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借钱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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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和蓉姐吃饭时，蓉姐不觉地幽幽叹了一口气，苏月侧目看过去，见蓉姐的脸上似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
“蓉姐，咋啦？”苏月停下筷子问了一句。
“唉，没什么，快吃吧！”蓉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苏月的饭盒里，皱着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来。
“哼，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不说就算了！”苏月赌气般地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便想起身离开。
“哎呀乖乖，你还没吃两口呢！”苏蓉急忙拉住了女儿，“吃吧，边吃我边给你说，你说你这孩子，性子倒越来越急了……”
蓉姐嘴里不停地说着，将筷子又放回到苏月的手里，“是这样的，你外公外婆他们说你大舅舅、三舅舅下岗了，他们想买一辆大货车跑运输，还差点钱，唉，我手中这点钱可是为你存的，以前怕你考上大学要用，后来你落榜了，便想着存点钱，好给我们娘俩在老家买个房子，以后算是有个窝了。”
“外公外婆的意思是想让你给钱吗？”苏月停下了吃饭，两道眉头都快挤在一块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自从五年前苏蓉出门到宝南市打工后，可没少给家里寄钱，那时苏月刚上初中，苏蓉走后她就和外公、外婆，两个舅舅、舅妈、表妹、表弟些住在一起。
苏月小时候是跟着蓉姐单独在外居住的，苏蓉十五岁就在街道办的集体企业上班，那时单位还在筒子楼里分了一间房子给苏蓉，后来苏蓉因未婚先孕被单位开除后，也没有搬离筒子楼，单位曾经也想收回这间屋子，可苏蓉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辣劲，硬是让单位的人没办法。
苏蓉的娘家人或许是觉得她丢了苏家人的脸，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除了坐月子苏月的外婆来照顾过几天，其余大部分都是苏月的表姨，也就是苏蓉的表姐康少兰帮忙照顾。
因为蓉姐性子十分要强，出了月子就背着苏月到处做生意赚钱，那时市场经济还没放开，蓉姐干的都是投机倒把的事情，有时运气不好被执法的人抓到了，蓉姐干脆把孩子往桌上一放就走，说有本事就饿死她们母女俩算了。
这导致后来执法的人都怕了她也拿她没办法，后来对她做的事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那时蓉姐还不满十八岁。
这样苏蓉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将女儿养到了上初中，到了九零年，蓉姐听人说南方的钱好挣，好多老板开始在那里建工厂，进厂打工一个月能挣三五百，蓉姐便动了心。
为了给女儿以后更好生活，她将十四岁的苏月托付给父母，并承诺每个月给二百元的生活费，那时苏月两个在大型国企的舅舅，一个月工资也不过这么多。
于是蓉姐走后，苏月便在外公外婆家生活，苏蓉是家中老二，上有一个哥，下有一个弟，但苏蓉生孩子早，所以苏月比大舅舅家的表妹还大上两岁。
苏蓉去了南方每月都按时寄生活费回来，大约半年后，她突然说自己加了工资，主动将每月从二百元的生活费翻了一倍多，变成了五百元，而且经常给女儿寄些款式新颖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回来。
可是苏蓉寄这么多钱和东西回来，原主苏月却并没有得到苏家人的什么善待，吃的东西不说了，有什么好吃的，外公外婆和两个舅妈都先给表弟表妹吃，连苏蓉寄的东西，也大部分被大舅妈拿去给自家女儿了。
除此之外，两个舅妈和表妹表弟们，还时不时地背地里嘲笑苏月是野种，暗骂她妈不知检点在外乱搞，丢了家里人的人，就跟外面那些指指点点的外人并无两样，甚至更为恶毒。
而外公外婆却常拿苏月做借口，变着法的和苏蓉额外要钱，苏蓉为了女儿过的好点，当然是有求必应。
前两年苏家便拆了自建的简陋红砖小楼房，建起了一幢当地算十分气派的三层水泥房子，当然苏家以建房为由，又朝苏蓉明借暗要的拿了一笔钱。
苏月当时正值青春期，母亲又不在身旁，出门都是别人的流言蜚语，当地的人到处传言苏蓉在外地做皮肉生意，所以才挣了那么多钱，其实很多人是嘴里唾弃心里又羡慕不已。
而在苏家，苏月还得承受苏家人的不屑一顾，特别是两个表妹和表弟在大人的影响下，经常在苏月面前说她妈妈不要脸，是婊子是破鞋，而外公外婆舅舅们听见也不怎么管，他们一边用着女儿的钱，一边又觉得女儿丢了苏家人的脸。
苏月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渐渐性子越来越自卑敏感，每天走路都小心翼翼低着头，似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她心中对母亲的怨恨也与日俱增，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母亲造成的。
所以每次苏蓉回家探望女儿，苏月都是神情冷冷地对母亲不理不睬，脸上甚至是充满厌恶与疏离，连她都觉得自己的母亲很脏。
