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回 心有所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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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荡荡地行驶在熙攘的街道上，喧闹的叫卖声时不时地透过半敞的窗子传进车内。
忽然，一个卖面人儿的摊位从马车前经过，轩儿连忙叫住车夫停车，推开车门，匆匆跳下了马车。十四福晋见她如此，也好奇地跟着一同跳下车，“姐姐要做什么呀？”
“买面人儿啊”，轩儿快步走到摊位前，对着架子上十几个精巧的什物，边细细地挑选，边说道，“弘晖一定会喜欢这种小玩意的。”
“弘晖？”十四福晋凑过来，从架子上取下一支捏成新娘模样的面人儿，随口道，“姐姐考虑得真周详，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只顾着给四福晋准备礼物了，还有那位小爷呢。不过，那孩子也怪可怜的，小小的年纪就病疾缠身，每次去四贝勒府，都难有机会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
听到她提起弘晖的病，轩儿落在货架上的手不禁停了下来，偏头看向她，急切地问，“弘晖的病现在怎么样了？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气色吗？”
十四福晋玩弄着手里的面人儿，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姐姐似乎很关心弘晖啊。难道姐姐和弘晖那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轩儿察觉自己失言了，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皇上身边时听到过那么一两句，知道四贝勒府的这个小少爷身体孱弱。唉，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岁数，却要遭这份罪。”这一声叹，她是由心而发。想来，弘晖这孩子应该是帝王的富贵命，却要早早的夭折，不知对他来说，究竟落下的是不甘还是解脱呢？
“就选这个吧”，十四福晋显然没有过多在意轩儿脸上的神情，笑吟吟地从架子上抽出一个面人儿，“弘晖是属牛的，这个小牛面人儿送给他，最合适了。”
“好啊”，轩儿点了点头，从腰带上解下荷包，掏出一串铜钱交给摊主，回头对十四福晋笑道，“瞧你一副没长大的孩子心性，不如你也挑两个吧。（. ）”
“嘻嘻”，闻言，十四福晋咧嘴一笑，“我正有此意呢，就怕姐姐说我，既然姐姐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就把那个新娘面人儿像个宝贝似的紧紧握进了手里。
轩儿重新掏钱付了，正要转身离去，眼角无意间发现架子的角落里插着一个将军模样的面人儿，猛地一瞧，那脸上的倔强劲儿到真和十四阿哥有些相似。
摊主见今天遇到了出手阔绰的大主户，自然心花怒发，赔笑说道，“这是岳飞大将军，忠君爱国，无论大人小孩，最是喜欢这个面人儿。姑娘若是也喜欢，这个就白送给你了。”
“岳飞将军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十二道金牌却毁了他的性命”，轩儿面色忽然有些凝重，手里攥着这支面人儿，想起了十四阿哥这个大将军王最终的命运，虽不致死，却终是葬送了一生的仕途。
“姐姐，你怎么了？”十四福晋见她站在面人儿摊前发愣，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忽然注意到她手里的面人儿，叫道，“咦，这个给十四阿哥也最合适了，他总跟我说，将来要做大将军呢，把这个拿给他，他保准高兴，说不定，以后他还会少奚落我两句呢。”
轩儿苦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就亲手送给他吧，希望他如愿以偿，成为像岳飞那样世人敬仰的大将军。”
两人回到了马车里，车子继续缓缓地朝着东城驶去。四贝勒府的门口，两扇威严的朱漆大门紧紧地关闭着，车夫拍了许久的门，才有人从里慢吞吞地打开，“快去通传一声，十四福晋来了。”
贝勒府的下人闻讯后，赶忙跑进去向四福晋禀告。十四福晋便自顾自地领着轩儿朝厅堂走去。
“右面是东花园，听说四阿哥的书房也设在那边；左面的抄手廊子穿过去可以直达后面的厢房……”，边走着，十四福晋边向轩儿介绍着贝勒府的情况。
轩儿静静地跟着后面听着，一言不发。这四贝勒府她可是比十四福晋熟悉得多了。不经意间，她的目光睇向了东花园，也不知那里面的雏菊园是否如今已一片凋零。曾经以为那个地方会成为她永远的家，原来，不过又是一场短暂的美梦。也许，注定了吧，对于她这个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幸福永远只是眼前的一副幻境，只有那血淋淋的现实才是最清楚的记忆。
