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活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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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孙无忌低头望向自己，魏征的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去。
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坐姿方面，让对方占了自己的便宜。
尤其是长孙无忌最后那句话，表面上是在抨击周王室，但实际上却是骂他魏征腐朽守旧。
虽然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但事实摆在那里，魏征也是无法反驳。
“哼……”
最终，魏征只得哼了一声，然后撇过头去，不再看长孙无忌。
看到魏征被长孙无忌挤兑的无话可说，坐在御案后方的李世民也是暗爽不已。
不过爽快归爽快，议题还得继续下去。
轻咳一声之后，李世民看向魏征，凝声道：“魏卿，你来说说，秦王朝覆灭的原因！”
“是，陛下！”
魏征答应一声，随即恭声道：“秦王朝能够统一中国，的确是依靠的变法。但秦国的变法，只适用于大争之世，并不适合治国。
正常来说，国家统一之后，便要休养生息恢复民力，但是严苛的秦法，却使得人们无法安心生产。
再加上秦二世的暴虐、赵高等奸臣的祸乱，使秦法成为了伤民、戮民之法，这才使得秦二世而亡！”
李世民一脸感慨的点点头，“是啊，所以，取天下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但这非常手段，却绝不能放在治天下上面！”
“陛下说的是！”
听到李世民的总结，魏征也一脸认同的附和了一句。
不过，在说话的时候，魏征却不由晃了一晃。
原来，此时距离他们开始谈话，已经过了两刻钟的时辰，此时的魏征只感觉腰膝酸麻，脑袋也有点儿发晕。
李世民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魏征的不对劲，但却故意装作没看到，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房玄龄。
“陛下，汉分东、西两朝，西汉自元帝之时，由于他放弃了宣帝以前的各种政策，使得地方豪族开始兴起。
再加上，后来帝位更换频繁，以至皇权式微、朝政混乱，最终使得王莽最终掌握大权，并覆汉建新。
不过，王莽此人不仅志大才疏，竟还妄图恢复旧周之礼，以至于天下大乱，被光武所灭。
至于东汉嘛……”
房玄龄顿了顿，继续说道：“桓灵昏聩、天灾频发、黄巾之乱等等，都是后汉覆灭的原因。
但臣以为，主要还是因为后汉时期，幼帝频出，以至于外戚、宦官轮流掌权，祸乱朝堂，在面对一系列灾难之时，无法正确应对！”
李世民捋了捋胡须：“嗯，朝堂稳固与否，全在国本，此事需得警惕才是！”
长孙无忌开口说道：“陛下，接下来就由臣来说一说晋朝……”
“哎，晋朝不说也罢！”
“呃……是！”
见李世民对晋朝一脸不屑的模样，长孙无忌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这样一个得国不正的王朝，也的确没啥可说的。
至于前隋嘛，在座的几人都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懂的都懂！
“咳～！”
李世民轻咳一声，开始了最后的总结：“方才诸公也都说了各个朝代灭亡的原因，而后世王朝，在建立之后，也都吸取了前朝灭亡的教训。
但是，那些后世王朝，最后却还是灭亡了，这又是为什么呢？其中是不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听到这话，几人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虽然他们方才都阐述了各个王朝覆灭的各种原因，但那都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至于李世民口中那个最重要的原因，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但却没有说出来。
而这个原因，就是土地兼并！
至于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三人为什么都闭口不提这个，主要还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土地兼并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至于土地兼并为什么无解，他们虽然都知道原因，但却不敢说出来。
看到自己最为倚重的几位大臣，此刻全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李世民也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
不过，好在自己今日的主要目的，并非为了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所以李世民心底倒也没有过多的失望。
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李世民随即凝声道：“朕昨日观史，经过一番思索之后，终于发现了那个最重要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就是那些后世王朝，只知在前朝的教训之上进行填充预防，而不懂灵活变通！”
“灵活变通……？”
