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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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前线，整座城墙，都笼罩在一股浓重的悲愤之中。
被所有人视为独立战团精神支柱的玲珑指挥使。
竟然被妖物要求，当着整个独立战团的面，在城下自杀！
而现在，这头人模人样的妖物，正背着双手站在远处。
眼神写意、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就像看猴戏一样远远看着指挥使！
每一个人的心中，不甘的情绪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大家恨不得赤膊出城，和那妖物死战一场！哪怕是死，也总好过现在这么屈辱！
张伟平和赵德褚心里，也同样生起过这样的想法。
与其在城头看着李玲珑送死，何不三人联手，试试三阶修者与四阶妖王之间，差距到底多大！
尽管结果几乎注定悲惨，但至少问心无愧！
可现在，二人看着身边的林末，却是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使命！
那就是保证林末能够活下来！
而且....方才李玲珑的传音之中，似乎也表示，她并不是一味送死。
好像还，有着她自己的计划？
此刻，张伟平和赵德褚，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李玲珑最好是真的有计划，拿出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计划！！
....
城下数里之外，精瘦老者形象的东丘鼠王，微微抬着头，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空中。
实际上，它内心也不大相信，城下的这名女子修者会自杀。
毕竟她手底下领导着这么多人，虽然个体实力不怎么样，全然是一群最低级的口粮，但她既然能成为三阶修者、坐到这个位置，怎么都不可能真的傻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真的动手自裁。
更何况，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尽管城墙上的那些低阶契约者，拿来当口粮都嫌粗。
但是他们配合上人类特有的热武器，能够发挥出的威力却是不容小看。
像是先前那次集火攻击，让它堂堂东丘鼠王，都耗去一丝宝贵妖元才护得周身无恙。
如果硬冲的话，数里距离说长不长，但是体内妖元必定折损不少。
就算破城之后，把城墙上所有人都超度进肚子里，也炼化不回攻城的损耗。
而且这种野蛮的行事作风，也为它堂堂东丘鼠王所不屑。
能够利用智慧解决的事情，又何必使用野蛮手段。
那样的话，和那些四阶之下的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李玲珑迟迟还不动手，它眼缝里流露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怎么还不动手？需要我帮忙吗？”
李玲珑凌空而立，面对妖王的不耐烦，忽然嘿嘿一笑，有些破坏了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氛。
至于说出来的话，更是直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只见她嘿嘿笑完之后，脸上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
“我不想死。”
这四个字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声音清晰落入她身后，城墙上的战士们耳中。
手中枪炮都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
他们的心脏，也同样随之一沉。
为了不让他们这么多战士受影响，玲珑指挥使看似诙谐轻松地，说出“我不想死”这四个字。
但又有谁知道，她内心里面是多么的痛苦和难受？
战士们已经泛红的双目，一下子又泛上泪花。
赵刚紧紧捏着军帽，与指挥使处得最近的他，无疑更能深刻感受到，玲珑指挥使此时隐藏在平静轻松的表象下面，那无比沉重的心情。
数里之外，东丘鼠王也是愣了愣，随即两撇八字胡微微上翘，嘴角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
本以为这名女子修者，要么是大义凛然悍不畏死，要么是心里藏了什么鬼蜮心思。
结果竟是这么坦诚直白，说出她不想死。
这是东丘鼠王怎么都没有料到的。
“怕死？那为何站出来？”
东丘鼠王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想和你谈笔买卖。”
“买卖？什么买卖？”
东丘鼠王微微诧异，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屑。
它看中什么东西只管拿就是，何时做过什么买卖？
况且对方一个将死之人，能和自己做什么买卖？
城墙上的众人也是不明所以。
指挥使是想和这妖王做什么买卖？
张伟平和赵德褚心里则是想着：难道这就是李玲珑的计划？
可是她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四阶妖王需要的吗？
在所有人疑惑目光注视当中，只见李玲珑向前迈了一步。
“很简单，你饶我不死，以后我就跟着你混。”
李玲珑挑眉说道，语气就像街头小混混改换派系一般轻松。
然而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战士们脸上露出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才....听到了什么？
玲珑指挥使，竟然说要跟着一头妖物混？！
在大灾变之后，人类和妖物处于绝对水火不容的对立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一点，哪怕是还没进行契约的学生都清楚知道。
但是玲珑指挥使....竟然在当着整个独立战团、所有战士的面，说出这种等同于投降的话？！
战士们都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真的是从李玲珑嘴里说出来的。
魏勇、王有庆这些营长们，也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可笑的事情一般。
“呵呵，指挥使可真有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开玩笑呢。”
“是啊是啊，不愧是指挥使，这心理素质真是强大。”
“嗯嗯，指挥使一定是在开玩笑呢。”
“....”