“十四福晋请稍后，我们福晋很快就来了”，才在厅堂里坐下，丫鬟就奉上了两杯热茶。
“大白天的，贝勒府为何会紧闭大门呢？”十四福晋捧着茶碗，借着杯子上的热度暖了暖手。
丫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恭敬答道，“我们福晋最近因为小少爷的病也没什么兴致料理府中的事务，索性就把大门关上，能推掉的应酬便尽量推掉，一门心思都在小少爷身上呢。”
“小少爷？”轩儿忍不住脱口问，“他的身子很不好吗？”
丫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虽不知她的身份，但既然与十四福晋关系不浅，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连忙回道，“宫里的赛大人隔三差五地来给小少爷请脉，虽然没有明说，但瞧太医的脸色，也能猜出八九，怕是……”，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已足够让轩儿明白弘晖已经病入膏肓了。
还有多少日子呢？轩儿努力回忆着，历史上这个不幸的孩子是在什么时候夭折的呢？
“弟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时，四福晋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写满了疲惫。
“嫂子”，十四福晋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妯娌两个拉着彼此的手，边说着梯己的话，边向里间走去。
“姑娘，我再去为你沏杯茶吧”，丫鬟怕轩儿一个人留在厅堂里受人冷落，殷勤地伺候道。
“不用了”，轩儿摇了摇头，目光睇向门外，“我想要到外面走一走，不知道可以吗？”
丫鬟见她说话格外客气，心里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忙应，“当然可以，姑娘可以去东花园转一转，那里有片雏菊园，整个北京城，怕只有我们这一处园子里花还开着呢。”
轩儿苦笑地点了点头，丫鬟热心地为她带路。出了厅堂，沿着小路向左走，穿过一道垂花门，远远地便能看到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水。
“以前，这湖里都是普通的水，不过，有一次冬天，我们小少爷不慎掉进湖里，得了寒疾，四阿哥就命人把城外的温泉水引进湖里，这下，就算到了深冬时节，湖里的水也是常年不冻的。”
“哦，原来是这样”，轩儿装作恍然的样子，“这么说来，四阿哥真地很疼小少爷呢！”
“嗯……”，丫鬟顿了顿，皱眉道，“也是这一两年，四阿哥的心才放在了小少爷身上，以前，怕是一家人同桌吃饭的机会也没多少。”
“为什么会这样呢？”轩儿明知故问。
“自打那个人进府来之后……哎呀，我真是多嘴，说太多了”，丫鬟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朝轩儿吐了吐舌头，“主子家的事，我们做奴才的那敢乱说了，我刚才的话，姑娘可万万不要跟别人说呀。”
轩儿做了一个把嘴封住的动作，逗得丫鬟咯咯笑道，“姑娘真是好人。”
“我要玩捉迷藏”，突然，前面的园子里传来一个小孩撒娇的声音。
“是弘晖”，轩儿高兴地忍不住脱口而出，顾不得理会丫鬟脸上诧异的表情，快步追进了园子里，见到小弘晖裹在厚厚的棉袍里面，扯着奶娘的袖口，正撅着小嘴，不乐意地摇晃着。
“小少爷乖，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寒，咱们出来溜达一圈，就回去吧”，奶娘又哄又抱地。
“不要”，弘晖倔强地摇头，“我好久都没出来玩了，若是阿玛在府里，一定会陪我玩的，你们这些奴才就知道一天到晚盯着我吃药，你们要是不让我玩，我就再也不吃药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不吃药可不行呀”，奶娘脸色变得很难看。
“弘晖少爷”，轩儿笑着走了过来，“你要是乖乖喝药的话，我有好东西送给你哟。”
“什么东西啊？”弘晖点起脚尖，好奇地问。
“你瞧”，轩儿从袖子里拿出面人儿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要吗？”
弘晖立刻笑了起来，伸手就要抓。轩儿向上一扬，故意不让他抓到，“想要就先把药喝了。”
“你真麻烦”，弘晖气哄哄地昂起头，眼巴巴地瞧着那个面人儿。
奶娘领着他回到房里，下人早就把热好的汤药送了过来，弘晖蹙着眉头接过药碗，不放心地看着轩儿，“你要说话算话啊。”
轩儿笑着点了点头，“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弘晖捏着鼻子，痛苦地把一碗药全都灌了下去。轩儿把面人儿交给了他，弘晖爱不释手地玩了起来。
“多谢姑娘帮忙，要不然，小少爷可不愿吃药呢”，奶娘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轩儿宠溺地拨弄了几下弘晖的辫子，“你若是乖乖的，以后，我每天都送你一个面人儿。”
“真地吗？”弘晖兴奋地跳了起来，用力地攀着她的胳膊，“不许骗我哟？”
