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夏芒篇 第113回 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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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康熙拉长了声调，吊足了她的胃口，她伸长着脖子等待着，“朕没有杀那个女人。（. ）”
“您说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君无戏言呀，他应该不会骗她这个小宫女的，有些开心地笑出了声，总算他还是一个有人情味儿的男人，“皇上对不起，奴婢刚才错怪了您。”
“哎呀，真是好笑，朕怎么在你面前也小孩子气起来了”，康熙一边笑，一边摇着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朕就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年轻那会儿，不自觉地，这语气，这动作，真是荒唐啊。”
“不荒唐，一点也不荒唐”，看到他笑了，她就等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呀，连忙讨好地说，“因为皇上就是这样一个和善的人，面对文物百官，必须要摆出皇帝的派头来，但奴婢只是一个小丫头，所以皇上大可以放开束缚，尽情地笑。”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放过你”，康熙迅速变了脸，他的那张脸简直比火烧云还要变幻莫测呀。她掘着嘴不敢再说话，也不知道哪句顺他的心。
“朕跟你说这个秘密，就是想告诉你。二十年前，朕瞒着皇祖母做了那件事，如今朕依然可以瞒着胤礽故技重施。”
她完全被他搞糊涂了，满脑子问号地看着他，“奴婢不知道皇上的意思。”
“人死了，心也就跟着死了。何不让胤礽一直抱有一丝希望，他也会活得更快乐些。”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做皇帝都是要这么深沉吗？连说话都好像猜谜语一样，太费她的脑神经了，她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大胆地说，“您还是讲得更明白点吧，奴婢不懂。”
“唉”，康熙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朕了解胤礽，他是个总爱钻牛角尖的孩子，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就会别无他物地扎进去。一旦这个人没了，他也就失去了目标，活得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康熙说得越来越恐怖，她听得更是胆战心惊，试探地问，“皇上的意思是……不杀我？”
“你不用揣测朕的意思，你也猜不到”，康熙慢慢地走回了他的龙椅，居高临上地看着她，声音洪亮得喊道，“李德全。”
李公公机警地低着头走了进来，只看见康熙摆了摆手，他就好像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似地点了一下头，“奴才领旨。”
婉儿傻傻地看着他们俩，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呀，拜托，关乎她生死的事情也应该知会她这个当事人一声吧。当然他们俩是绝对不会给她解释的，李公公很是冰冷地瞪了她一眼，“别傻站着了，跟咱家走吧。”
“去哪儿啊？”她紧张地问道，不会真要砍头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自顾自地先走了出去，她愁眉苦脸地跟在他的身后，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他居然还和她卖关子，真是气得她都上火了，嘴边急速长出了一颗美丽的痘痘。
太子和四阿哥早已经不在外面了，她失望地四处寻找着他们的影子，她就要死了，他们也不留下来看她最后一眼，真够无情的。
“唉，婉儿姑娘啊，你可真是够幸运的。”李德全领着她一直走出了乾清宫，突然用一种介乎惋惜与羡慕之间的口吻叹了一声。
“幸运？”她听到这两个词时，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冷，她可太清楚了，这个破地方所指的“幸运”便是“倒霉”的代名词，肯定还有更加折磨人的事情在等待她呢？“李公公，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分儿上，求求您告诉婉儿，奴婢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个好地方”，李德全神秘地笑了笑，补充道，“这紫禁城里最清净的地方。”
她不想再问了，只要是在紫禁城里，哪里都不得清净呀，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穿过长长的甬道，拐进了一条更加幽长的小路里。这是什么地方啊？她好奇地向前张望着，周围低矮的墙壁与后庭六宫的精心粉饰有着天壤之别，似乎这里更像是平常百姓所居住的四合小院，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皇宫大院之中。
但这个天下最为繁华的地方偏偏存在着这样一个有些寒酸的角落，破落的瓦砾危险的悬在檐边，似乎随时都能砸到她的脑袋上。她小心翼翼地躲着墙边，提防着头上的危险，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夹角，她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座简单的木门，脱落的门漆就好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伤兵，鼻青脸肿地站在他们面前。