营长们的脸上，都挤出无比僵硬的笑容，以这种方式安慰着自己。
通讯员赵刚，则是眸光闪动，若有所思。
....
“你跟着我混？”
东丘鼠王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人妖不两立，是出于双方生物基因和本能方面，不可调和的矛盾。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妖吃人，人吃妖。
都是天经地义。
所以它从来都没有听过，有人会向妖投降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在人类之中地位不低的指挥使。
东丘鼠王这下着实来了兴趣，抬头打量着站在空中的李玲珑，笑着问道：
“想跟着我混的妖将多了，你一个人类，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李玲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的价值可不比那些没脑子的妖将低，相反，还远胜它们，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毫发无伤，解决掉那头傻牛和那只花豹的？”
李玲珑只是猜测，但看到自己说出傻牛和花豹之后，对方脸上微微愣怔的表情，她便确定先前那场兽潮，定然是这只四阶妖兽，远距离使用威压驱使造成。
“而且我是不小心杀了你鼠族一个天才，但只有成长起来的才叫天才，它天赋再高，也不过初入二阶，我却是三阶半步上品的修者，如果能再进两步迈入四阶，你鼠族就等于是多添一位四阶妖王。
“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收了我，未来就多一位妖王手下，这笔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说完，李玲珑居高临下盯着妖王，等待它的答复。
自信满满的样子，就好像她真的在做一笔买卖，而且还是由她主导的买卖。
目睹着李玲珑这副模样，东丘鼠王心里倒是不由得生出了一份佩服。
然而独立战团的战士们，却都是连手中枪炮都快握不住了。
被他们视作精神支柱的玲珑指挥使，正和一头妖物讨价还价，谈论投降的事情。
他们这些战士，又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魏勇和王有庆等人，此时都瞪大眼睛，双目中充斥着震惊和愕然。
城外侃侃而谈的那位，真的是被他们一直视作偶像的玲珑指挥使？
不！绝对不可能！....
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可是李玲珑此时自抬身价的认真模样，任谁看了，都道她是一心想跟着妖物混的表现。
他们这些营长，都再难找出借口来安慰自己。
张伟平和赵德褚，也被李玲珑这番表现给震慑住了。
心里惴惴不安。
她这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赵刚心里面，却是想到了在指挥室，李玲珑对他说的那番有关关羽的言论。
其中就说到了“投降”这件事情。
赵刚记忆犹新的是，李玲珑当时说，如果真的面临生死关头，比起慷慨就义，她更愿意选择假意投降。
他当时就被李玲珑的理论给震撼住了，虽然最终心里也有些认可，但并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假意投降，只存在于理想化的战场当中，像是现在人类和妖怪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哪里会有假意投降的环境和条件？
但是没想到，今早才谈论了这件事，现在才当日下午，就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
并且玲珑指挥使，居然真的践行了她的理论！
赵刚目光极其复杂，看向城外空中那道背影的目光，流露出无以言表的敬佩。
....
“呵呵....”
东丘鼠王笑了笑，沙哑的嗓音平静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类，不过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我是来复仇的，并不是来招兵买马的，况且你只是一个三阶修者，是什么自信让你认为，我会为了你放弃复仇呢？”
东丘鼠王说完，似笑非笑地望着李玲珑。
好像对她所说的买卖有点意思，但仅凭目前开出的价码，还不足以让它动心。
“我们人类，最大的价值可不是用境界来衡量的，而是这里。”
李玲珑再向前走了两步，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领兵多年，在制定战术、指挥作战方面，可以说毫不自夸地说，在整个江州也是数一数二，一支队伍交到我手上，只要听从我的指挥，其他什么都不用变，战斗力立刻就能至少提高三成！
“嘿嘿，我说的这个队伍，不仅是人类契约者队伍，也包括你手底下的畜生。
“所以你现在觉得，咱们这个买卖能不能做？”
李玲珑再次自夸一番，面带笑容地等着妖王的回应。
“至少三成....”
