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回 多事之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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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悠闲地坐在书案前，提笔默写着《金刚经》的后几句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只是，在收笔最后一画时，突然枝头落来一只乌鸦，嘶哑一声，惊得德妃的手徒然一抖，那最后一道提勾斜飞了出去。德妃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瞥了一眼窗外那只乌鸦，心里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会工夫，白玉如热锅上的蚂蚁，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急声道，“十二阿哥跪在宫门口，说娘娘若是不答应他，便要跪死在那里。”
德妃闻声撇了撇嘴，放手毛笔，愁眉道，“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学起老十四的毛病，耍起牛脾气，怕是出了什么大事逼得他非这么做吧。”
“娘娘真是猜对了”，白玉喘匀了气，道，“听说定嫔娘娘在宗人府自杀了，生死未卜。”
德妃缓步从书案后走出来，并未显出丝毫的惊讶，反而平静地望着窗外，盯着那只乌鸦黑豆大的眼睛，发了会呆，喃喃道，“这事，想躲也躲不了了。好厉害啊，非要把所有人逼出来吗？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娘娘说得是谁啊？”白玉凑上前，小声地问了一句。
德妃回头冲她微微一笑，“去跟十二阿哥说，让他先去长春宫，我随后就到。”
……………………
长春宫内，皇贵妃正头疼地坐在正殿的宝座上，虽已派了御医院的人去救治定嫔，只是这件事毕竟是由她亲自处理的，若是闹出了人命，将来皇上回宫，她该如何交待？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地头疼，抬头一瞧，惠妃、宜妃及良妃一同走了进来，佟佳氏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拉住惠妃的手，“妹妹，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本宫还从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呢？”
惠妃先是一笑，继而道，“姐姐莫急，我们不是来帮姐姐了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四个人还想不出一个解决的法子吗？”
佟佳氏听她这么说，眼前徒然一亮，“妹妹一定是想到什么法子解决了吧？快替姐姐解了这难题吧。（. ）”
惠妃抿嘴不语，转头看向宜妃和良妃，似是而非地笑道，“两位妹妹，你们说定嫔在宗人府里自尽，是为那般呢？”
宜妃心领神会，拉着良妃的手，上前道，“这还看不出来嘛，肯定是畏罪自杀呀，她怕将来事情查清楚了，她连个风光大葬的机会也没有了。你说呢，良妃妹妹，我说得对不对？”宜妃的目光突然对准了良妃，佟佳氏和惠妃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她，良妃顿时忐忑地低下头，诺诺地应了一声“是”。
“既然咱们姐妹都这么认为，那就要当机立断才行呀”，惠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抽出帕子，借着擦拭嘴角的当儿掩去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字慢慢说道，“此事，是咱们后宫四妃一致断定的，就算将定嫔定个死罪，日后皇上回宫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皇上向来主张‘后宫事后宫理’的原则，如今，定嫔因妒成恨，害人性命，又嫁祸本宫，还想以死要挟，咱们后宫可不能轻饶了她。”
“没错”，宜妃附和道，“定嫔不得恩宠，十二阿哥也不像其他阿哥们那么长进，久而久之，定嫔心里难免不忿，这样一个心胸歹毒的女人，怎么能留在宫里呢！”
“妹妹们的意思是……”，佟佳氏越听越觉得心惊，惠妃与宜妃岂不是要逼着她把定嫔赐死嘛，不禁目光睇向良妃，而良妃却只是抬眉瞟了她一眼，连忙又怯怯地低下头躲了过去。正当佟佳氏被逼得犹豫不决时，忽然门房的小太监跑进来通传，德妃求见，屋内四妃顿时一愣，这个一向天塌下来也绝不出头的德妃今日怎么会冒出来呢？
“快请”，佟佳氏忙说道。