“唉，他们嘴里说是借，可你外公外婆他们借了这是有去无回，这又不是一两次了！”
蓉姐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娘家人的嘴脸，苏蓉不是不了解，有时回老家她的表姐兼闺蜜康少兰也会和她说上一二。
所以蓉姐特别心疼自己的女儿，认为女儿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这个当妈带来的，因此不管苏月以前怎么对她，她心中没半分怨言。
苏月翘着嘴巴明显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不借！这还不是肉包子打狗，你说说他们要借多少？”
“十万！”蓉姐放下筷子揉了揉额头，这时的她显得有些疲惫无奈。
“啥？敢情他们是打算一毛不拔，全在你身上薅羊毛了？”十万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苏月心想买个货车也不过十来万吧，这苏家人是打算让蓉姐出全款买啊。
“蓉姐，你老实说，你存有多少钱？”苏月在心里算了算，光蓉姐的发廊一个月应该有一两万的纯收入，加上那个湾湾男友给的，蓉姐应该存有不少钱吧。
“正好有十万啦！”蓉姐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外面别人还欠我一两万的样子，这十万我存的定期，等你以后结婚要添东西我给你，我还能挣几年的钱，到时再做买房子的打算。”
“那外公外婆那里，你打算怎么办？”苏月没想到蓉姐的存款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少许多。
仔细一想定是蓉姐平日里的花销也不少，她性子大方手又松散，可能花钱心里也没个数，再加上苏家时不时地来薅一把，手中没存下多少钱倒也正常。
“我想要不给他们个三五万算了，反正这钱也别想收回来，余下不够的让他们去银行贷款吧！”蓉姐看着苏月语气里带着试探道。
苏月哼了一声，“不给就一毛钱都不给，你给个三五万的，反而落不着好，人家一样说你小气，照旧在心里记恨着你不帮他们，你给外公外婆他们说，以后你每月给他们一点生活费，其它的事情，你无能为力了！”
蓉姐看着苏月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看出些什么来，苏月摸摸自己的脸蛋，心里有些发虚，轻轻咳了一声，“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蓉姐“噗嗤”一声笑了，她捏了捏苏月嫩滑的脸蛋儿，有些感慨：“我的月月真是不知不觉就长大了，让妈妈突然有些刮目相看，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小管家婆，哎哟，妈妈爱死你了！”
蓉姐说完就搂过苏月，额头抵额头地擂了擂，心底不禁生出一片欣慰来，以后她也可以有个为她出主意替她作主的人儿了。
苏月和蓉姐吃饭时，蓉姐不觉地幽幽叹了一口气，苏月侧目看过去，见蓉姐的脸上似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
“蓉姐，咋啦？”苏月停下筷子问了一句。
“唉，没什么，快吃吧！”蓉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苏月的饭盒里，皱着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来。
“哼，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不说就算了！”苏月赌气般地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便想起身离开。
“哎呀乖乖，你还没吃两口呢！”苏蓉急忙拉住了女儿，“吃吧，边吃我边给你说，你说你这孩子，性子倒越来越急了……”
蓉姐嘴里不停地说着，将筷子又放回到苏月的手里，“是这样的，你外公外婆他们说你大舅舅、三舅舅下岗了，他们想买一辆大货车跑运输，还差点钱，唉，我手中这点钱可是为你存的，以前怕你考上大学要用，后来你落榜了，便想着存点钱，好给我们娘俩在老家买个房子，以后算是有个窝了。”
“外公外婆的意思是想让你给钱吗？”苏月停下了吃饭，两道眉头都快挤在一块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自从五年前苏蓉出门到宝南市打工后，可没少给家里寄钱，那时苏月刚上初中，苏蓉走后她就和外公、外婆，两个舅舅、舅妈、表妹、表弟些住在一起。
苏月小时候是跟着蓉姐单独在外居住的，苏蓉十五岁就在街道办的集体企业上班，那时单位还在筒子楼里分了一间房子给苏蓉，后来苏蓉因未婚先孕被单位开除后，也没有搬离筒子楼，单位曾经也想收回这间屋子，可苏蓉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辣劲，硬是让单位的人没办法。
苏蓉的娘家人或许是觉得她丢了苏家人的脸，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除了坐月子苏月的外婆来照顾过几天，其余大部分都是苏月的表姨，也就是苏蓉的表姐康少兰帮忙照顾。
因为蓉姐性子十分要强，出了月子就背着苏月到处做生意赚钱，那时市场经济还没放开，蓉姐干的都是投机倒把的事情，有时运气不好被执法的人抓到了，蓉姐干脆把孩子往桌上一放就走，说有本事就饿死她们母女俩算了。
这导致后来执法的人都怕了她也拿她没办法，后来对她做的事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那时蓉姐还不满十八岁。
