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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她会在他睁开双眼时微笑着对他说:“大人,起床啦。”用膳时,她会笑着说:“莫尔不客气啦!”当着他这个组好人的面一点形象也不讲究的吃喝。

    一个侍女敢如此放肆,他该生气,不是么?用完膳,她会捧着茶点对他说:“作为补偿,这个送大人尝尝。”他的口味她掌握得很好。

    不会太甜,也不会太腻的点心,香滑丝软的奶茶。他从来不知自己也会有沉溺食物的一天。

    每天他都会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看着她开心的奉上茶点,开心的注视着他吃下。

    沐浴时,她拿着丝绒轻轻搓遍他全身。没有惊叹,没有欲念,没有多余的情绪。

    恭敬而虔诚。有时她会顽皮的在树枝上追逐小鸟,有时会开心地说:“莫尔最喜欢大人,所以莫尔会精心伺候大人。大人开心,莫尔更开心。”他的愉悦,她都能感觉到。

    不经意间的目光交错,她会心的笑容,都能打动着他冰冷的心。没有她在,原来他会如此寂寞;没有她在,原来他会如此烦躁;没有她在,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莫尔……蓝乂猛地睁开眼,心的悸动牵动着某处的柔软。深呼吸,调整心跳的频率。

    她听见轻叩木门的声音。打开门,小怡一脸的焦急。见了她声音上扬好几调:“莫尔姐姐?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那么多全都被你洗了。小环姐姐来敲你房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我还以为,以为你……”小怡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蓝乂愣了一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拥入怀中:“我只是睡着了。没注意到有人来敲门,没事的。”

    “嗯。”小怡抽泣着:“我去给姐姐把剩下的晚膳端来。”说着站起身,抹着眼泪往外走。

    “小怡,不用了。”蓝乂叫住她。

    “姐姐不饿吗?”做了那么多活不吃东西能行吗?

    “想睡觉。”打了个哈欠。

    “莫尔姐姐,那你那份饭菜,可以让给我吗?”小怡犹豫的问。蓝乂笑着点头,

    “以后我那份都留给你吧。”

    “可以吗?”小怡欣喜地握住双手。

    “当然。不过,小怡,我现在很想睡觉。”摸摸她的脸颊,蓝乂看起来疲惫困倦。

    小怡听话的跑出屋子小心关好房门。下等人的生活就是如此残败吗?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那几个人,她几乎没有与别人接触过。

    与澜凕游走的那段时间,她也是刻意走人烟稀少的地段。她知道下人的生活很残酷,因为现实的残酷,只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那种残酷,是多么的悲凉。

    蓝乂躺在床上,仰望窗外,好黑的夜。连颗星星都看不见,月亮也藏了起来。

    总感觉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少,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体内的力量全部吸收了去。

    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几股力量在里面横冲直撞的破坏。只是,这样减少的结果就是力量越来越弱,弱到慢慢变成一个平凡人。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还能在这里坚持下去吗?水,真的很刺骨……

    “莫尔,阿嬷叫你去一趟。”小环拍拍埋头搓洗衣物的蓝乂的肩头。心里暗想,这阿嬷又要搞什么花样?

    自打莫尔来了洗衣房,三天两头找事。一开始莫尔还能完好无损的回到洗衣房,最近几次,莫尔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

    “谢谢。”蓝乂笑了笑,在身上抹了抹,擦去手上的水渍。把额前的乱发别到耳后,淡然的走了。

    “小环姐姐,莫尔姐姐不去不行吗?”小怡担忧地看着蓝乂离去的背影。

    “小怡,这不是你我这种人管得了的。”小环皱着眉摇头。张婶长叹一口气,愈加无奈。

    拖着伤痛的身躯回到屋里,蓝乂取过腰袋,从里面拿出几份药品,用药碗搅拌均匀,再一一涂抹在伤口上。

    上完药收拾腰袋,她皱了皱眉,掀起被子,掀开枕头,撩开床单,四下找着什么。

    如此简单的房间里所有东西一目了然,掉在哪儿怎么可能看不见,找不着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第二天清晨。王妈和张婶说着话端着木盆蹲在水井边上洗洗刷刷,小怡穿梭在走廊间,搬动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东西。

    小环收拾着丫鬟送来的衣物,一一分类。蓝乂阴沉着脸站在天井中间,冷冷地问道:“谁动了我的腰袋?”

    “腰袋?”小环顺着蓝乂的手看过去。小怡也走近了来。

    “你这丫头片子什么意思?丢了东西想诬蔑我们?你也就一丫鬟,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王妈跳起来叫道。

    “莫尔,丢了什么东西?”张婶关切地问。

    “金银珠宝我都不要,但是,请把包里那枚彩石还给我。”蓝乂散发出来的寒意比天空飘下的雪花更加的寒冷。

    “石头?”除了王妈,其他三人同时疑惑。

    “一块破石头值得这么在乎?不惜含血喷人说我们偷了你的东西。”王妈的尖酸再一次发挥到极致。

    蓝乂的手指泛着淡淡的光芒,金瞳熠熠生辉。衣裙无风自动飘散起皱褶,紫发飞扬,

    “我再说一次,还给我!”

    “我们没拿!”王妈尖刻的叫喊。伴随着蓝乂的动作,她的双脚慢慢离地,凌空。

    “还给我!”

    “你,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还给我!”

    “救命啊,救……”王妈的尖叫被扼杀在咽喉,蓝乂的目光阴狠而嗜血。

    “莫尔……姐姐……是……是这块石头吗?”小怡胆颤心惊地捧着一块七彩的石头望着蓝乂,如此可怕的蓝乂,让她心生恐惧。

    “谢谢。”不理会王妈从空中跌落的惨叫,接过小怡手里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真是有毛病。”王妈跪坐在地上,咳嗽着咒骂。

    “王妈,你偷了莫尔的东西?”小环严厉的询问,王妈脸色变了几变。

    “我……”

    “把偷来的东西全部还给莫尔,不然我就告诉吴叔去。”

    “不,不要,小环,不要告诉吴伯。我现在就还给她,现在就去。”王妈连滚带爬跑向蓝乂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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