不一会，德妃在宫女白玉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惆怅的十二阿哥。德妃恭敬地向佟佳氏请安行礼，又向其他三妃问过好后，才道明此行的来意，回身拉过十二阿哥的手，怜惜道，“这孩子在我永和宫门口跪了整整一天，几位姐姐都知道我的脾气，最是受不了别人这样，尤其是对小辈，更何况是十二阿哥这样孝顺的好孩子，平日里，我虽然与定嫔妹妹也没什么来往，但毕竟大家都是姐妹一场，还望几个姐姐看在十二阿哥这么懂事孝顺的份儿，能饶人处且饶人吧。”
“德妃妹妹这好人当得可不是时候啊”，惠妃冷着声音开口，一步一步踱向她，微微眯起眼睛，道，“大清的律例，杀人偿命。难不成这后宫就不属于大清的国土，不受大清律例的约束吗？”
德妃苦笑着点了点头，“惠妃姐姐说得极是，只是定嫔的案子还没有彻底查清，人证物证都没有，现在就认定是定嫔杀了人，是不是言之过早呢？”
“德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宜妃插言道，“难道你以为是惠妃有意要致定嫔于死地不成？”
德妃脸色微微一慌，“宜妃妹妹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别无他意。”
惠妃挽过德妃的手，笑道，“妹妹怎么可能会有这意思呢，妹妹也是关心咱们，怕咱们处事草率，落人口舌。对不对啊？”
德妃配合着点头笑道，“妹妹也是处于好心想要提醒各位姐妹，定嫔是否有罪，该怎么处置，大家还要好好斟酌一番。毕竟，定嫔是十二阿哥的额娘，虽说十二阿哥从小是被苏嬷嬷养大的，但毕竟他们是母子，母亲出了事，做儿子的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相救的。”
屋内四妃听她这么一说，忽然顿悟，定嫔母子在宫内是没有什么地位，可十二阿哥的身后还有一个苏嘛拉姑，连皇上都要给这位老嬷嬷几分礼让，若是日后苏嘛拉姑在康熙爷面前提及此事，有意为十二阿哥出头做主，怕是几个后妃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呀，幸亏妹妹提醒”，佟佳氏闻言，连忙凑了上来，“苏嬷嬷当年对皇上有教养之恩，就算咱们站在理字上，可情面上还是咱们吃了大亏，以我瞧，定嫔还是……”
“不对”，惠妃沉默了片刻，突然叫了起来，抬手止住了佟佳氏接下来要说的话，蹙眉道，“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被人设计了？”
“设计？”佟佳氏、宜妃和良妃异口同声地脱口。
惠妃回头看向德妃，别有深意道，“妹妹是局外人，看得最是清楚了，否则又怎么会提醒我们呢？”
德妃微愣，轻轻应了一声，“我只是随口一说，姐姐言重了，有没有局，妹妹可看不出来。”
“真地吗？”惠妃冷冷一笑，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勾着唇角，浅浅的讥道，“也难为了妹妹，又要替定嫔说好话，又要顾及不伤咱们姐妹间的感情，可见，二十阿哥真是找对人了。”
德妃不动声色，慢慢地低下头，却是身后的十二阿哥受不得别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开口道，“惠妃娘娘，请不要这样说德妃娘娘，娘娘是心慈善良，不忍看我受苦，您若要是心里不快，大可冲胤祹发火，不要牵连无辜。”
“大胆，你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惠妃听他出言不逊，怒道，“苏嬷嬷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顶撞正宫娘娘，目无尊卑，就是太子爷也不曾这样跟本宫说话。苏嬷嬷果真教育得好啊！”
十二阿哥知道她是成心要挑苏嬷嬷的不是，索性心一横，从袖口掏出了一条血帕，上前跪在了皇贵妃佟佳氏面前，“娘娘，这是我额娘临死前留下的血书，她将所有的冤情都写在了上面。本来我不打算拿出来的，可是惠妃娘娘实在逼人太甚，娘娘看过之后，就会明白其中缘由。”
佟佳氏颤抖着手接过血帕，一边看，一边惊，念到最后，已然气得脸色煞白，一甩手，将帕子狠狠地丢在了惠妃的脸上，“惠妃，你自己看吧。”
惠妃心知不好，连忙展开一瞧，上面竟然一五一十地写着当年她是如何毒杀敬妃的经过，罗列着涉及此事的相关人员名单，竟然连苏嘛拉姑的名字也在其内。惠妃顿时觉得天塌地陷，近乎疯狂地叫喊着，“这是栽赃，是陷害，她们是要害死我啊，皇贵妃姐姐，我与此事无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地没有做过，不关我的事儿。”
“我问过苏嬷嬷，她也承认，当年十三弟的额娘就是被惠妃指使御医用药害死的”，十二阿哥慢慢地俯下身，额头紧贴着地面，“苏嬷嬷一直知道此事，却闭口不说。而我额娘和敬妃是好姐妹，惠妃怕额娘会说出此事，就在额娘的药里也下药，额娘怕我会因此夭折，才求皇阿玛将我交给苏嬷嬷抚养，为保我性命，额娘不惜与我分离，额娘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望皇贵妃娘娘为我额娘做主，否则，我就去求苏嬷嬷，把当年的事情说给皇阿玛听，到时，由皇阿玛来处置。”