这样苏蓉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将女儿养到了上初中，到了九零年，蓉姐听人说南方的钱好挣，好多老板开始在那里建工厂，进厂打工一个月能挣三五百，蓉姐便动了心。
为了给女儿以后更好生活，她将十四岁的苏月托付给父母，并承诺每个月给二百元的生活费，那时苏月两个在大型国企的舅舅，一个月工资也不过这么多。
于是蓉姐走后，苏月便在外公外婆家生活，苏蓉是家中老二，上有一个哥，下有一个弟，但苏蓉生孩子早，所以苏月比大舅舅家的表妹还大上两岁。
苏蓉去了南方每月都按时寄生活费回来，大约半年后，她突然说自己加了工资，主动将每月从二百元的生活费翻了一倍多，变成了五百元，而且经常给女儿寄些款式新颖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回来。
可是苏蓉寄这么多钱和东西回来，原主苏月却并没有得到苏家人的什么善待，吃的东西不说了，有什么好吃的，外公外婆和两个舅妈都先给表弟表妹吃，连苏蓉寄的东西，也大部分被大舅妈拿去给自家女儿了。
除此之外，两个舅妈和表妹表弟们，还时不时地背地里嘲笑苏月是野种，暗骂她妈不知检点在外乱搞，丢了家里人的人，就跟外面那些指指点点的外人并无两样，甚至更为恶毒。
而外公外婆却常拿苏月做借口，变着法的和苏蓉额外要钱，苏蓉为了女儿过的好点，当然是有求必应。
前两年苏家便拆了自建的简陋红砖小楼房，建起了一幢当地算十分气派的三层水泥房子，当然苏家以建房为由，又朝苏蓉明借暗要的拿了一笔钱。
苏月当时正值青春期，母亲又不在身旁，出门都是别人的流言蜚语，当地的人到处传言苏蓉在外地做皮肉生意，所以才挣了那么多钱，其实很多人是嘴里唾弃心里又羡慕不已。
而在苏家，苏月还得承受苏家人的不屑一顾，特别是两个表妹和表弟在大人的影响下，经常在苏月面前说她妈妈不要脸，是婊子是破鞋，而外公外婆舅舅们听见也不怎么管，他们一边用着女儿的钱，一边又觉得女儿丢了苏家人的脸。
苏月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渐渐性子越来越自卑敏感，每天走路都小心翼翼低着头，似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她心中对母亲的怨恨也与日俱增，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母亲造成的。
所以每次苏蓉回家探望女儿，苏月都是神情冷冷地对母亲不理不睬，脸上甚至是充满厌恶与疏离，连她都觉得自己的母亲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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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姐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娘家人的嘴脸，苏蓉不是不了解，有时回老家她的表姐兼闺蜜康少兰也会和她说上一二。
所以蓉姐特别心疼自己的女儿，认为女儿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这个当妈带来的，因此不管苏月以前怎么对她，她心中没半分怨言。
苏月翘着嘴巴明显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不借！这还不是肉包子打狗，你说说他们要借多少？”
“十万！”蓉姐放下筷子揉了揉额头，这时的她显得有些疲惫无奈。
“啥？敢情他们是打算一毛不拔，全在你身上薅羊毛了？”十万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苏月心想买个货车也不过十来万吧，这苏家人是打算让蓉姐出全款买啊。
“蓉姐，你老实说，你存有多少钱？”苏月在心里算了算，光蓉姐的发廊一个月应该有一两万的纯收入，加上那个湾湾男友给的，蓉姐应该存有不少钱吧。
“正好有十万啦！”蓉姐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外面别人还欠我一两万的样子，这十万我存的定期，等你以后结婚要添东西我给你，我还能挣几年的钱，到时再做买房子的打算。”
“那外公外婆那里，你打算怎么办？”苏月没想到蓉姐的存款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少许多。
仔细一想定是蓉姐平日里的花销也不少，她性子大方手又松散，可能花钱心里也没个数，再加上苏家时不时地来薅一把，手中没存下多少钱倒也正常。
“我想要不给他们个三五万算了，反正这钱也别想收回来，余下不够的让他们去银行贷款吧！”蓉姐看着苏月语气里带着试探道。
苏月哼了一声，“不给就一毛钱都不给，你给个三五万的，反而落不着好，人家一样说你小气，照旧在心里记恨着你不帮他们，你给外公外婆他们说，以后你每月给他们一点生活费，其它的事情，你无能为力了！”
蓉姐看着苏月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看出些什么来，苏月摸摸自己的脸蛋，心里有些发虚，轻轻咳了一声，“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蓉姐“噗嗤”一声笑了，她捏了捏苏月嫩滑的脸蛋儿，有些感慨：“我的月月真是不知不觉就长大了，让妈妈突然有些刮目相看，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小管家婆，哎哟，妈妈爱死你了！”
蓉姐说完就搂过苏月，额头抵额头地擂了擂，心底不禁生出一片欣慰来，以后她也可以有个为她出主意替她作主的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