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夏芒篇 第159回 永和宫大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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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和轩儿没有任何关系，渐渐地习惯了空气中隐藏着的火光后，她已不再对她们有任何兴趣，而是将目光始终不移的放到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身上。( )
他像个幽灵一般窥探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塑僵在人群里的雕像，然而，她却似乎能感觉到他瞳中微妙的变化，纯色的眼白中突然迸发出数十道深深的血痕，像是被人一刀刀刻在了上面，一点点地在扩大。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禁嘴角含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完颜婉儿嫩白的手露出了宽大的袖口，一只墨绿色的翡翠镯子悬在她的手腕上，如同一条锁链紧紧地桎梏住了他的心。看到他脸上那惊愕的表情，轩儿却品尝到了胜利的甜味，她所要的就是这样，将那条牵动他心锁的绳子抓在自己的手里。
那只墨绿色的镯子，也许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名贵的奢侈品，但在她和胤禛之间，那是一个背叛与利用的烙印，刻进了她的骨血里，随着暖暖的血液一起流动着。她只想知道，当他再次看见它时，是否也会记得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是否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她慢慢地穿过人缝间，向着他靠近，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不就是她等待了许久的时刻吗？可为什么，她的心却恐惧到了极点，她不敢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心脏霎那间都停止了跳动。
终于，随着一声凄惨的喊叫，整间大殿里死寂了下去，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一身红衣的嫁娘，然而，她的身体左右晃动了几下后，彻底栽了下去。顿时，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轩儿却清清楚楚，她在那镯子上抹了一种毒药，无色无形无味，是赛伦亲自调制的，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所有的人都乱成了一团，包括一直淡定的皇帝脸上也蒙了一层阴影，他锐利的目光开始在屋中扫射，大殿之中，只有三个人没有显出慌乱来，胤禛，胤禵，还有她，轩儿。( )
他们四个人来回对视着彼此，奇怪地是，这一次，轩儿居然一点也不避讳康熙的眼神，以前的她会胆怯的低下头，但这次，她镇定地看着他，仿佛这件事真地与她无关似的，这种恐怖的演技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她慢慢地蹲下身去行礼，毫不逃避他的怀疑。
最后，皇帝放弃了从他们身上寻求真相的打算，唤来御医为完颜婉儿诊脉，结果，来的人是赛伦。他自然是不会承认中毒一事，为难地向皇帝声称自己无能。
完颜婉儿一直昏睡不醒，德妃焦虑地守在床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轩儿知道该是时候了，不慌不忙地走到床边，小心地脱下了婉儿手上的镯子。奇迹出现了，就在镯子退下没有半盏茶的工夫，她便醒了。众人很容易地将注意力放到了镯子上面。
轩儿坦然地承认了，这镯子是她送给婉儿的。说出事实时，她偷偷地瞟了一眼胤禛，他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被推上断头台的死囚徒，害怕夹杂着平静，无论她说什么，他只能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她抵御着心里涌出的想要放弃的冲动，这可能是她报复他的最好机会，她从容地对上康熙犀利的目光，缓缓开口道，“那是奴婢送给十四福晋的礼物。”
康熙的眼角因为恼怒挤出了几道浅浅的皱纹，他并没有大声斥责她，反而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摇着头，她真地没有想过要害婉儿，况且这种毒一旦沾上也只会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她要的就是这种奇妙的反应，她跪在康熙的面前，声音平和地说，“奴婢没有害十四福晋，只是听说以前戴这镯子的人怀着满腔的怨恨死去，她的怨气结果留在了这镯子上面，只要带过这镯子的人都会受到它的感染。（. ）奴婢对这些无稽之谈并不相信，可没想到竟然会是真地。”
“这么说，是镯子在害人，而非是你了”，康熙对她的话并不相信，手里拿着那一对墨玉镯子仔细瞧着，若有所思，许久他都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想着什么事情，直到德妃不甘心地凑到他的面前，梨花带雨地说，“这丫头定是怀有歹意，皇上绝不能轻饶她啊。”
轩儿无所谓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德妃，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时候也很讨厌，怨妇的样子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感，目光不愿意在德妃的身上停留太久，迅速又转向了皇帝，大胆地说，“若皇上执意认为是我要害十四福晋，那奴婢也无话可说，奴婢愿意以死来洗清自己的冤屈。”