德妃悠闲地坐在书案前，提笔默写着《金刚经》的后几句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只是，在收笔最后一画时，突然枝头落来一只乌鸦，嘶哑一声，惊得德妃的手徒然一抖，那最后一道提勾斜飞了出去。德妃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瞥了一眼窗外那只乌鸦，心里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会工夫，白玉如热锅上的蚂蚁，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急声道，“十二阿哥跪在宫门口，说娘娘若是不答应他，便要跪死在那里。”
德妃闻声撇了撇嘴，放手毛笔，愁眉道，“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学起老十四的毛病，耍起牛脾气，怕是出了什么大事逼得他非这么做吧。”
“娘娘真是猜对了”，白玉喘匀了气，道，“听说定嫔娘娘在宗人府自杀了，生死未卜。”
德妃缓步从书案后走出来，并未显出丝毫的惊讶，反而平静地望着窗外，盯着那只乌鸦黑豆大的眼睛，发了会呆，喃喃道，“这事，想躲也躲不了了。好厉害啊，非要把所有人逼出来吗？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娘娘说得是谁啊？”白玉凑上前，小声地问了一句。
德妃回头冲她微微一笑，“去跟十二阿哥说，让他先去长春宫，我随后就到。”
……………………
长春宫内，皇贵妃正头疼地坐在正殿的宝座上，虽已派了御医院的人去救治定嫔，只是这件事毕竟是由她亲自处理的，若是闹出了人命，将来皇上回宫，她该如何交待？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地头疼，抬头一瞧，惠妃、宜妃及良妃一同走了进来，佟佳氏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拉住惠妃的手，“妹妹，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本宫还从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呢？”
惠妃先是一笑，继而道，“姐姐莫急，我们不是来帮姐姐了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四个人还想不出一个解决的法子吗？”
佟佳氏听她这么说，眼前徒然一亮，“妹妹一定是想到什么法子解决了吧？快替姐姐解了这难题吧。（. ）”
惠妃抿嘴不语，转头看向宜妃和良妃，似是而非地笑道，“两位妹妹，你们说定嫔在宗人府里自尽，是为那般呢？”
宜妃心领神会，拉着良妃的手，上前道，“这还看不出来嘛，肯定是畏罪自杀呀，她怕将来事情查清楚了，她连个风光大葬的机会也没有了。你说呢，良妃妹妹，我说得对不对？”宜妃的目光突然对准了良妃，佟佳氏和惠妃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她，良妃顿时忐忑地低下头，诺诺地应了一声“是”。
“既然咱们姐妹都这么认为，那就要当机立断才行呀”，惠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抽出帕子，借着擦拭嘴角的当儿掩去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字慢慢说道，“此事，是咱们后宫四妃一致断定的，就算将定嫔定个死罪，日后皇上回宫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皇上向来主张‘后宫事后宫理’的原则，如今，定嫔因妒成恨，害人性命，又嫁祸本宫，还想以死要挟，咱们后宫可不能轻饶了她。”
“没错”，宜妃附和道，“定嫔不得恩宠，十二阿哥也不像其他阿哥们那么长进，久而久之，定嫔心里难免不忿，这样一个心胸歹毒的女人，怎么能留在宫里呢！”
“妹妹们的意思是……”，佟佳氏越听越觉得心惊，惠妃与宜妃岂不是要逼着她把定嫔赐死嘛，不禁目光睇向良妃，而良妃却只是抬眉瞟了她一眼，连忙又怯怯地低下头躲了过去。正当佟佳氏被逼得犹豫不决时，忽然门房的小太监跑进来通传，德妃求见，屋内四妃顿时一愣，这个一向天塌下来也绝不出头的德妃今日怎么会冒出来呢？
“快请”，佟佳氏忙说道。
不一会，德妃在宫女白玉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惆怅的十二阿哥。德妃恭敬地向佟佳氏请安行礼，又向其他三妃问过好后，才道明此行的来意，回身拉过十二阿哥的手，怜惜道，“这孩子在我永和宫门口跪了整整一天，几位姐姐都知道我的脾气，最是受不了别人这样，尤其是对小辈，更何况是十二阿哥这样孝顺的好孩子，平日里，我虽然与定嫔妹妹也没什么来往，但毕竟大家都是姐妹一场，还望几个姐姐看在十二阿哥这么懂事孝顺的份儿，能饶人处且饶人吧。”