听到李世民的话，房玄龄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房玄龄也旋即恭声问道：“敢问陛下，何谓灵活变通？”
“所谓灵活变通，便是改变人们的思想，并把握好尺度，一切以最终结果为目的。
当国家发生危难之际，那些懂得灵活变通的人，则会想方设法改变旧有规则，来谋求强国。
但不懂变通的人，则只知严守规则，根本不会管结果怎么样，国家都快亡了，却还紧守着所谓的祖宗之法，不肯变革，最终使得国家灭亡……”
说到最后，李世民的声音中，已然带上了些许激动。
当然，他说的这个，也只是表面的一些东西而已，许多人之所以不肯变革，除去思想守旧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既得利益者的阻拦。
毕竟，一旦开始变革，就必然会触及到旧有阶层的利益。
不过，李世民今日的议题，就是为了改礼法、破规矩而已，至于既得利益者的问题，还需要日后再慢慢解决。
随着李世民的话音落地，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三人，也不由得神色一动。
虽然他们听不太懂李世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却又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长孙无忌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改变旧有的礼法和规矩？”
“不错！”
李世民淡淡的看了魏征一眼，凝声道：“而人们之所以不懂变通，就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被那些腐朽无用礼法和规矩所限制，使他们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一个国家，被这样一群人把持着，焉有不亡之礼？”
听到这话，房玄龄与长孙无忌，不由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反观魏征，此刻却是脸色发白，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身子也是微微晃个不停，然后突然就栽倒在了那里。
当然，魏征这副模样，并不是被李世民的话给吓到了，而是正襟危坐的久了，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看到魏征这个样子，李世民暗自一笑，随即赶忙问道：“魏卿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魏征半躺在那里，双腿打着颤，面露痛苦的回道“陛下，臣无事，臣只是……”
李世民微微一笑，“既然魏卿无事，那就继续坐好，咱们接着说！”
听到这话，魏征也不由嘴角一抽。
他知道，自家陛下，这是准备借此来整他了！
“魏相公，您的规矩呢？您要继续这么半躺着跟陛下说话，那可是大不敬啊，被御史们知道，可免不了一番弹劾啊！”
就在这时，长孙无忌那戏谑的声音，也是飘进了魏征的耳朵。
见长孙无忌低头望向自己，魏征的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去。
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坐姿方面，让对方占了自己的便宜。
尤其是长孙无忌最后那句话，表面上是在抨击周王室，但实际上却是骂他魏征腐朽守旧。
虽然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但事实摆在那里，魏征也是无法反驳。
“哼……”
最终，魏征只得哼了一声，然后撇过头去，不再看长孙无忌。
看到魏征被长孙无忌挤兑的无话可说，坐在御案后方的李世民也是暗爽不已。
不过爽快归爽快，议题还得继续下去。
轻咳一声之后，李世民看向魏征，凝声道：“魏卿，你来说说，秦王朝覆灭的原因！”
“是，陛下！”
魏征答应一声，随即恭声道：“秦王朝能够统一中国，的确是依靠的变法。但秦国的变法，只适用于大争之世，并不适合治国。
正常来说，国家统一之后，便要休养生息恢复民力，但是严苛的秦法，却使得人们无法安心生产。
再加上秦二世的暴虐、赵高等奸臣的祸乱，使秦法成为了伤民、戮民之法，这才使得秦二世而亡！”
李世民一脸感慨的点点头，“是啊，所以，取天下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但这非常手段，却绝不能放在治天下上面！”
“陛下说的是！”
听到李世民的总结，魏征也一脸认同的附和了一句。
不过，在说话的时候，魏征却不由晃了一晃。
原来，此时距离他们开始谈话，已经过了两刻钟的时辰，此时的魏征只感觉腰膝酸麻，脑袋也有点儿发晕。
李世民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魏征的不对劲，但却故意装作没看到，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房玄龄。
“陛下，汉分东、西两朝，西汉自元帝之时，由于他放弃了宣帝以前的各种政策，使得地方豪族开始兴起。
再加上，后来帝位更换频繁，以至皇权式微、朝政混乱，最终使得王莽最终掌握大权，并覆汉建新。
不过，王莽此人不仅志大才疏，竟还妄图恢复旧周之礼，以至于天下大乱，被光武所灭。
至于东汉嘛……”
房玄龄顿了顿，继续说道：“桓灵昏聩、天灾频发、黄巾之乱等等，都是后汉覆灭的原因。
但臣以为，主要还是因为后汉时期，幼帝频出，以至于外戚、宦官轮流掌权，祸乱朝堂，在面对一系列灾难之时，无法正确应对！”
李世民捋了捋胡须：“嗯，朝堂稳固与否，全在国本，此事需得警惕才是！”
长孙无忌开口说道：“陛下，接下来就由臣来说一说晋朝……”
“哎，晋朝不说也罢！”
“呃……是！”