东丘鼠王沉吟了起来。
它现在，倒是真的对眼前这名人类，生出了莫大的兴趣。
可唯一的问题是，狡诈是人类的天性，眼前这名人类，看上去更是此中强者，真的可以信吗？
李玲珑见东丘鼠王有些犹豫，当即趁热打铁道：
“我知道你肯定信不过我，不过你是四阶妖王，难道就没有点什么控制人的手段？”
“这....”东丘鼠王想了想，“倒是有一门精神控制的法术，不过是控制低阶妖兽的，控制你这种三阶修者，还是太勉强了。”
它先前在赶来的路上，便是通过这门精神控制的法术，再配合上高阶对低阶妖兽天生的威压，远程控制了南荒森林本土的两只三阶妖将，聚集起兽群对城墙发起攻击。
在它的计划里，等它赶到的时候，就算没能彻底攻破城墙，但也必定对城墙造成极大破坏，届时它就可以一举破城，长驱直入直接进入城内。
可令它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只三阶妖将实在废物，它才到南荒森林深处，就看到妖将身死，兽群溃逃....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门精神控制法术，用在妖兽身上还是异常好用的。
可是对于人类契约者，由于人类普通具有较高的精神力，这个法术却是不怎么管用了。
“用了总比不用好吧？既然是精神控制，那我试着放弃抵抗，你来试试，这样你对我也能放心点，我也不怕你怀疑，大家全心全意合作，多舒服？”
李玲珑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东丘鼠王愣了半晌。
“....”
它还从未见过，有这么为它着想的人类。
而且李玲珑说得也不错，只要精神控制成功，那么她内心的一些浅显想法，都能被它感知得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她藏着什么鬼蜮伎俩。
甚至一但控制成功，李玲珑就会成为它最忠实的手下！
想到日后，别的妖王都只能驱使智商低下的妖兽，它却能有一个三阶修者为自己鞍前马后。
饶是它堂堂东丘鼠王，胡须也忍不住轻轻颤动，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
....
南市前线，整座城墙，都笼罩在一股浓重的悲愤之中。
被所有人视为独立战团精神支柱的玲珑指挥使。
竟然被妖物要求，当着整个独立战团的面，在城下自杀！
而现在，这头人模人样的妖物，正背着双手站在远处。
眼神写意、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就像看猴戏一样远远看着指挥使！
每一个人的心中，不甘的情绪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大家恨不得赤膊出城，和那妖物死战一场！哪怕是死，也总好过现在这么屈辱！
张伟平和赵德褚心里，也同样生起过这样的想法。
与其在城头看着李玲珑送死，何不三人联手，试试三阶修者与四阶妖王之间，差距到底多大！
尽管结果几乎注定悲惨，但至少问心无愧！
可现在，二人看着身边的林末，却是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使命！
那就是保证林末能够活下来！
而且....方才李玲珑的传音之中，似乎也表示，她并不是一味送死。
好像还，有着她自己的计划？
此刻，张伟平和赵德褚，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李玲珑最好是真的有计划，拿出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计划！！
....