“没想到，你竟是个烈性子”，康熙挑起眉毛，打量了轩儿一眼，终于，他打破了沉默，低声问，“你刚才所说的故事是谁告诉你的？”
“奴婢偶然听到的，具体是哪个人告诉奴婢的，请皇上恕罪，奴婢记不清楚了，不过，奴婢记得，是在四贝勒府的附近，如果奴婢没有猜错的话，这镯子应该是四贝勒府里的东西吧。”
说完之后，轩儿压低了自己的头，虽然很想知道此刻，胤禛是怎样的表情，但她知道，仅是几句话还不够，在胤禛为自己辩驳之前，她又加了几句话，“奴婢家境中落，身上也只有这对镯子拿得出手。奴婢知道，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不应该送人，不过奴婢和十四福晋关系极好亲如姐妹，奴婢只想将最好的东西送给十四福晋，所以……”
说完这样一段话，她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怀疑她嫁祸胤禛这种事情吧，可笑的是，她就是想把他拖进来，将藏在暗处的秘密大白于世人之间。
“胤禛，这东西真地是你的吗？”康熙掂量着镯子。
胤禛平静地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轩儿，眼中写满了复杂的东西，她很想搞明白那东西是什么，是恨，还是惊讶呢？可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没有解释，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这镯子是儿臣的，是儿臣当初送给一个女子的，不过后来，她死了。”
话说到这，皇帝平整的额头上又添了几道沟壑，他屏退了屋中所有的人，只剩下德妃，胤禛，还有轩儿。轩儿吃惊地看着胤禛，她绝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皇帝继续追究下去，他可能会自掘坟墓。她开始糊涂了，她看不懂他要干什么，他挺直了身子，并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轻松地站在她的身边，偶尔也会转过头来瞟她几眼，目光里探寻的意味更浓了。
“胤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康熙冷冷地问道。
胤禛淡笑着，竟像个诚实的孩子，将一切都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她本是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为了表达儿臣对她的爱慕，儿臣将镯子送给她，然后又偷偷地将她接回了自己府里面，可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死了，是儿臣负了她，儿臣后悔不已。”
“啪”，康熙猛地推翻了机上的茶杯，茶水溅到他的衣角上，染上了晕黄色的茶渍，与天子的明黄融为了一体。轩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股猛烈地压迫感像是无形的大手按住了她的头，她的身体微微战栗着，清楚地感觉到皇帝的愤怒。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一场暴风雪肆虐地席卷了殿中每一个人的心，甚至连一向淡定的胤禛也胆怯地将额头紧紧地贴近冰冷的地面，一遍遍地请求着，“皇阿玛，请责罚儿臣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轻而易举地承认了一切，却不尝试任何掩藏？他不是这个世间最厉害的骗子吗？可此刻，他澄净得如同一滩清可见底的湖水，是轩儿不曾认识过的胤禛，若是之前，他也像现在这样，对她坦白一切，她绝不会恨他，甚至会选择原谅这个深深欺骗了她的男人。但，他却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选择揭露一切真相，这让她更加地痛恨。原来，在他的心中，她始终不如皇帝的权利来得重要。
康熙并没有因为他的坦诚而平息自己的愤怒，穷追不舍地问，“哪个女人是谁？”
胤禛迟疑了一下，最后咬着嘴唇念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婉儿，那个被关进辛者库的婉儿。”
康熙笑了，他的笑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想要看到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在皇帝的面前，揭开虚伪的面目，让康熙看清楚自己的四儿子究竟是怎样一个阴险的小人。她看到了结局，但这过程却不是她能掌控的。我她禁开始为他担心，胤禛，他难道是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让人生畏的皇帝。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幸好，皇帝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他无法理解自己儿子今日的举动，一边冷笑着，一边问，“为什么要说出实话？你们不是总想尽办法满着朕吗？”
“是的，若是之前，儿臣做错事情绝对会想办法隐瞒，但这一次，儿臣错得太厉害，心中满是悔恨。儿臣有罪，儿臣应该得到惩罚。儿臣害死了她，儿臣真地很伤心。请皇阿玛，重重的责罚我吧。”
悔恨？她慢慢地抬起头，望着他的脸，他没有任何的隐藏，苍白的脸庞写满了痛惜与自责。霎那间，她的心被他彻底的刺痛了。不，她拼命地摇着头，他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她怎么能再一次轻易地被他骗倒呢？她对自己说，被一个男人伤一次，那是你笨，但被同一个男人伤两次，那你就是根本枉来此生了。她收回了那个即将从心中涌出的“原谅”两个字。不，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脱胎换骨重新站到他的面前，就是为了等待那个与他一起灰飞烟灭的终结。他的眼泪，便是她继续存活的动力，是她生命中全部的信仰。