“当然”，轩儿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东西，我就算骗尽天下人，也绝不会骗你的。”
弘晖眨巴着眼睛，奇怪地盯着她的脸，愣愣地唤了一声，“婉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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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面人儿啊”，轩儿快步走到摊位前，对着架子上十几个精巧的什物，边细细地挑选，边说道，“弘晖一定会喜欢这种小玩意的。”
“弘晖？”十四福晋凑过来，从架子上取下一支捏成新娘模样的面人儿，随口道，“姐姐考虑得真周详，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只顾着给四福晋准备礼物了，还有那位小爷呢。不过，那孩子也怪可怜的，小小的年纪就病疾缠身，每次去四贝勒府，都难有机会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
听到她提起弘晖的病，轩儿落在货架上的手不禁停了下来，偏头看向她，急切地问，“弘晖的病现在怎么样了？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气色吗？”
十四福晋玩弄着手里的面人儿，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姐姐似乎很关心弘晖啊。难道姐姐和弘晖那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轩儿察觉自己失言了，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皇上身边时听到过那么一两句，知道四贝勒府的这个小少爷身体孱弱。唉，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岁数，却要遭这份罪。”这一声叹，她是由心而发。想来，弘晖这孩子应该是帝王的富贵命，却要早早的夭折，不知对他来说，究竟落下的是不甘还是解脱呢？
“就选这个吧”，十四福晋显然没有过多在意轩儿脸上的神情，笑吟吟地从架子上抽出一个面人儿，“弘晖是属牛的，这个小牛面人儿送给他，最合适了。”
“好啊”，轩儿点了点头，从腰带上解下荷包，掏出一串铜钱交给摊主，回头对十四福晋笑道，“瞧你一副没长大的孩子心性，不如你也挑两个吧。（. ）”
“嘻嘻”，闻言，十四福晋咧嘴一笑，“我正有此意呢，就怕姐姐说我，既然姐姐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就把那个新娘面人儿像个宝贝似的紧紧握进了手里。
轩儿重新掏钱付了，正要转身离去，眼角无意间发现架子的角落里插着一个将军模样的面人儿，猛地一瞧，那脸上的倔强劲儿到真和十四阿哥有些相似。
摊主见今天遇到了出手阔绰的大主户，自然心花怒发，赔笑说道，“这是岳飞大将军，忠君爱国，无论大人小孩，最是喜欢这个面人儿。姑娘若是也喜欢，这个就白送给你了。”
“岳飞将军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十二道金牌却毁了他的性命”，轩儿面色忽然有些凝重，手里攥着这支面人儿，想起了十四阿哥这个大将军王最终的命运，虽不致死，却终是葬送了一生的仕途。
“姐姐，你怎么了？”十四福晋见她站在面人儿摊前发愣，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忽然注意到她手里的面人儿，叫道，“咦，这个给十四阿哥也最合适了，他总跟我说，将来要做大将军呢，把这个拿给他，他保准高兴，说不定，以后他还会少奚落我两句呢。”
轩儿苦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就亲手送给他吧，希望他如愿以偿，成为像岳飞那样世人敬仰的大将军。”
两人回到了马车里，车子继续缓缓地朝着东城驶去。四贝勒府的门口，两扇威严的朱漆大门紧紧地关闭着，车夫拍了许久的门，才有人从里慢吞吞地打开，“快去通传一声，十四福晋来了。”
贝勒府的下人闻讯后，赶忙跑进去向四福晋禀告。十四福晋便自顾自地领着轩儿朝厅堂走去。
“右面是东花园，听说四阿哥的书房也设在那边；左面的抄手廊子穿过去可以直达后面的厢房……”，边走着，十四福晋边向轩儿介绍着贝勒府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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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贝勒府为何会紧闭大门呢？”十四福晋捧着茶碗，借着杯子上的热度暖了暖手。
丫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恭敬答道，“我们福晋最近因为小少爷的病也没什么兴致料理府中的事务，索性就把大门关上，能推掉的应酬便尽量推掉，一门心思都在小少爷身上呢。”