“就是这儿”，李德全努了努嘴，在门口停了下来，“你以后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能去。没有皇上的恩准，你就是死，尸首也得留在里面。”
她胆怯的站在门口，不敢走进去，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里面有一股无形的怨气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冲了出来，估计都是那些死也要把尸首留在里面的可怜女人的冤魂吧。“李公公，这儿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辛者库”，李德全这次很坦白地告诉了她，“里面住的都是些犯了罪的宫女和主子，她们一辈子都要待在里面，或是病死，或是自杀，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被别人杀死。”
“那……那不就是人间地狱吗？”她颤抖地看着他，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吗？果然是生不如死，关在里面的人要靠自杀才能解脱吗？这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不，我不要待在里面。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吧，我宁愿被打死，也不到里面去活受罪。”
“这可由不得你。”李德全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最后的要求，“这儿对你来说，可能才是最好的归宿呢。你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吗？关在这里的人永远也不必担心被人害死。皇上不过是为了救你一命才把你安排在这儿的，你也应该谢谢皇上才对。”
“他把我关进这个能把人逼疯的鬼地方，我还要谢谢他，做梦”，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很伤感的为她讲述他爱情悲剧的男人，一转眼的工夫就狠心地把她扔到这里来了。她的肺就要被他气炸了，想要把她也逼得自行了断，这样就不会脏了他的臭手，真是个阴险卑鄙无耻的皇帝啊。
“算了，咱家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你只要知道一件事，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说不定有一天你就能出来呢。那一天可能是明天，后天，或是你死的那一天。”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皇上和李公公呢，不让我的尸体烂臭在里面”，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哼”，李德全冷笑着，没有再理她，因为他们面前那道辛者库的大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冷漠地站在门口，没有和任何人说话，直接拉扯着她的袖子，硬生生地把她拽进了大门的里面。
门再一次被关上，也把她和外面最后的联系斩断了。
“其实——”，康熙拉长了声调，吊足了她的胃口，她伸长着脖子等待着，“朕没有杀那个女人。（. ）”
“您说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君无戏言呀，他应该不会骗她这个小宫女的，有些开心地笑出了声，总算他还是一个有人情味儿的男人，“皇上对不起，奴婢刚才错怪了您。”
“哎呀，真是好笑，朕怎么在你面前也小孩子气起来了”，康熙一边笑，一边摇着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朕就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年轻那会儿，不自觉地，这语气，这动作，真是荒唐啊。”
“不荒唐，一点也不荒唐”，看到他笑了，她就等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呀，连忙讨好地说，“因为皇上就是这样一个和善的人，面对文物百官，必须要摆出皇帝的派头来，但奴婢只是一个小丫头，所以皇上大可以放开束缚，尽情地笑。”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放过你”，康熙迅速变了脸，他的那张脸简直比火烧云还要变幻莫测呀。她掘着嘴不敢再说话，也不知道哪句顺他的心。
“朕跟你说这个秘密，就是想告诉你。二十年前，朕瞒着皇祖母做了那件事，如今朕依然可以瞒着胤礽故技重施。”
她完全被他搞糊涂了，满脑子问号地看着他，“奴婢不知道皇上的意思。”
“人死了，心也就跟着死了。何不让胤礽一直抱有一丝希望，他也会活得更快乐些。”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做皇帝都是要这么深沉吗？连说话都好像猜谜语一样，太费她的脑神经了，她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大胆地说，“您还是讲得更明白点吧，奴婢不懂。”
“唉”，康熙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朕了解胤礽，他是个总爱钻牛角尖的孩子，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就会别无他物地扎进去。一旦这个人没了，他也就失去了目标，活得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康熙说得越来越恐怖，她听得更是胆战心惊，试探地问，“皇上的意思是……不杀我？”
“你不用揣测朕的意思，你也猜不到”，康熙慢慢地走回了他的龙椅，居高临上地看着她，声音洪亮得喊道，“李德全。”
李公公机警地低着头走了进来，只看见康熙摆了摆手，他就好像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似地点了一下头，“奴才领旨。”