为此，她愿意舍掉一切，包括自己最后的良心。
其实，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和轩儿没有任何关系，渐渐地习惯了空气中隐藏着的火光后，她已不再对她们有任何兴趣，而是将目光始终不移的放到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身上。( )
他像个幽灵一般窥探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塑僵在人群里的雕像，然而，她却似乎能感觉到他瞳中微妙的变化，纯色的眼白中突然迸发出数十道深深的血痕，像是被人一刀刀刻在了上面，一点点地在扩大。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禁嘴角含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完颜婉儿嫩白的手露出了宽大的袖口，一只墨绿色的翡翠镯子悬在她的手腕上，如同一条锁链紧紧地桎梏住了他的心。看到他脸上那惊愕的表情，轩儿却品尝到了胜利的甜味，她所要的就是这样，将那条牵动他心锁的绳子抓在自己的手里。
那只墨绿色的镯子，也许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名贵的奢侈品，但在她和胤禛之间，那是一个背叛与利用的烙印，刻进了她的骨血里，随着暖暖的血液一起流动着。她只想知道，当他再次看见它时，是否也会记得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是否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她慢慢地穿过人缝间，向着他靠近，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不就是她等待了许久的时刻吗？可为什么，她的心却恐惧到了极点，她不敢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心脏霎那间都停止了跳动。
终于，随着一声凄惨的喊叫，整间大殿里死寂了下去，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一身红衣的嫁娘，然而，她的身体左右晃动了几下后，彻底栽了下去。顿时，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轩儿却清清楚楚，她在那镯子上抹了一种毒药，无色无形无味，是赛伦亲自调制的，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所有的人都乱成了一团，包括一直淡定的皇帝脸上也蒙了一层阴影，他锐利的目光开始在屋中扫射，大殿之中，只有三个人没有显出慌乱来，胤禛，胤禵，还有她，轩儿。( )
他们四个人来回对视着彼此，奇怪地是，这一次，轩儿居然一点也不避讳康熙的眼神，以前的她会胆怯的低下头，但这次，她镇定地看着他，仿佛这件事真地与她无关似的，这种恐怖的演技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她慢慢地蹲下身去行礼，毫不逃避他的怀疑。
最后，皇帝放弃了从他们身上寻求真相的打算，唤来御医为完颜婉儿诊脉，结果，来的人是赛伦。他自然是不会承认中毒一事，为难地向皇帝声称自己无能。
完颜婉儿一直昏睡不醒，德妃焦虑地守在床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轩儿知道该是时候了，不慌不忙地走到床边，小心地脱下了婉儿手上的镯子。奇迹出现了，就在镯子退下没有半盏茶的工夫，她便醒了。众人很容易地将注意力放到了镯子上面。
轩儿坦然地承认了，这镯子是她送给婉儿的。说出事实时，她偷偷地瞟了一眼胤禛，他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被推上断头台的死囚徒，害怕夹杂着平静，无论她说什么，他只能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她抵御着心里涌出的想要放弃的冲动，这可能是她报复他的最好机会，她从容地对上康熙犀利的目光，缓缓开口道，“那是奴婢送给十四福晋的礼物。”
康熙的眼角因为恼怒挤出了几道浅浅的皱纹，他并没有大声斥责她，反而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摇着头，她真地没有想过要害婉儿，况且这种毒一旦沾上也只会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她要的就是这种奇妙的反应，她跪在康熙的面前，声音平和地说，“奴婢没有害十四福晋，只是听说以前戴这镯子的人怀着满腔的怨恨死去，她的怨气结果留在了这镯子上面，只要带过这镯子的人都会受到它的感染。（. ）奴婢对这些无稽之谈并不相信，可没想到竟然会是真地。”
“这么说，是镯子在害人，而非是你了”，康熙对她的话并不相信，手里拿着那一对墨玉镯子仔细瞧着，若有所思，许久他都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想着什么事情，直到德妃不甘心地凑到他的面前，梨花带雨地说，“这丫头定是怀有歹意，皇上绝不能轻饶她啊。”
轩儿无所谓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德妃，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时候也很讨厌，怨妇的样子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感，目光不愿意在德妃的身上停留太久，迅速又转向了皇帝，大胆地说，“若皇上执意认为是我要害十四福晋，那奴婢也无话可说，奴婢愿意以死来洗清自己的冤屈。”