“小少爷？”轩儿忍不住脱口问，“他的身子很不好吗？”
丫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虽不知她的身份，但既然与十四福晋关系不浅，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连忙回道，“宫里的赛大人隔三差五地来给小少爷请脉，虽然没有明说，但瞧太医的脸色，也能猜出八九，怕是……”，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已足够让轩儿明白弘晖已经病入膏肓了。
还有多少日子呢？轩儿努力回忆着，历史上这个不幸的孩子是在什么时候夭折的呢？
“弟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时，四福晋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写满了疲惫。
“嫂子”，十四福晋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妯娌两个拉着彼此的手，边说着梯己的话，边向里间走去。
“姑娘，我再去为你沏杯茶吧”，丫鬟怕轩儿一个人留在厅堂里受人冷落，殷勤地伺候道。
“不用了”，轩儿摇了摇头，目光睇向门外，“我想要到外面走一走，不知道可以吗？”
丫鬟见她说话格外客气，心里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忙应，“当然可以，姑娘可以去东花园转一转，那里有片雏菊园，整个北京城，怕只有我们这一处园子里花还开着呢。”
轩儿苦笑地点了点头，丫鬟热心地为她带路。出了厅堂，沿着小路向左走，穿过一道垂花门，远远地便能看到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水。
“以前，这湖里都是普通的水，不过，有一次冬天，我们小少爷不慎掉进湖里，得了寒疾，四阿哥就命人把城外的温泉水引进湖里，这下，就算到了深冬时节，湖里的水也是常年不冻的。”
“哦，原来是这样”，轩儿装作恍然的样子，“这么说来，四阿哥真地很疼小少爷呢！”
“嗯……”，丫鬟顿了顿，皱眉道，“也是这一两年，四阿哥的心才放在了小少爷身上，以前，怕是一家人同桌吃饭的机会也没多少。”
“为什么会这样呢？”轩儿明知故问。
“自打那个人进府来之后……哎呀，我真是多嘴，说太多了”，丫鬟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朝轩儿吐了吐舌头，“主子家的事，我们做奴才的那敢乱说了，我刚才的话，姑娘可万万不要跟别人说呀。”
轩儿做了一个把嘴封住的动作，逗得丫鬟咯咯笑道，“姑娘真是好人。”
“我要玩捉迷藏”，突然，前面的园子里传来一个小孩撒娇的声音。
“是弘晖”，轩儿高兴地忍不住脱口而出，顾不得理会丫鬟脸上诧异的表情，快步追进了园子里，见到小弘晖裹在厚厚的棉袍里面，扯着奶娘的袖口，正撅着小嘴，不乐意地摇晃着。
“小少爷乖，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寒，咱们出来溜达一圈，就回去吧”，奶娘又哄又抱地。
“不要”，弘晖倔强地摇头，“我好久都没出来玩了，若是阿玛在府里，一定会陪我玩的，你们这些奴才就知道一天到晚盯着我吃药，你们要是不让我玩，我就再也不吃药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不吃药可不行呀”，奶娘脸色变得很难看。
“弘晖少爷”，轩儿笑着走了过来，“你要是乖乖喝药的话，我有好东西送给你哟。”
“什么东西啊？”弘晖点起脚尖，好奇地问。
“你瞧”，轩儿从袖子里拿出面人儿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要吗？”
弘晖立刻笑了起来，伸手就要抓。轩儿向上一扬，故意不让他抓到，“想要就先把药喝了。”
“你真麻烦”，弘晖气哄哄地昂起头，眼巴巴地瞧着那个面人儿。
奶娘领着他回到房里，下人早就把热好的汤药送了过来，弘晖蹙着眉头接过药碗，不放心地看着轩儿，“你要说话算话啊。”
轩儿笑着点了点头，“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弘晖捏着鼻子，痛苦地把一碗药全都灌了下去。轩儿把面人儿交给了他，弘晖爱不释手地玩了起来。
“多谢姑娘帮忙，要不然，小少爷可不愿吃药呢”，奶娘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轩儿宠溺地拨弄了几下弘晖的辫子，“你若是乖乖的，以后，我每天都送你一个面人儿。”
“真地吗？”弘晖兴奋地跳了起来，用力地攀着她的胳膊，“不许骗我哟？”
“当然”，轩儿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东西，我就算骗尽天下人，也绝不会骗你的。”
弘晖眨巴着眼睛，奇怪地盯着她的脸，愣愣地唤了一声，“婉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