翰飞因为意外车祸身受重伤，老夫人以为她儿子留在这世间的唯一血脉也将离她而去，除非更换同血型的心脏。
“放心吧，既然贾爷爷将他接走，一定会有办法的，毕竟都是他的亲孙子。”
都？
是的，都。
只是，老夫人不知道的是那时她满世界寻找的贾翰飞的双胞胎兄弟贾岳同样身受重伤躺在总参实验室的病床上。
也许是想起了太多往事，强硬了一辈子的老夫人静静地看着面前儿子的照片，久久没有说话。
她的脸上，往日的威严早已不在，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和焦虑。
“那个孩子……”老夫人颤声问道。
“还在医院。”
雷蕾说的时候娇媚也是轻微一颤，就像心头突然被针扎了一下。
“小飞真的在边南吗？”
“嗯，贾爷爷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只是……”
“只是什么？”
“他暂时可能还不认识我们。”
老夫人瘦弱的身躯一颤，差点摔倒，幸好雷蕾手快，被她一把扶住。
良久。
老夫人像是做了一个长期悬而未定的决定，说道：“上次公孙江蓝提到由我们两家主导，在边南合作开发一个矿产项目，我当时顾及到南宫家等几家南江的老家族，一直没有答应他，你去吧，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
雷蕾沉默一会儿后，喉咙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知道我的心意，但是……我也不再强求。”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就看小飞有不有这个福分了。”
老夫人一下子显得又苍老了许多。
……
边南。
一个陈旧小区的门口，随处可见出门散步遛狗的老人。
戾翰飞标标正正地站在那儿，俊朗的面庞，健美挺拔的身躯，显得有些另类。
戾翰飞早上出门的时候给长毛打过电话，让长毛来接他，一起去城南。
毕竟长毛自诩边南哪条街有几条狗他都知道，找人这事，他自然最合适不过了。
没等几分钟，长毛就来了，开着他的面包车。
刚上车，戾翰飞让长毛给何耀打了个电话，让他再找几个兄弟辛苦辛苦，查一下马一波这两天都去了哪儿干了什么。
别说，长毛安排起来确实不赖，去什么地方查探，向什么人打听，都吩咐的一清二楚。
挂断电话，两人一路向南。
路上，长毛仔细的向戾翰飞介绍着每遇到的一个地标性建筑。
戾翰飞这样的人一向对方向和地名都很敏感，长毛介绍过的地方，戾翰飞都能记住。
长毛开着面包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城南老白所在的小区。
小区同样是一个老小区，住的大部分也都是些老人。
过完早，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摆上乐谱和音响，拉着二胡，唱着老歌。
也有几个合在一处，在树荫底下摆上两桌纸牌。
退休生活莫不都是如此。
戾翰飞和长毛都问了几个老人说看见老白没？
散出去几根烟，但都摇头说不知道。
最后还是戾翰飞找了几个老大爷，递上几根烟，先随意寒暄几句，最后才问老白呢？
哪个老白？这里几乎都姓白。
都姓白。
难怪问老白，别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就是当兵的老白，爱讲故事的老白。
你说白旭东啊。
这事也怨戾翰飞自己，当时也没有电话，就要了个地址。
本来也问起过老白名字的，无奈老先生说你到城南一打听，都知道他，当过兵，最爱讲一些抗战故事。
戾翰飞也就没有坚持，好在没怎么耗费时间就打听到了。
上班去了。
上班？
“闲不住，找了份扫大街的活，干的还挺有劲儿的。”
“好像在六合街那一片，具体哪儿还真不知道。”
“我就是天天睡觉也不去干那活，起早贪黑的又没几个子儿。”
“我姑娘每个月都按时给我打钱过来，让我想打几块钱就打几块钱的。”
这种爱显摆的人到处都有，无论你说什么她都总是能找到一种显摆自己的方式。
戾翰飞不想搭话，呵呵一笑了之，辞别老人，和长毛一起又往六合街方向去。
到了六合街的时候，街上早已经看不见清扫工作者，一问才知道，这会儿早就忙完了，是休息的时候。
戾翰飞一看时间，都上午十一点半了，两人找到休息的小屋，问了两个阿姨，阿姨说老白刚刚被他孙女接走了，说是今天要请他吃饭。
这就有些难度了，只得一家一家的去碰运气。
戾翰飞和长毛两人顺着阿姨手指的方向，慢慢向前驶去。
红日餐馆。
堂里摆了三张圆桌和七八张条桌，生意火爆。
这家餐馆味道正宗，服务周到，价钱合适，老白也算是这里的常客，平时但凡下馆子请客吃饭都往这里来。
小条桌全都坐满了，老板娘就让祖孙两人直接坐了一张大圆桌。
一个是年轻貌美穿着时尚的大姑娘，一个是清扫大街还穿着橘黄色环卫工作服的老头子。
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但今天是孙女请吃饭，老白高兴，让老板娘上二两酒。
老板娘拿来一瓶二两装的诗仙，上面还扣着一只一次性杯子放在老白面前，笑着对老白的孙女说，梦洁啊，别让你爷爷喝多了，上班喝酒不安全，还要扣工资。
“下午请假不去了，何况今天星期天，轮也该轮到我休了。”老白笑呵呵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