见李世民对晋朝一脸不屑的模样，长孙无忌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这样一个得国不正的王朝，也的确没啥可说的。
至于前隋嘛，在座的几人都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懂的都懂！
“咳～！”
李世民轻咳一声，开始了最后的总结：“方才诸公也都说了各个朝代灭亡的原因，而后世王朝，在建立之后，也都吸取了前朝灭亡的教训。
但是，那些后世王朝，最后却还是灭亡了，这又是为什么呢？其中是不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听到这话，几人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虽然他们方才都阐述了各个王朝覆灭的各种原因，但那都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至于李世民口中那个最重要的原因，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但却没有说出来。
而这个原因，就是土地兼并！
至于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三人为什么都闭口不提这个，主要还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土地兼并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至于土地兼并为什么无解，他们虽然都知道原因，但却不敢说出来。
看到自己最为倚重的几位大臣，此刻全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李世民也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
不过，好在自己今日的主要目的，并非为了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所以李世民心底倒也没有过多的失望。
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李世民随即凝声道：“朕昨日观史，经过一番思索之后，终于发现了那个最重要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就是那些后世王朝，只知在前朝的教训之上进行填充预防，而不懂灵活变通！”
“灵活变通……？”
听到李世民的话，房玄龄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房玄龄也旋即恭声问道：“敢问陛下，何谓灵活变通？”
“所谓灵活变通，便是改变人们的思想，并把握好尺度，一切以最终结果为目的。
当国家发生危难之际，那些懂得灵活变通的人，则会想方设法改变旧有规则，来谋求强国。
但不懂变通的人，则只知严守规则，根本不会管结果怎么样，国家都快亡了，却还紧守着所谓的祖宗之法，不肯变革，最终使得国家灭亡……”
说到最后，李世民的声音中，已然带上了些许激动。
当然，他说的这个，也只是表面的一些东西而已，许多人之所以不肯变革，除去思想守旧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既得利益者的阻拦。
毕竟，一旦开始变革，就必然会触及到旧有阶层的利益。
不过，李世民今日的议题，就是为了改礼法、破规矩而已，至于既得利益者的问题，还需要日后再慢慢解决。
随着李世民的话音落地，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三人，也不由得神色一动。
虽然他们听不太懂李世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却又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长孙无忌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改变旧有的礼法和规矩？”
“不错！”
李世民淡淡的看了魏征一眼，凝声道：“而人们之所以不懂变通，就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被那些腐朽无用礼法和规矩所限制，使他们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一个国家，被这样一群人把持着，焉有不亡之礼？”
听到这话，房玄龄与长孙无忌，不由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反观魏征，此刻却是脸色发白，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身子也是微微晃个不停，然后突然就栽倒在了那里。
当然，魏征这副模样，并不是被李世民的话给吓到了，而是正襟危坐的久了，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看到魏征这个样子，李世民暗自一笑，随即赶忙问道：“魏卿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魏征半躺在那里，双腿打着颤，面露痛苦的回道“陛下，臣无事，臣只是……”
李世民微微一笑，“既然魏卿无事，那就继续坐好，咱们接着说！”
听到这话，魏征也不由嘴角一抽。
他知道，自家陛下，这是准备借此来整他了！
“魏相公，您的规矩呢？您要继续这么半躺着跟陛下说话，那可是大不敬啊，被御史们知道，可免不了一番弹劾啊！”
就在这时，长孙无忌那戏谑的声音，也是飘进了魏征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