“德妃妹妹这好人当得可不是时候啊”，惠妃冷着声音开口，一步一步踱向她，微微眯起眼睛，道，“大清的律例，杀人偿命。难不成这后宫就不属于大清的国土，不受大清律例的约束吗？”
德妃苦笑着点了点头，“惠妃姐姐说得极是，只是定嫔的案子还没有彻底查清，人证物证都没有，现在就认定是定嫔杀了人，是不是言之过早呢？”
“德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宜妃插言道，“难道你以为是惠妃有意要致定嫔于死地不成？”
德妃脸色微微一慌，“宜妃妹妹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别无他意。”
惠妃挽过德妃的手，笑道，“妹妹怎么可能会有这意思呢，妹妹也是关心咱们，怕咱们处事草率，落人口舌。对不对啊？”
德妃配合着点头笑道，“妹妹也是处于好心想要提醒各位姐妹，定嫔是否有罪，该怎么处置，大家还要好好斟酌一番。毕竟，定嫔是十二阿哥的额娘，虽说十二阿哥从小是被苏嬷嬷养大的，但毕竟他们是母子，母亲出了事，做儿子的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相救的。”
屋内四妃听她这么一说，忽然顿悟，定嫔母子在宫内是没有什么地位，可十二阿哥的身后还有一个苏嘛拉姑，连皇上都要给这位老嬷嬷几分礼让，若是日后苏嘛拉姑在康熙爷面前提及此事，有意为十二阿哥出头做主，怕是几个后妃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呀，幸亏妹妹提醒”，佟佳氏闻言，连忙凑了上来，“苏嬷嬷当年对皇上有教养之恩，就算咱们站在理字上，可情面上还是咱们吃了大亏，以我瞧，定嫔还是……”
“不对”，惠妃沉默了片刻，突然叫了起来，抬手止住了佟佳氏接下来要说的话，蹙眉道，“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被人设计了？”
“设计？”佟佳氏、宜妃和良妃异口同声地脱口。
惠妃回头看向德妃，别有深意道，“妹妹是局外人，看得最是清楚了，否则又怎么会提醒我们呢？”
德妃微愣，轻轻应了一声，“我只是随口一说，姐姐言重了，有没有局，妹妹可看不出来。”
“真地吗？”惠妃冷冷一笑，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勾着唇角，浅浅的讥道，“也难为了妹妹，又要替定嫔说好话，又要顾及不伤咱们姐妹间的感情，可见，二十阿哥真是找对人了。”
德妃不动声色，慢慢地低下头，却是身后的十二阿哥受不得别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开口道，“惠妃娘娘，请不要这样说德妃娘娘，娘娘是心慈善良，不忍看我受苦，您若要是心里不快，大可冲胤祹发火，不要牵连无辜。”
“大胆，你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惠妃听他出言不逊，怒道，“苏嬷嬷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顶撞正宫娘娘，目无尊卑，就是太子爷也不曾这样跟本宫说话。苏嬷嬷果真教育得好啊！”
十二阿哥知道她是成心要挑苏嬷嬷的不是，索性心一横，从袖口掏出了一条血帕，上前跪在了皇贵妃佟佳氏面前，“娘娘，这是我额娘临死前留下的血书，她将所有的冤情都写在了上面。本来我不打算拿出来的，可是惠妃娘娘实在逼人太甚，娘娘看过之后，就会明白其中缘由。”
佟佳氏颤抖着手接过血帕，一边看，一边惊，念到最后，已然气得脸色煞白，一甩手，将帕子狠狠地丢在了惠妃的脸上，“惠妃，你自己看吧。”
惠妃心知不好，连忙展开一瞧，上面竟然一五一十地写着当年她是如何毒杀敬妃的经过，罗列着涉及此事的相关人员名单，竟然连苏嘛拉姑的名字也在其内。惠妃顿时觉得天塌地陷，近乎疯狂地叫喊着，“这是栽赃，是陷害，她们是要害死我啊，皇贵妃姐姐，我与此事无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地没有做过，不关我的事儿。”
“我问过苏嬷嬷，她也承认，当年十三弟的额娘就是被惠妃指使御医用药害死的”，十二阿哥慢慢地俯下身，额头紧贴着地面，“苏嬷嬷一直知道此事，却闭口不说。而我额娘和敬妃是好姐妹，惠妃怕额娘会说出此事，就在额娘的药里也下药，额娘怕我会因此夭折，才求皇阿玛将我交给苏嬷嬷抚养，为保我性命，额娘不惜与我分离，额娘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望皇贵妃娘娘为我额娘做主，否则，我就去求苏嬷嬷，把当年的事情说给皇阿玛听，到时，由皇阿玛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