婉儿傻傻地看着他们俩，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呀，拜托，关乎她生死的事情也应该知会她这个当事人一声吧。当然他们俩是绝对不会给她解释的，李公公很是冰冷地瞪了她一眼，“别傻站着了，跟咱家走吧。”
“去哪儿啊？”她紧张地问道，不会真要砍头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自顾自地先走了出去，她愁眉苦脸地跟在他的身后，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他居然还和她卖关子，真是气得她都上火了，嘴边急速长出了一颗美丽的痘痘。
太子和四阿哥早已经不在外面了，她失望地四处寻找着他们的影子，她就要死了，他们也不留下来看她最后一眼，真够无情的。
“唉，婉儿姑娘啊，你可真是够幸运的。”李德全领着她一直走出了乾清宫，突然用一种介乎惋惜与羡慕之间的口吻叹了一声。
“幸运？”她听到这两个词时，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冷，她可太清楚了，这个破地方所指的“幸运”便是“倒霉”的代名词，肯定还有更加折磨人的事情在等待她呢？“李公公，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分儿上，求求您告诉婉儿，奴婢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个好地方”，李德全神秘地笑了笑，补充道，“这紫禁城里最清净的地方。”
她不想再问了，只要是在紫禁城里，哪里都不得清净呀，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穿过长长的甬道，拐进了一条更加幽长的小路里。这是什么地方啊？她好奇地向前张望着，周围低矮的墙壁与后庭六宫的精心粉饰有着天壤之别，似乎这里更像是平常百姓所居住的四合小院，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皇宫大院之中。
但这个天下最为繁华的地方偏偏存在着这样一个有些寒酸的角落，破落的瓦砾危险的悬在檐边，似乎随时都能砸到她的脑袋上。她小心翼翼地躲着墙边，提防着头上的危险，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夹角，她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座简单的木门，脱落的门漆就好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伤兵，鼻青脸肿地站在他们面前。
“就是这儿”，李德全努了努嘴，在门口停了下来，“你以后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能去。没有皇上的恩准，你就是死，尸首也得留在里面。”
她胆怯的站在门口，不敢走进去，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里面有一股无形的怨气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冲了出来，估计都是那些死也要把尸首留在里面的可怜女人的冤魂吧。“李公公，这儿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辛者库”，李德全这次很坦白地告诉了她，“里面住的都是些犯了罪的宫女和主子，她们一辈子都要待在里面，或是病死，或是自杀，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被别人杀死。”
“那……那不就是人间地狱吗？”她颤抖地看着他，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吗？果然是生不如死，关在里面的人要靠自杀才能解脱吗？这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不，我不要待在里面。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吧，我宁愿被打死，也不到里面去活受罪。”
“这可由不得你。”李德全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最后的要求，“这儿对你来说，可能才是最好的归宿呢。你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吗？关在这里的人永远也不必担心被人害死。皇上不过是为了救你一命才把你安排在这儿的，你也应该谢谢皇上才对。”
“他把我关进这个能把人逼疯的鬼地方，我还要谢谢他，做梦”，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很伤感的为她讲述他爱情悲剧的男人，一转眼的工夫就狠心地把她扔到这里来了。她的肺就要被他气炸了，想要把她也逼得自行了断，这样就不会脏了他的臭手，真是个阴险卑鄙无耻的皇帝啊。
“算了，咱家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你只要知道一件事，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说不定有一天你就能出来呢。那一天可能是明天，后天，或是你死的那一天。”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皇上和李公公呢，不让我的尸体烂臭在里面”，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哼”，李德全冷笑着，没有再理她，因为他们面前那道辛者库的大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冷漠地站在门口，没有和任何人说话，直接拉扯着她的袖子，硬生生地把她拽进了大门的里面。
门再一次被关上，也把她和外面最后的联系斩断了。