“没想到，你竟是个烈性子”，康熙挑起眉毛，打量了轩儿一眼，终于，他打破了沉默，低声问，“你刚才所说的故事是谁告诉你的？”
“奴婢偶然听到的，具体是哪个人告诉奴婢的，请皇上恕罪，奴婢记不清楚了，不过，奴婢记得，是在四贝勒府的附近，如果奴婢没有猜错的话，这镯子应该是四贝勒府里的东西吧。”
说完之后，轩儿压低了自己的头，虽然很想知道此刻，胤禛是怎样的表情，但她知道，仅是几句话还不够，在胤禛为自己辩驳之前，她又加了几句话，“奴婢家境中落，身上也只有这对镯子拿得出手。奴婢知道，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不应该送人，不过奴婢和十四福晋关系极好亲如姐妹，奴婢只想将最好的东西送给十四福晋，所以……”
说完这样一段话，她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怀疑她嫁祸胤禛这种事情吧，可笑的是，她就是想把他拖进来，将藏在暗处的秘密大白于世人之间。
“胤禛，这东西真地是你的吗？”康熙掂量着镯子。
胤禛平静地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轩儿，眼中写满了复杂的东西，她很想搞明白那东西是什么，是恨，还是惊讶呢？可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没有解释，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这镯子是儿臣的，是儿臣当初送给一个女子的，不过后来，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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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康熙冷冷地问道。
胤禛淡笑着，竟像个诚实的孩子，将一切都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她本是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为了表达儿臣对她的爱慕，儿臣将镯子送给她，然后又偷偷地将她接回了自己府里面，可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死了，是儿臣负了她，儿臣后悔不已。”
“啪”，康熙猛地推翻了机上的茶杯，茶水溅到他的衣角上，染上了晕黄色的茶渍，与天子的明黄融为了一体。轩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股猛烈地压迫感像是无形的大手按住了她的头，她的身体微微战栗着，清楚地感觉到皇帝的愤怒。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一场暴风雪肆虐地席卷了殿中每一个人的心，甚至连一向淡定的胤禛也胆怯地将额头紧紧地贴近冰冷的地面，一遍遍地请求着，“皇阿玛，请责罚儿臣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轻而易举地承认了一切，却不尝试任何掩藏？他不是这个世间最厉害的骗子吗？可此刻，他澄净得如同一滩清可见底的湖水，是轩儿不曾认识过的胤禛，若是之前，他也像现在这样，对她坦白一切，她绝不会恨他，甚至会选择原谅这个深深欺骗了她的男人。但，他却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选择揭露一切真相，这让她更加地痛恨。原来，在他的心中，她始终不如皇帝的权利来得重要。
康熙并没有因为他的坦诚而平息自己的愤怒，穷追不舍地问，“哪个女人是谁？”
胤禛迟疑了一下，最后咬着嘴唇念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婉儿，那个被关进辛者库的婉儿。”
康熙笑了，他的笑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想要看到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在皇帝的面前，揭开虚伪的面目，让康熙看清楚自己的四儿子究竟是怎样一个阴险的小人。她看到了结局，但这过程却不是她能掌控的。我她禁开始为他担心，胤禛，他难道是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让人生畏的皇帝。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幸好，皇帝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他无法理解自己儿子今日的举动，一边冷笑着，一边问，“为什么要说出实话？你们不是总想尽办法满着朕吗？”
“是的，若是之前，儿臣做错事情绝对会想办法隐瞒，但这一次，儿臣错得太厉害，心中满是悔恨。儿臣有罪，儿臣应该得到惩罚。儿臣害死了她，儿臣真地很伤心。请皇阿玛，重重的责罚我吧。”
悔恨？她慢慢地抬起头，望着他的脸，他没有任何的隐藏，苍白的脸庞写满了痛惜与自责。霎那间，她的心被他彻底的刺痛了。不，她拼命地摇着头，他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她怎么能再一次轻易地被他骗倒呢？她对自己说，被一个男人伤一次，那是你笨，但被同一个男人伤两次，那你就是根本枉来此生了。她收回了那个即将从心中涌出的“原谅”两个字。不，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脱胎换骨重新站到他的面前，就是为了等待那个与他一起灰飞烟灭的终结。他的眼泪，便是她继续存活的动力，是她生命中全部的信仰。
为此，她愿意舍掉一切，包括自己最后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