城下数里之外，精瘦老者形象的东丘鼠王，微微抬着头，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空中。
实际上，它内心也不大相信，城下的这名女子修者会自杀。
毕竟她手底下领导着这么多人，虽然个体实力不怎么样，全然是一群最低级的口粮，但她既然能成为三阶修者、坐到这个位置，怎么都不可能真的傻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真的动手自裁。
更何况，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尽管城墙上的那些低阶契约者，拿来当口粮都嫌粗。
但是他们配合上人类特有的热武器，能够发挥出的威力却是不容小看。
像是先前那次集火攻击，让它堂堂东丘鼠王，都耗去一丝宝贵妖元才护得周身无恙。
如果硬冲的话，数里距离说长不长，但是体内妖元必定折损不少。
就算破城之后，把城墙上所有人都超度进肚子里，也炼化不回攻城的损耗。
而且这种野蛮的行事作风，也为它堂堂东丘鼠王所不屑。
能够利用智慧解决的事情，又何必使用野蛮手段。
那样的话，和那些四阶之下的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李玲珑迟迟还不动手，它眼缝里流露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怎么还不动手？需要我帮忙吗？”
李玲珑凌空而立，面对妖王的不耐烦，忽然嘿嘿一笑，有些破坏了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氛。
至于说出来的话，更是直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只见她嘿嘿笑完之后，脸上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
“我不想死。”
这四个字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声音清晰落入她身后，城墙上的战士们耳中。
手中枪炮都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
他们的心脏，也同样随之一沉。
为了不让他们这么多战士受影响，玲珑指挥使看似诙谐轻松地，说出“我不想死”这四个字。
但又有谁知道，她内心里面是多么的痛苦和难受？
战士们已经泛红的双目，一下子又泛上泪花。
赵刚紧紧捏着军帽，与指挥使处得最近的他，无疑更能深刻感受到，玲珑指挥使此时隐藏在平静轻松的表象下面，那无比沉重的心情。
数里之外，东丘鼠王也是愣了愣，随即两撇八字胡微微上翘，嘴角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
本以为这名女子修者，要么是大义凛然悍不畏死，要么是心里藏了什么鬼蜮心思。
结果竟是这么坦诚直白，说出她不想死。
这是东丘鼠王怎么都没有料到的。
“怕死？那为何站出来？”
东丘鼠王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想和你谈笔买卖。”
“买卖？什么买卖？”
东丘鼠王微微诧异，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屑。
它看中什么东西只管拿就是，何时做过什么买卖？
况且对方一个将死之人，能和自己做什么买卖？
城墙上的众人也是不明所以。
指挥使是想和这妖王做什么买卖？
张伟平和赵德褚心里则是想着：难道这就是李玲珑的计划？
可是她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四阶妖王需要的吗？
在所有人疑惑目光注视当中，只见李玲珑向前迈了一步。
“很简单，你饶我不死，以后我就跟着你混。”
李玲珑挑眉说道，语气就像街头小混混改换派系一般轻松。
然而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战士们脸上露出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才....听到了什么？
玲珑指挥使，竟然说要跟着一头妖物混？！
在大灾变之后，人类和妖物处于绝对水火不容的对立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一点，哪怕是还没进行契约的学生都清楚知道。
但是玲珑指挥使....竟然在当着整个独立战团、所有战士的面，说出这种等同于投降的话？！
战士们都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真的是从李玲珑嘴里说出来的。
魏勇、王有庆这些营长们，也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可笑的事情一般。
“呵呵，指挥使可真有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开玩笑呢。”
“是啊是啊，不愧是指挥使，这心理素质真是强大。”
“嗯嗯，指挥使一定是在开玩笑呢。”
“....”
营长们的脸上，都挤出无比僵硬的笑容，以这种方式安慰着自己。
通讯员赵刚，则是眸光闪动，若有所思。
....
“你跟着我混？”
东丘鼠王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人妖不两立，是出于双方生物基因和本能方面，不可调和的矛盾。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妖吃人，人吃妖。
都是天经地义。
所以它从来都没有听过，有人会向妖投降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在人类之中地位不低的指挥使。
东丘鼠王这下着实来了兴趣，抬头打量着站在空中的李玲珑，笑着问道：
“想跟着我混的妖将多了，你一个人类，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李玲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的价值可不比那些没脑子的妖将低，相反，还远胜它们，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毫发无伤，解决掉那头傻牛和那只花豹的？”
李玲珑只是猜测，但看到自己说出傻牛和花豹之后，对方脸上微微愣怔的表情，她便确定先前那场兽潮，定然是这只四阶妖兽，远距离使用威压驱使造成。
“而且我是不小心杀了你鼠族一个天才，但只有成长起来的才叫天才，它天赋再高，也不过初入二阶，我却是三阶半步上品的修者，如果能再进两步迈入四阶，你鼠族就等于是多添一位四阶妖王。
“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收了我，未来就多一位妖王手下，这笔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说完，李玲珑居高临下盯着妖王，等待它的答复。
自信满满的样子，就好像她真的在做一笔买卖，而且还是由她主导的买卖。
目睹着李玲珑这副模样，东丘鼠王心里倒是不由得生出了一份佩服。
然而独立战团的战士们，却都是连手中枪炮都快握不住了。
被他们视作精神支柱的玲珑指挥使，正和一头妖物讨价还价，谈论投降的事情。
他们这些战士，又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魏勇和王有庆等人，此时都瞪大眼睛，双目中充斥着震惊和愕然。
城外侃侃而谈的那位，真的是被他们一直视作偶像的玲珑指挥使？
不！绝对不可能！....
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可是李玲珑此时自抬身价的认真模样，任谁看了，都道她是一心想跟着妖物混的表现。
他们这些营长，都再难找出借口来安慰自己。
张伟平和赵德褚，也被李玲珑这番表现给震慑住了。
心里惴惴不安。
她这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赵刚心里面，却是想到了在指挥室，李玲珑对他说的那番有关关羽的言论。
其中就说到了“投降”这件事情。
赵刚记忆犹新的是，李玲珑当时说，如果真的面临生死关头，比起慷慨就义，她更愿意选择假意投降。
他当时就被李玲珑的理论给震撼住了，虽然最终心里也有些认可，但并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假意投降，只存在于理想化的战场当中，像是现在人类和妖怪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哪里会有假意投降的环境和条件？
但是没想到，今早才谈论了这件事，现在才当日下午，就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
并且玲珑指挥使，居然真的践行了她的理论！
赵刚目光极其复杂，看向城外空中那道背影的目光，流露出无以言表的敬佩。
....
“呵呵....”
东丘鼠王笑了笑，沙哑的嗓音平静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类，不过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我是来复仇的，并不是来招兵买马的，况且你只是一个三阶修者，是什么自信让你认为，我会为了你放弃复仇呢？”
东丘鼠王说完，似笑非笑地望着李玲珑。
好像对她所说的买卖有点意思，但仅凭目前开出的价码，还不足以让它动心。
“我们人类，最大的价值可不是用境界来衡量的，而是这里。”
李玲珑再向前走了两步，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领兵多年，在制定战术、指挥作战方面，可以说毫不自夸地说，在整个江州也是数一数二，一支队伍交到我手上，只要听从我的指挥，其他什么都不用变，战斗力立刻就能至少提高三成！
“嘿嘿，我说的这个队伍，不仅是人类契约者队伍，也包括你手底下的畜生。
“所以你现在觉得，咱们这个买卖能不能做？”
李玲珑再次自夸一番，面带笑容地等着妖王的回应。
“至少三成....”
东丘鼠王沉吟了起来。
它现在，倒是真的对眼前这名人类，生出了莫大的兴趣。
可唯一的问题是，狡诈是人类的天性，眼前这名人类，看上去更是此中强者，真的可以信吗？
李玲珑见东丘鼠王有些犹豫，当即趁热打铁道：
“我知道你肯定信不过我，不过你是四阶妖王，难道就没有点什么控制人的手段？”
“这....”东丘鼠王想了想，“倒是有一门精神控制的法术，不过是控制低阶妖兽的，控制你这种三阶修者，还是太勉强了。”
它先前在赶来的路上，便是通过这门精神控制的法术，再配合上高阶对低阶妖兽天生的威压，远程控制了南荒森林本土的两只三阶妖将，聚集起兽群对城墙发起攻击。
在它的计划里，等它赶到的时候，就算没能彻底攻破城墙，但也必定对城墙造成极大破坏，届时它就可以一举破城，长驱直入直接进入城内。
可令它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只三阶妖将实在废物，它才到南荒森林深处，就看到妖将身死，兽群溃逃....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门精神控制法术，用在妖兽身上还是异常好用的。
可是对于人类契约者，由于人类普通具有较高的精神力，这个法术却是不怎么管用了。
“用了总比不用好吧？既然是精神控制，那我试着放弃抵抗，你来试试，这样你对我也能放心点，我也不怕你怀疑，大家全心全意合作，多舒服？”
李玲珑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东丘鼠王愣了半晌。
“....”
它还从未见过，有这么为它着想的人类。
而且李玲珑说得也不错，只要精神控制成功，那么她内心的一些浅显想法，都能被它感知得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她藏着什么鬼蜮伎俩。
甚至一但控制成功，李玲珑就会成为它最忠实的手下！
想到日后，别的妖王都只能驱使智商低下的妖兽，它却能有一个三阶修者为自己鞍前马后。
饶是它堂堂东丘鼠王，胡须也忍不住轻轻颤动，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